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哦,這該死的緣 | 上頁 下頁


  雖然再討厭他,可畢竟現在他是她的頂頭上司,為了自己荷包裡那一點微薄的人民幣,她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麼多年來,以對這傢伙的認知,別的不敢說,他最擅長的就是打擊報復。

  深呼吸兩口,她齜牙咧嘴,做好一個猙獰的微笑表情,然後才抬頭看向紀言則:「原來是紀總,真是好巧。」

  紀言則微微眯眼,淡淡地說:「不巧,我一直就在這裡等你。」言下之意就是她是個白癡沒看見他這麼大個活人。

  袁潤之依舊齜著牙,保持著那抹猙獰的笑:「等我?呃,不知道紀總有何指示?」這傢伙在這裡等她,會有什麼好事?

  「明天要去拜會一個客戶,他是山西人,喜歡喝酒。桑總說你對酒很有研究,正好我手上有兩瓶自釀的紛酒,所以想讓你先嘗一下,明天送去會不會失禮。」紀言則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猶如蒙上了一層薄霧,教人看不清情緒。

  要她嘗酒?客戶喜歡酒,為什麼一定要她嘗?印象中,這個傢伙的酒量也不差。而且她對酒根本就沒有研究,阿姨從小訓練她的時候,只練她的酒量,又沒有教她怎麼品酒,而且阿姨練她酒量的目的是防止她長大了被壞人灌醉了然後……

  袁潤之望著他那對狹長的琥珀色雙眸,有所防備地咬著下唇。

  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開始,她就覺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詭異得要死,有時候極淡,有時候越變顏色越深沉。開始的時候她懷疑他是不是戴了美瞳隱形眼鏡,後來發現貨真價實,就懷疑他的基因裡是不是有外來種,但也說不定祖上幾代是做神棍的,所以代代相傳異瞳功,專靠一雙魅眼迷惑人,誘使人犯罪。

  她抓了抓頭髮,再度齜牙:「呃,那是桑總過獎了,我只會喝酒,這種品酒的事,紀總應該比我在行。」

  「我不擅長白酒。」紀言則言簡意駭。

  「……」

  也不管袁潤之同不同意,紀言則自兀說了句「跟我來」便轉身進了裡邊的辦公室。

  試酒就試酒咯,誰叫人家是上司。

  袁潤之翻了翻白眼,跟著進了辦公室。

  紀言則已自行打開櫃子,從櫃子裡面拿出一個很普通的酒瓶和一個酒杯。

  居然還有酒杯?就算是個總監,好歹也是新官上任,要不要這樣大張旗鼓的在辦公室裡擺上一套酒具。

  袁潤之無言地看著他將那個小酒杯倒滿,然後放在她的面前:「嘗嘗看,給點意見。」他的聲音清清淺淺,突然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十分好聽。

  袁潤之瞄了他一眼,他的神情自然,她又看向桌上的酒,色澤金黃透明青碧,香氣濃郁,夾雜著股子藥味。

  她端起酒杯,淺淺地嘗了一口,然後輕皺了皺眉頭:「果然是用藥材泡過,甜綿微苦,不過還好,酒挺柔和爽口的,沒什麼太大的刺激感,是有種汾酒的感覺,但總覺得哪裡不對。這酒的顏色,還有這酒的味道……」

  「顏色我覺得很OK,竹葉青就是這種顏色,味道,我來嘗嘗——」紀言則剛想為自己也倒上一杯,只聽「啪」地一聲,袁潤之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

  「竹葉青?!竹葉青?!竹葉青……蛇……啊——」袁潤之只覺得心臟猛然一收,呼吸困難,兩眼一抹黑,「咚」地一下昏倒在地。

  紀言則挑了挑眉,放下酒瓶和酒杯,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袁潤之的胳膊:「喂,醒醒。」

  袁潤之毫無反應。

  紀言則不死心,又戳了她兩下:「袁潤之,別裝死了。桑總和我說你號稱千杯不醉,最少兩斤的量,才嘗了一口,連二錢都沒有,就醉倒了?」

  袁潤之依舊像個死豬一樣安靜地躺在地上。

  「原來真的不能喝竹葉青……」紀言則淡淡地抬了抬嘴角,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竹葉青,淺嘗一口,芳香醇厚,入口溫和,無刺激感,餘味無窮。他這個朋友釀酒的水準還真不錯。

  放下酒杯,他又掃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袁潤之。地面雖鋪得是地板,但辦公室裡開著空調,若是放任她這樣躺在地上,醒來說不準會生病。明天還要去拜訪那位元山西客戶,如果他的助理病了,明天這兩瓶酒誰來背?真是個麻煩。

  蹲下身,他又試著再以手指戳了戳她,確認她是真的不動了,他才將她輕輕抱起,然後無情地像丟小狗一樣將她丟向一旁的沙發上。

  坐回座位上,紀言則敲了一會兒鍵盤,然後驀地停下了,原本安靜的辦公室裡突然多了一種恐怖的「咯吱咯吱」聲。

  他蹙起眉頭,望向沙發上那個像豬一樣睡著的女人,正在磨牙,目光順著一路向下,光溜溜的胳膊,光溜溜的兩條腿,怎麼看都特別礙眼。

  他掃一了眼桌前貼著的公司內部聯繫一覽表,然後迅速撥了一個內線:「是基建部的費經理嗎?你好,我是市場部新來的紀言則。哦,今天上午我看到你們部門從二樓的美好窗簾商鋪抱了很多窗簾回來,請問這些窗簾還有其他用途嗎?哦,不是,我有些樣品要展示,我覺得共中有一塊大紅色的窗簾挺不錯的。對,就是上面帶福字的,麻煩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哦,不用還?那太謝謝你了。」

  掛了電話,沒多久,基建部的人抱著一團大紅的窗簾上來了。

  「裡面的隔簾也給你帶來了。」

  「非常得謝謝。」

  紀言則接過,待基建部的人走了之後,他將窗簾往沙發上隨意一丟剛好覆蓋中酣睡中的袁潤之。

  除了袁潤之的人頭,她身上其餘部位嚴嚴實實的包裹在窗簾布下。

  ***

  「好熱——」袁潤之感覺自己就像是身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內一樣,手不停地揮舞著,想要拉扯開衣領,卻徒勞。

  怎麼會這麼熱?

  倏地,她從沙發上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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