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哦,這該死的緣 | 上頁 下頁
八一


  「那三個像中東人的外國佬出觀之後,董春秋就跑來我們桌說你爸是不是回來了。其實之前我一直以為你爸要麼去世了,要麼就是跟你媽……」袁洞之話說了一半,就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比了一個分了的手勢,便埋著個頭看著手指。

  紀言則側目看了她一眼,不禁莞爾,淡淡地說:「都錯了,我爸沒死,活得好好的,就差沒成妖了,他也沒跟我媽離婚,因為他們根本就沒結過婚。」

  袁潤之驚愕地看著他,「你是私生子?」

  「按中國的說法,我這樣算是吧。」若是按愛極島的說法,他的身份是相當合法的。

  同為私生子,這差別咋這麼大呢?袁潤之不禁感歎,為什麼她的老媽或者阿姨就不能是個有錢人!真是鬱悶無比!好命全讓這傢伙攤上了。

  「那你父親現在哪兒?」

  「他住在國外,剛好和那三個客戶認識,所以這次外公過八十大壽,他托了那三個客戶順便帶了賀禮回來,就這樣。」紀言則深慼眉頭,他撒了謊,因為他不想讓袁潤之如道愛極島的事,不是他不愛他的父親,而是他不能忍受失去自由。那個他好不容易離開的變態地方,還是隨著時間埋葬了吧。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Sara急急地打斷了董春秋的話,難怪紀年祥一見那三個客戶臉色鐵青,紀言則的母親沒有結婚就生了他,這對紀年祥來說,打擊很大吧。

  「好奇寶寶,還有什麼問題,一次性問完吧,待會兒到了山頂,我可沒空答疑。」

  好奇寶寶?叫得這麼肉麻!

  她想了又想,想到紀宇昂,好像對他前女友舊情難忘。紀大帥哥每次都會對她出手相助,卻不見他對別的女人殷勤,也許是她性格呆呆的像他前女友?可是新的疑問又來了,既然是舊情難忘,為什麼要分開?到底是紀大帥哥被甩了,還是紀年祥棒打鴛鴦?還是那個謝靜宜設了仙人跳?

  當她問出口,紀言則只是淡淡回答:「都不是。」

  都不是?她驚詫地拋出另一個問句:「難道是他……做了負心漢?」

  紀言則的反應卻是不置可否,這讓她糾結,為什麼那樣子個溫情儒雅的男人會是一個負心漢?她鬱悶地順手打開了廣播。

  Tell me an I mistaken
  Cause I don' t have another beart for breakin'
  Please don' t let me go
  I just wanna stay
  Can't you feel my heartbeats
  Giving me away
  I just want to know
  If you too feel afaid
  I can feel your heartbeats
  Giving you away
  Giving you away
  I Can't understand
  How it's making sense
  That we put up such defense
  When all you need to know
  No matter what you do
  I'm just as scared as you

  起初,袁洞之只覺得唱這歌的女生的聲音空靈清澈,在這樣的夏夜,聽著這樣的歌,心情異常舒暢,於是不由得漸漸投入,細細地聽著歌詞究竟在唱什麼:

  Can't you feel heartbeats
  Giving me away...
  I can feel your heartbeats
  Giving us away
  Giving us away...

  她默默地重複著這幾句話,不由得一陣心慌,這歌詞……

  有時候真的好奇怪,當一件事情莫名困擾著自己的時候,與之相關的事總會接踵而至。明明是老外的聲音,卻像是在自己心間的另一個聲音,一聲聲逼迫著自己:我聽到你心動了,它出賣你了……

  「怎麼了?臉還在痛?」紀言則泊好車,疑惑地看著突然縮在靠椅上的袁潤之。

  袁潤之悠然回過神,驚道:「哦,這歌好聽,好好聽!」

  「我沒有問這歌好不好聽。」紀言則雙眸定定地凝視著她,嘴角蔓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

  他是否該感謝這作詞作曲之人?還有更該感謝播放這首歌的電臺主持人,這歌像是為他和旁邊這個笨蛋女人寫的一樣,又是這樣一個繁星點綴的夜晚,真是應時應景。

  袁潤之傻愣愣地盯著他絕美的笑容,腦中蕩漾著那首歌。

  他該不會也在揣摩這首歌的歌詞吧……

  她又想起前兩天翻看的小說,當中提到兩個人的愛情定律:一是誰先愛上誰先輸;二是誰愛得更多誰輸的更多。

  可是……如果真的愛上,贏了,心不在自己身上,輸了,心還是不在自己身上。那麼贏的是什麼,輸的又是什麼呢?

  紀言則見她還是先前癡癡呆呆的模樣,心跟著難以抑制地又揪了起來,原以為那歌敲醒了她,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就知道不該對她有期待的,不該有期待的。

  他歎了-口氣,解了安全帶,逕自出了車子。

  直到聽見他關閉車門的聲音,正在發呆的袁洞之才被震醒。她左顧右盼,才看到紀言則的身影,她慌亂中立即打開車門,跳下車。

  雖是深夜,可是迎面依舊是一團團的熱浪向她襲來。

  下了車不過幾秒鐘,汗水立即覆上了身。她站定了一會兒,靜下心來,才稍稍感覺到這山頂入夜的涼氣襲人。

  紀言則從後備箱裡取了野餐墊,站在離她兩米外的地方沖著她勾了勾手,她想都沒想,直覺邁開腳步向他急步走去。

  她踩「高蹺」走平地的技術都沒練到家,何況這山坡上到處是石子,她腳下又是一崴,身體失去平衡,向一邊倒去。

  紀言則早已練就了「寵辱不驚」的淡定氣場,手臂輕輕一撈,將她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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