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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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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性格也算好相處，除非她故意做出一副冷漠生疏的樣子，安好也不是做作的人，兩個人一來二去，漸漸熟悉起來。 只是安好莫懷遠一直沒什麼進展，而她見了項明軾，也是能避就避。 前些日子她跟著他去了東湖花園的房子，結果一進屋裡，他就嚷著餓了，冰箱裡沒什麼食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盡了最大的努力，煮了碗面給他，好心好意的加了胡蘿蔔和雞蛋，結果某人看了眼就不高興的扔過來一句，我又不是兔子，我不吃這個，我要吃肉。 嘴裡雖然這樣說，手上卻沒有停，三下兩下扒光了面，接著就嚷著要吃肉，沒完沒了的開始糾纏。 要說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哥首當其衝，項明軾莫懷遠沒事也會跟他混在一起，昨天還讓她跟安好抓了個正著。 反正她就是不想搭理他，約了安好去青溪山泡溫泉，兩個人開著車子就上了山，到了山上先去墊肚子。 山風穿堂而過，說不出去舒心，她突然就懷念同在山上的魚三味的魚，點了單，服務生上了茶，兩個人聊著天開始等菜。 這家店老闆跟梁瑋有些交情，她跟著梁瑋來過之次，混了個臉熟，可能因為如此，多少照顧些，菜上的很快，兩個人剛剛吃上，就聽見有人吆喝了幾聲，魚肉很鮮美，她吃的太專心沒去在意。 對面的安好抬起頭揚了揚眉問道，「阿珂，這家店的主人你熟嗎？」 「不太熟，我哥比較熟，應該不是小人物，怎麼了？」她如實答道。 「希望是我想多了。」安好搖搖頭，拿起湯匙盛湯，誰知剛裝了一勺，桌旁的屏風就被啪的聲音推歪到一邊。 安好立馬放下碗站了起來，臉上表情凝住，如臨大敵。 「說的就是她們這桌！」來人氣勢洶洶地沖到她們位置旁，一甩手，將她們桌上的碗碟嘩啦一下子全掃了下去。 湯汁橫流，梁珂避不急，身上也濺了些，有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這突變雖然嚇的她一驚，只是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未見世事的小女生，梁瑋總怕她悶，喜歡在她帶在身旁，跟著梁瑋，大大小小的場面她也見過不少了，於是很快鎮定下來，沖著來人吼了句，「要撒野滾遠點，別像個瘋狂一樣到底亂咬！」 來人神情痞痞的，讓她不自主就想起那晚的酒吧，那些無賴臉上的表情與他是何其相似，她心頭火一冒，語氣隱隱透著狠厲。 「阿珂。」安好輕扯了她一下，眨了眨眼，勸她隱忍。 「你說什麼，你說誰……說誰是瘋……瘋狗？」那人歪歪扭扭朝她走來，還極輕蔑地伸出食指指了指她的鼻子。 安好很快沖了過來，橫在兩個人中間，將梁珂護在了身後。 「喲，強哥，剛才你還說今晚沒有妞陪，看看，這……這兩個妞水靈不？」那人回頭對著他那桌喊道。 很快又有人走了過來，眯著眼睛打量著她倆。 「強哥，房給您開在那了，今晚的節目可是雙飛噢。」那人興奮的吹了聲口哨，哨音一落，伸手就去拉安好，「來來來，水靈靈的小妞，去陪我們大哥喝兩杯。」 「別碰我！」安好喝道，梁珂頭一回見她這麼大聲，眼皮一跳，只覺得今晚的形勢不覺逼人。 「喲，妹妹很有個性呀。」男人說完不懷好意的摸著下巴，「我們大哥可是最喜歡馴馬了，越是倔的馬，馴起來可是越有意思呀。」 原來用來隔開的屏風已經被撤到一邊，兩張桌子之間沒有遮擋，飯店經理擦著汗在另一邊不停說著什麼，還有幾個嘍嘍剔著牙朝這邊張望，隨時有過來幫手的架勢。 「阿珂，我們走。」安好拖了她一把。 梁珂也意識到危機四伏，必須儘快離開，想著她就拿了自己的東西跟著安好朝外走。 只是才走兩步，就被人攔了去路。 「別走呀，妹妹，我們大哥等著你倆敬酒呢。」那些人臉上的笑愈發的輕浮，明明剛才還沒來得及吃什麼，還是引得梁珂一陣反胃。 「你們想怎麼樣？」安好問，還是將梁珂護在身後，像是怕她再衝動。 