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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那種受傷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隻受了重傷的困獸,然後她是一個無情的獵人,在他的心窩上又用力地補插上了一把刀。

  「袁潤之,有時候你很聰明,但有時候你蠢笨如豬!也許我是被你的眼淚打動了,但絕對不是你所說的,是個女人的眼淚,就一定是我的弱點。我不是一個測謊儀,我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弄明白你的心思究竟哪一份是真哪一份是假。至於你笨得看不明白的自以為是的作弊,就當我今天活該倒楣……」

  自始至終,她有點不明白,也是現在她最困擾最糾結的問題。

  為什麼他會說他被她的眼淚打動了,但卻又不是任何一個女人的眼淚就是他的弱點?至於也笨得看不明白的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他會說出那樣的話?為什麼會流露出那樣受傷的神情?

  她不禁想起之前和小喬開玩笑時說的話……

  他那樣……不會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可是,怎麼可能……

  袁潤之長歎一口氣,將被子拉得高高的,蒙在了臉上,胸口之上驀然有種壓抑而無法言語的窒息感。

  「睡覺,睡覺。」

  她將身體蜷成一團,意圖快點睡去,可是腦子就是停不下來,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為了讓大腦皮下組織安分點,她不得不使出殺手鐧:「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不知是數了兩千零九隻羊,還是數了兩千零一十隻羊,她終於沉沉地睡去。

  常言道,清晨時分是男人最易亢奮的時間,但不知為何,換成了袁潤之依然湊效。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有朦朦朧朧的從上方照來,暖暖的,柔和又舒服。她微微睜開還有些澀的雙眸,叭的一下,屋頂的燈一下子全亮了起來,強烈的光線讓她一下子無法適應,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了下。

  幾秒之後,她鬆開手臂,看到浴室磨砂玻璃牆上倒影著一個人的剪影,接著又是一陣水聲響起。她盯著那堵玻璃牆看了許久,然後又看了牆上的時間,時針指著十二點,她心念,夏姐一定是跟他們打牌了,剛回房間。

  她清了清嗓子,剛想叫夏姐,孰知,那玻璃牆突然變成了一扇門,然後自動地打開了,她嚇得下意識地向後方縮去。當看清了浴室內正在沐浴的是個男人的背影之後,她驚詫地捂住了嘴。

  MD,這家無良的賓館怎麼這麼亂?

  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像是被釘住了一般,明明手腳能動,可就是偏偏起不了床。

  她焦急地沖著玻璃門內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在我身上下了什麼藥啊?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一定會閹了你!」

  那個男人仿佛耳朵聾了一般,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依然靜靜地洗著澡。

  原本還想要再嘶喊的她,突然之間住了嘴。

  那上寬下窄的倒三角型的背影,每一寸肌肉都看上去那樣緊實,背部的線條充滿了陽剛性感的誘惑味道,結實上翹的臀部讓她有種想要狠拍一巴掌或者是使勁揉捏的衝動。

  她感覺渾身開始發熱,不禁在想,是不是上帝可憐她被男人刺激了那麼多次,所以現在直接丟一個身材棒長相好床上功夫一流的男人,讓她一夜銷魂做補償了。

  她調整了一下頭部的姿勢,努力想看清擁有這樣一副好身體的男人究竟長什麼樣。可是無論怎麼樣看,始終只能看到他微側的面部輪廓,濕漉的碎發剛好遮住他的前額,深深的眉骨,挺直的鼻樑,削薄的嘴唇……

  為什麼這個男人看起來麼面熟?

  就在她疑惑的當下,那個背影慢慢的,轉過身來,她睜大了眼睛,萬分期待地想看清這個男人的模樣,這時,又是叭的一聲,室內所有的燈光全部滅了,又恢復到了之前那種半明半暗朦朦朧朧的狀態。

  有那麼幾秒鐘,她覺得這是上帝同她開得另一個玩笑,就像是放了一塊肉在你的嘴邊,偏偏讓你看得到,吃不著。

  她掙扎著,想要起床開燈,這時,卻摸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她努力地瞪圓了眼,是剛才那個男人,現在就坐在她的面前,黑暗的光線,讓她始終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堅毅的下頜和那彎成優美弧線的薄唇。

  「之之……之之……之之……」那削薄性感的嘴唇輕啟,聲音猶如天籟之音,柔情蜜意地喚著她的名字,一聲一聲又一聲。

  他拉起她的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胸膛上,沿著他的性感的鎖骨,一路慢慢向下,再向下……在她遲疑的那一瞬間,他的臉緩緩向下傾來,他的唇輕柔地貼上她的,他的雙手撫摸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那感覺好軟好溫柔……

  她情不自禁緊緊地抱著他,那觸感萬般的柔軟,閉上雙眼,她覺得快要窒息了,身體的溫度也開始慢慢升騰,喉嚨裡禁不住地輕逸出聲。

  好熱……

  她半眯著眼,透過那一絲光亮,她看到了一張俊美卻十分熟悉的臉——是紀言則O__O"

  她嚇得連忙伸手用力地推開他,卻聽到「哎喲」的一聲慘叫,這一聲慘叫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真切。

  倏地,她睜開了雙眼,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呆滯的目光看向正前方。

  沒有紀言則,只有跌坐在地毯上苦著一張臉的夏姐。

  夏姐從地毯上撐坐起身,埋怨地望著袁潤之,道:「唉,丫頭,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滿面通紅的,熱汗直流,我看你雙手將棉被壓在胸口,死抱著不放,然後嘴巴裡一直哼哼,我想你一定是做惡夢了,叫了你半天都不醒,結果一醒來就將我推下床。」

  被夏姐這樣一說,袁潤之的臉驀地一下燒了起來。

  「嗯……」剛才,她根本做的不是惡夢,而是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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