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哪一年讓一生改變 | 上頁 下頁
二六


  可是,關浩不肯放棄,輕言放棄的也不是關浩了。

  他堅信,只有他才是最瞭解草草的,只有他才能給草草所追求的幸福。到最後,草草還是他的寶貝,還是他發展的動力,他們還可以攜手到老,一起在白髮時回首往事。然後,他們還會有一個孩子,一個像關博一樣的孩子,跟著草草看書學故事,他們一家將四處旅遊,增長見聞,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關浩鼻子酸酸的,那些甘心的、不甘心的,混淆在一起,澀澀的有些發苦。

  伸出手,小心地抱起草草。

  酒吧打烊後只剩下一盞泛著黃暈的燈。草草的皮膚泛著一層紅暈,靠在他的頸子邊,熱熱的,還有些燙。身子依然那麼柔軟,不知道還有沒有練瑜伽。關浩往自己懷裡又摟了摟,彼此還是那麼的契合。低頭湊近了細看,連眼睫毛都還是那麼長,沒有短,也沒少。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草草還在他懷裡!

  只是,草草瘦了,明顯瘦了。肌肉筋骨固然結實柔軟,但是瘦了就是瘦了。輕盈得讓人心疼!

  「草草,你住哪裡?」到了車上,關浩輕輕地搖著草草。

  草草哼了幾聲,「難受……」便不再說話。

  關浩無奈地搖搖頭。離婚前兩年,草草幾乎每天都要喝酒,開始還說自己喜歡喝,後來連解釋也沒有了。關浩以為草草是真的喜歡喝,還笑話她。後來覺得一個女人酗酒,開始厭惡她。等到一切都結束了,他能冷靜地看待過去了,才知道草草喝酒正是從他出軌後不久開始的。也許草草沒有證據,但是不等於草草沒有察覺。

  女人怎麼可能喜歡喝酒?酗酒,是因為澆愁啊!

  那麼現在呢?

  關浩看著草草的臉龐,臉頰泛著淡淡的紅色,依舊細膩如瓷。

  不知什麼時候,手指在上面滑動,觸感和過去一樣。關浩心神蕩漾,兩年了,夢裡百轉千回的,不就是這種感覺嗎?

  探過身子,輕輕含住嫣紅的嘴唇,關浩忘了所有的一切。

  他的草草,又回來了。

  「呃——」

  睡夢中的草草坦率地打了一個酒嗝,半睜開眼笑著說:「對不起啊,情婦不打嗝!」頭一歪,又睡著了。

  情婦?好像當頭一盆涼水,把關浩澆醒了。

  草草做了別人的情婦!!!

  關浩心裡五味雜陳,是他的錯,還是草草本質不良?這些年,她怎麼過的?

  第一次,關浩開始面對真相。事情和他想像的一點兒也不一樣,草草根本沒有走出來。

  家裡肯定不能回,草草住哪裡也不知道,她的包裡空空如也,只有幾張好心的調酒師給她找剩的錢,還有一串家門鑰匙。

  看著身邊的女人,關浩心裡燃起一團火苗。方向盤拐向王府井,大腦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卻拒絕評價,拒絕去想後果。

  哆嗦著手,打開客房的大門。

  「咚」的一聲,不知道是門關上的聲音,還是兩人摔在床上的聲音。

  關浩急切地剝去草草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自己的懷裡。被酒精燃燒的美麗軀體在他身下蠕動,草草發出一連串不適的呻吟,「不……不要……放開我啊……」

  關浩捧起草草的臉,顫抖著問:「草草,看著我,我是誰?」

  草草睜開蒙矓的眼睛,目光散亂,但還是流著淚說:「關浩,我又見到你了。我做夢嗎?不要讓我醒來啊!不要讓我醒……」呻吟著,草草慢慢閉上眼睛,嘴角掛著欣慰的笑容,喃喃地說,「我一定在做夢,關浩,我做了一個噩夢,博博死了。嗚嗚嗚……你不要我了。你們都走了,不要我了……」

  關浩心臟驟然一停,半天才緩過氣來,低頭一點點地啄著草草的皮膚,細細地安撫著她的每一分不安,眼淚一滴滴地落在草草身上。

  做夢了,連我都是做夢啊!我們一定是在做夢!

  兩人赤裸著在床上翻滾,草草的身子被冰涼的空氣和火熱的酒精裹卷著,胃部一陣陣抽搐。身上時輕時重的壓力,心口沸騰的情緒,更有關浩似真似幻的臉,讓草草放棄了對軀體的控制。

  關浩情緒激昂,猛地翻身坐起來,挺身便要進一步衝刺,草草突然一個翻身,趴在床邊狂吐起來。

  霎時,滿地污穢,一屋子酒臭!

  窗外鳥語花香,早晨的陽光投射進來,窗簾沒有拉上。草草勉強睜開眼,頭大如鬥。發誓戒酒了,怎麼又喝了?身子動了動,有些異樣。抬頭看見一張意外的臉——關浩?!

  自己還在他懷裡。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size,草草甚至知道自己會用臉在他懷裡蹭一蹭!

  猛地坐起來,草草吃驚地看著這一切,做夢嗎?

  關浩皺著眉頭醒來,迷迷糊糊看到草草,伸手一拉,擁在懷裡,「困,草草,不鬧了!」

  草草頭重腳輕地栽了過去,壓得床墊一晃一晃的,兩個人都清醒了,可是誰也沒動。

  草草看見關浩的胳膊是赤裸的,而自己穿著賓館裡的睡衣,衣衫半開。

  怎麼回事?

  草草安靜地躺在關浩的懷裡,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不推開他。鼻端縈繞著熟悉的味道,是關浩慣用的Boss。如果是夢多好!

  草草試圖把這一切歸為做夢,眨眨眼,才知道是真的。

  關浩也沒動,草草的頭髮在他的眼前,還纏繞著他的手臂。他記得昨夜,被點燃的激情讓他幾乎順利登陸,可是草草突然大吐特吐,讓所有的綺夢都被現實砸醒。

  等到收拾完,關浩也沒力氣做任何事情,抱著草草埋頭大睡。

  他有點懊悔自己醒得太早,是不是可以繼續裝下去?

  草草慢慢坐起來,私下裡悄悄地感覺一下身體,除了宿醉的眩暈,別處似乎沒有什麼難受的地方。雖然衣冠不整,也不能說明什麼吧?

  看著草草戒備的模樣,關浩無可奈何地笑笑坐起來,「放心,我對奸屍不感興趣,何況你還吐了一地。你聞聞這屋裡的味兒!」關浩試圖把氣氛調得輕鬆些。

  草草尷尬地笑笑,眩暈似乎好些了。手腳並用地爬下床,「我去洗一下。」

  關浩點點頭,「我再睡會兒,四點多去接你,正是困的時候。一會兒你洗完了叫我一聲,我好洗。」

  草草點頭,向衛生間走去。

  關浩看著她的背影,想起昨夜那些支離破碎的話,「草草,你……過得好嗎?」

  草草停住腳步,頭微微抬起來,說:「挺好的,你呢?什麼時候結的婚?」

  關浩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低頭看戴在手上的婚戒。草草還是那麼敏感,就一眼,該看見的都看見了,「半年多了。」

  「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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