這些人擺明不是什麼善類，估計來頭也不小，要不然，店裡的人不可能不攔，還拼命的說好話，估計也是惹不起。梁珂意識到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心頭不安來襲，也不敢輕舉妄動。 「今天我們大哥生日，想請妹妹們賞給臉，陪陪我們大哥。」堵她們的人恬不知恥，壞笑著指了指他那桌。 「要是我們不願意呢？」安好又問。 「那就由不得你們了。」那人聲音立馬一沉，說完便又去拖安好。 「亮哥亮哥，您賞個臉，這兩位是梁家的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要為難她們了。」飯店經理趕緊攔了上來，臉上的汗越來越密。 「秦不憂，羅胖子呢？」梁珂扯著嗓子在安好背後問，雖然她強忍著，卻也快憋爆掉了，今晚這算哪門子事，吃個飯也不消停。 「小哥小哥……」被叫作秦不憂的飯店經理，欲言又止，伸手擦汗。 「梁家，什麼梁家，我們這條道上的，不認識什麼梁家不梁家的，走走走，陪酒陪酒。」那人也似失了耐性，眼見著就要動粗。 「你們是混哪條道的？」安好估計想著拖延時間，好讓梁珂想辦法。 「你陪好你的酒，這樣的問題也是你個娘們問的嗎？」男人越發的不高興。 梁珂恍過神來，開始掏手機，哪想號才撥到一半，就被男人一巴掌將手機打的老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有本事，你今晚就弄死我，弄不死的話，我保證，明天死的就是你們。」她終於紅了眼，沖著那夥人，大吼起來。 「口氣不小，我還真活膩了，想死想得不行，我倒要看看小妮子怎麼弄死我，不會是想我欲仙欲死吧。」 那桌的人一陣哄笑，還有人鼓起掌來助興。 安好手還沒來得及伸過來攔，梁珂就閃電般一個巴掌甩了出去，男人被她打的臉一歪，五個鮮紅的指印，襯得那張臉愈發猙獰。 「小賤蹄子，居然敢打我。」男人一把撥開安好，伸手就去扯她的頭髮。 「滾開。」安好使出全身的勁，將他掀的朝後退了幾步，她拖著梁珂就要朝外沖。 男人察覺她們的意圖，揮揮手，很快更多的人圍了上來，一股力將兩個人生生地衝開。 「安好，安好！」梁珂開始大叫，擔心安好吃虧，只是她也被無賴們困住了，很難逃脫，她知道她衝動，她記得那晚，他也是對著身後追上來的人吼著相似的話，她還怪他刺激到了混混們，其實，他不過是在拖延時間，這種關頭，哪怕是多一分一秒也是異常寶貴的，只是今晚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也再也沒有人會為了護住她豁出一切。 這樣想來，居然不怕了，只覺得心頭發冷，原來人生來就會遇上很多劫數，逃過那一次，還會有這一次的，這就是輪回，註定逃不掉。 「阿珂，阿珂……」安好想掙開幾個人的束縛，又抓又咬。 「小賤人，竟敢咬我！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說著話的男人伸手就把安好往前一推，安好重力不穩，一下子撲到地上。 男人抬腿就踢，安好拼命地掙扎著起身，避開了那一腳，情急之下摸到一個酒瓶，發狠似的死命掄向他的腦袋。 骨頭和瓶子的撞擊聲音異常刺耳，在場的其他人都沒再動，只看見一道道鮮血從男人的頭上緩緩流了下來。 「安好！安好！」梁珂只覺得那些人的眼睛似被鮮豔奪目的紅浸染了，安好的處境比她更危險，她也不管面前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拼了力就朝安好那邊沖。 可是那些人圍得她四周跟鐵牆似的，她沖了幾次都沒衝破，身上還挨了幾腳，不痛，心頭如焚，她還是不放棄。 啪的一聲耳光聲響起，梁珂的聲音帶著哭腔，「安好！安好！滾開，滾開，有什麼你們沖我來，安好，安好……」 她只覺得無力，無力改變狀況，那時也是這樣，高牆擋了他們的去路，車子沖了過來，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擋在了她的身前，溫熱的濕蔓延到她的掌心，他的呼吸越來越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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