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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結果,守在宋宅門口的梁敘,燕違卿看到陸炎灰頭土臉走出大門,近了才發現,他臉色紅紅紫紫的傷,正宗的「宋少」標記。

  集團事也放了很久了,年初幾個工程確實耽擱不了,幾萬號人養家糊口,就等著他簽字。

  宋子休是個不管別人死活的人,但是他的人,必要護之周全的。

  這是一個男人的責任和擔當。

  蘇又清醒來已是大中午,她揉了揉眼睛,怎麼還是這麼困,身邊空空的,被子的邊角被卷到裡邊,是宋子休,怕她踢被子。

  她伸了懶腰,發現衣袖上貼了張小紙條。

  「12度,晴,薄霧,外套加厚,不過等你起來,霧已經散了。」

  宋子休剛勁的筆鋒,漂亮的收尾,「老婆」這個稱呼,笑了她的眼。

  「滴」的一聲,電話轉到留言信箱,蘇又清聳了聳肩,電話不通。宋子休一天行程排的很滿,幾個會議不得不開,早上知會了管家,好好照顧她。

  蘇又清把紙條放在桌子上,選衣服的時候聽了他的話,淺黃的厚外套,頭髮紮成一把,臉更小,眉清目秀。

  「需要幫助嗎?」店裡的服務生詢問,蘇又清摸著質地優良的衣服,笑著說:「沒關係,我自己看看」

  「這是寶寶的衛衣噢,最新出的春天系列,外套和飾品都是配全的。」店員很熱心,粉嫩的嬰兒裝握在蘇又清手裡,她打心眼的喜歡。

  「你是准媽媽吧?」店員問,她點了點頭,「這個還有沒有別的花色?」

  店員指向另一邊的櫃檯,「白底藍花,還有一種條紋的。」

  蘇又清一下午的時間都流連在嬰幼專賣區,看到一套英倫風的小禮服,格子襯衫,銀灰外套,亮噌噌的小皮鞋,她一下子笑了,這不是宋子休的風格嗎。

  如果是男寶寶,這樣穿倒是實在的父子檔了。

  蘇又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是怎樣一種微妙的喜悅,她的愛人,給了她一場怦然心動,她還他後半生的安心,以及生命的延續。

  五點多的時候,管家打來電話,報了晚飯的菜式,問是否合心意。宋宅所有人,早把她女主人了,她平心氣和是她的修養,但宋宅的規矩不能少。

  「麻煩李叔了,我等宋先生,和他一起回家……」

  蘇又清掛了電話,這樣柴米油鹽的生活,把她的心間灌滿了感動和知足,宋宋,我要告訴你,我要看到你狂喜的表情。

  ……

  「靚仔,喝一杯」

  冰藍色的液體在酒杯裡晃動,被手一揮,擋出了自己的視線。

  「靚仔,交個朋友,嗯?」話語間,男人貼近了身,某個部位硬硬的頂著他的側腰。許佑喝光了手裡的啤酒,把杯子摔在桌上,站起來避開,眼裡一片厭惡。

  酒吧各色人都有,紅塵男女,放縱和獵豔,或寂寞或發洩。

  換到角落的吧台,許佑隨手脫了衣服,溫潤的面容隱了太多情緒,侍者踩著輪滑,一個漂亮穩當的迴旋,託盤裡的酒水卻是一滴不灑。

  許佑比了個手勢,猩紅的酒遞到自己手裡,他晃了晃杯身,突然無奈地笑,「你讓我不要喝酒的……」他自言自語,摸了摸自己的胃,就算它沒了,她也不會再心疼了吧。

  不可否認,自己一直心懷僥倖,手裡只有舊情這一籌碼,卻以為能贏得現在。

  怎知世上,還有滄海桑田,時過境遷這些詞。

  與其說宋子休卑鄙,不如說自己懦弱,在江山和美人之間,他選了前者,從那一刻起,便斷了所有重新開始的可能。

  宋子休這個男人,有心決定,又怎會輕易把手裡的東西拱手相讓。

  商場如此,愛情也是如此,再不恥的手段,也是他抓住了人心,有搏命的資本和底氣。

  「你要是個男人,就要有個爺們的樣子!」

  那日父親剛下飛機便趕到醫院,對躺在病床上的他說了這句話,精明的眼裡露出了失望。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枉顧了他對兒子的期待,失了許佑的氣概。

  「你要幸福」玻璃杯上印出男人迷醉的眼神,許佑舉杯,在空氣裡做了個碰杯的姿勢,「蘇又清,再見……」

  仰頭,一飲而盡,喉嚨火辣,一路苦澀蔓進心尖。

  他的五年,命裡最珍貴的五年,感情掏盡,悉數捧給了她。下個五年,他還會不會遇見另一場情動,不是意外,而是專屬許佑的命中註定。

  頭昏沉,趴在桌上漸漸失了意識。

  ……

  蘇又清算好了時間,攔了計程車去宋氏,她忍了一天,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以及親口告訴他,世界上,已經有了一個小小蘇。

  窗外浮光掠影,城市華燈初上,萬家燈火,一盞亮光就是一個等待。

  街景在她眼裡流連而過,紅燈時,蘇又看著外面,突然皺起了眉。

  「師傅前面靠邊停,謝謝」

  蘇又清推門下車,看著馬路對面,眼睛裡也籠了焦慮,紅燈還有四十秒。

  「嘿嘿,聯繫好了,老地方308房,傢伙都備好了。」

  一隻手攬著旁邊人的腰,男人掛了電話,得意的對同伴笑,「有的爽了。」

  他賊眉鼠眼的,目光定在許佑身上頓時變猥褻,陰陽怪氣的笑。

  「哥我盯了他好久,貨色不錯啊!老刀的藥有用啊!麻痹的,裝什麼清高!」

  同行的另一個男人五大三粗,一臉刀疤觸目,他「呸」了一聲,「潤滑劑還剩了半瓶在房裡」

  賊男吹著口哨,低低的說:「也不知道緊不緊」放在腰上的手下滑,色情的摸了他一把,兩個男人一陣奸笑。

  許佑懵著頭,完全沒了意識,腦裡就像只剩一根神經,全身無力任人擺佈。酒,那杯酒,腥紅耀眼,詭異至極,聯想到之前的一幕,他低罵了一句「草」,卻也無濟於事。

  蘇又清不是傻瓜,她在計程車上看到了許佑,兩個男人撲在他身上,不對勁!出於本能,她下了車,隔著馬路也察覺了異常。

  紅燈亮,蘇又清連忙掏出手機,宋子休的電話通暢卻沒人接。她皺著眉,撥了陳康的電話,「西外路零點酒吧門口,我一個人,你快來」

  「姓蘇的!」陳康的吼聲清晰傳來,「你他媽的給我站好了,敢出什麼么蛾子,我把你吃了。」

  蘇又清動了動嘴角,陳小弟,食人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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