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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第九章 沈蓉的仇恨

  袁雪已經習慣了白天忙忙碌碌,晚上一個人清清靜靜,偶爾她也會一個人到咖啡吧叫上一杯濃濃的摩卡咖啡,然後有些落寞又有些欣然地透過窗去欣賞外面的世界,紅塵中來來往往的人中可有個愛惜自己的人?袁雪總是苦笑然後搖搖頭,如果非要她現在相信世界上有什麼真摯的感情,那怕是除了兒子的愛父母的愛再沒有什麼可以寫上真字,她能感受到內心對外在世界的懼怕和改變,人生本來就是多磨難吧,袁雪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今晚袁雪實在是悶得慌,就一個人去了琴海歌廳。舞臺是歡樂的,可舞臺下的袁雪卻是孤單的,她看了不到一半就出來了,怕熱鬧過後回歸的是更寂寞。沿著家裡樓道的樓梯慢慢走上去,袁雪知道那盡頭沒有什麼可期盼的,只是習慣了,就如習慣喝咖啡一樣。袁雪突然停下腳步,有那麼一陣她感到自己不能呼吸,屋裡竟然有亮光!淚悄悄爬上來,蔣雨凡回來了嗎?袁雪在憎恨外還是有欣喜的,她無力地靠在樓梯扶手上,蔣雨凡真的回來了嗎?

  蔣雨凡確實回來了,這次他搬出去住,並不全像袁雪想的那樣是為了與謝園園同居,新城區改造加上老機械表更換,需要有負責人24小時值班,蔣雨凡本來是可以和別人輪班的,可是有領導私下找他談了話,暗示如果他這次工作突出會有升的機會。蔣雨凡是因為工作任務繁重,另外也算是逃避吧,才有了這次搬出去住,今晚大致所有的事都快了結了,所以就回來了。可是袁雪不在家裡,他心裡怪怪的有點不是滋味,袁雪難道和那天看到的那小子在一起?蔣雨凡拿過電話想問問袁雪在哪兒,也僅僅是想想,他馬上就放棄了這種想法,都準備離婚的人了,又何必再把水攪渾呢?

  袁雪開門進去,蔣雨凡條件反射地望了下大門,「回來了?」袁雪鼻子酸酸的,她想起蔣雨凡摟著謝園園一臉燦爛的笑容,心陡地一沉,「嗯,你也回來了?」蔣雨凡說完眼睛轉到電視上,對袁雪的問話只是點下頭,沉悶和難堪籠罩著客廳。袁雪匆匆換上拖鞋,很快走進臥室,然後輕輕但堅決地關上門,她的頭抵著門,剛才客廳的壓力好難受,她深深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心裡滿是悲哀,十年的恩情就是這麼個見面都無語的結局嗎?

  蔣雨凡在客廳拿出根雪茄點上,可是很快又掐滅在煙灰缸裡,袁雪的冷淡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悶悶地坐了幾分鐘,起身關了電視走到書房,順手砰地關上房門。袁雪聽到書房門關上,心裡更是斑斑駁駁地痛,如果蔣雨凡過來敲門,她咬咬牙暗想,「如果他討饒,說幾句好話,我會不會原諒他?」袁雪軟軟地倚著牆,心深處有個聲音低低地在說:「會的,會的。」可是蔣雨凡什麼也沒說,袁雪失望之餘心裡有了冰冷的感覺。

  早上出門的時候袁雪瞄了眼書房,書房門關著,她歎口氣,開了門然後用鑰匙輕輕鎖上門,儘量不弄出大的聲音,望望外面的天,有點陰。其實蔣雨凡在袁雪起來去廁所時就已經驚醒了,昨晚睡得很不踏實,雖然尿意逼迫著蔣雨凡每根神經,可是他不想起床,他不願意面對袁雪,空氣太沉重了,壓得胸口疼。

  袁雪上班的時候有點兒想睡覺,昨晚的睡眠因為蔣雨凡的突然回來被抽離了十之八九,算算蔣雨凡從上次搬家出去後,至少有大半個月沒見著了,可是見著了又怎麼樣?除了老套的問候,兩人間竟然好像沒什麼可說的,袁雪心情跌到穀底。包裡忽然傳來了《月光下的鳳尾竹》,袁雪被嚇得花容失色,她捂捂胸口,經過上次,范逸成至少有半個月沒打電話過來,她靜靜神,拿出手機「喂」一聲,竭力控制因接到范逸成電話帶來的震撼和激動。

  「今天我生日,晚上七點天璽大酒店二樓,務必賞光!」范逸成的語氣平淡得讓袁雪都不敢相信是范逸成在說話,難道女人對男人來說就只是一個性的代名詞?袁雪感到悲哀。

  「噢,」袁雪掩飾地攏攏頭髮,儘管知道范逸成看不見,「生日快樂,晚上我會準時到的。」

  「謝謝!」範逸成說完馬上就掛斷了電話,好像再說一句都是多餘的,這讓袁雪有些難過了,都說男人喜歡得不到的東西,是不是上次袁雪想墮落的念頭讓范逸成感覺到了袁雪也不過而已,也是個伸手就能得到的女人?袁雪心裡很不是滋味,暗暗發誓,以後決不給范逸成碰自己一根手指頭的機會,除非,除非,袁雪聽到「嘟嘟」忙音,心酸酸地想除非范逸成想娶,她袁雪想嫁。袁雪很久才緩過神來,馬上又陷入另外的煩惱,范逸成的生日買什麼禮物好呢?領帶?襯衣?皮鞋?袁雪手撫著額,先不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范逸成穿多大的鞋,多少號的襯衣,這些一般都是親近的人買的,袁雪對自己嘲弄地搖搖頭,「你和他算什麼關係?」送錢嗎?人家范逸成不知道比她袁雪多多少倍的錢呢。袁雪頭疼起來,要換成是別人,搭個一千過去就是很客氣了,可是現在,她揉下太陽穴,真是傷腦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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