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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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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了不疼了。」梁珂揉了揉肚皮，「剛好抽筋似，就疼了那麼陣，來得快去的也快。」 「行吧，見完了讓明軒送你回來，別一個人打車，他不送，打電話讓哥去接你也成。」梁瑋臉上還有狐疑的神色，卻也還是由著她去了，哪能跟她較真，嘴裡絮絮叨叨提醒著，還關愛之情溢於言表。 「好。」梁珂默默地籲了口氣，笑意在蕩漾開來，她挽住梁瑋的胳膊，兩個人一起下樓。 真皮座椅的膻味薰得梁珂只覺得胸口悶，幸好她只到市中心便下車了，要是真跟著去魚三味，那半路估計就會吐。她一直都有暈車的毛病，有人告訴過她，自己開車了就會好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嘖……名車呀。」梁瑋坐到副駕駛室裡，扭來擰去，嘴裡嘖嘖不停，手也摸來摸去，滿臉豔羨。 「給你開？」項明軾看了他一眼，試在徵詢他的意見。 「真的？」梁瑋喜出望外，一點也不客氣地探起身子就要跟他換位置，哪想項明軾直接推門下車，他趕緊挪到駕駛室裡，扶著方向盤試了試手感，迫不及待地催促，「快點上車。」 項明軾直接繞到車後，一拉車門，彎腰鑽了進去，像是早就打算好的，沒有半分猶豫。 「你怎麼坐這裡了？」梁珂一怔，身旁的座位一沉，她條件反射的朝窗戶靠了靠，立馬貼住了車門。 「那你想我坐哪裡？」項明軾不以為意的回答，「我自己的車，坐哪裡還要問過別人嗎？」 「你怎麼不坐副駕駛室？」瞧著他一另理所當然的樣子，梁珂很是不爽，卻又不像再跟他說什麼，只又努力地縮了縮身子，不再吭聲，雖然是台寬敞的休旅車，座位也夠大，可是她莫名有些透不過氣。 梁瑋高聲提醒坐好之後發動了車子，窗外的景致迅速倒退，梁珂忍不住打開窗，風呼的一聲吹了進來，她扭頭看向窗外，長髮隨風飄起。 夜色似墨，路燈卻明亮晶瑩，樹影斑斑，她聞著窗外的新鮮空氣，終於似好受了些，於是不願意再動，就那麼靜靜地坐著發呆。 項明軾也沒有動，他是不敢動，那被風揚起的發梢帶著清淡的洗髮水香味，一下一下輕輕撫過他的臉，他的頸，有點癢，順著神經末梢一點點暈開，慢慢擴大，像是漸漸撓進了他的心底，讓他有些難安，卻又不想被看出異樣，只能屏住呼吸，擱在膝蓋上的手不動聲色握緊成拳，一動也不動。 車子不知不覺進了市里，燈火已經亮如白晝，映得那如墨的夜色都淡了下去。 梁瑋過足了癮，終於捨得出聲，「珂珂，你在哪裡下車？」 「噢，中心廣場，到了那附近，你覺得哪裡方便停車，我就在哪下便是。」梁珂終於正過身體回答。 「下車？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項明軾按捺不住扭頭問。 「你管我。」梁珂白了他一眼，今天他的問題似乎格外多，管的也格外寬。 「噢，明軒約了她。」梁珂對著項明軾不客氣慣了，梁瑋也沒當回事，直接替她回答了。 「明軒？他約你？」項明軾問著就摸了手機出來，「我也好久沒見他了，不如叫他一起吃東西。」 「哥，到了，停車。」梁珂猛得撲到梁瑋椅背上，用力拍著他的肩提醒，「停車停車，我要暈車了，快點。」她怎麼可能遂了他的打算，才不要跟他們一起去吃夜宵，於是項明軒絕對不能過來。 「噢，好。」梁瑋聽著她話，趕緊鬆開油門打轉方向盤靠邊。 「你沒事吧？」聽著她的聲音都變了，項明軾止不住擔心的問，她容易暈車他是知道的。 「沒事沒事了。」車子停穩，梁珂揮揮手，推門下車，「哥，你們去吃東西吧，我去找明軒，拜拜。」 「嗯，注意安全，玩完了，打電話讓哥來接你或者讓明軒送你回去，記得。」梁瑋將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知道了知道了，我走了呀，拜拜。」梁珂說完用了她吃奶的力，啪一聲甩上車門，嘴角微微彎起，邊轉身邊拍拍手，似解了氣一般，這才朝中心廣場的方向走去。 梁瑋回頭瞅了後座的人一眼，邊打轉方向盤邊問，「我們去哪吃？」 「隨便。」項明軾目光緊緊鎖在窗外的那襲人影上，看著她一點點融入人群，直到看不清，才又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是明軒約了梁珂的？」 「下樓之前，明軒來的電話，說實在話，雖然明軒要小梁珂幾個月，可是，梁珂確實跟他合得來一些。」梁瑋如實回答，「去暮色吧。」 「成。」項明軾點頭，「是，他倆有共同點，梁珂嘴饞，明軒也嘴饞。」不過是有相同的喜好罷了。 「拉倒吧，有這麼損自己弟弟的人嗎？」梁瑋笑了，「他們應該常約在一起玩呢，前些日子我還撞見過，你這做親哥哥的居然難得見上弟弟一面。」 「你是說，他倆經常約在一起見面？」似有些不可置信，問題從嘴裡說出來的時候，語速居然緩了又緩。 「你不說我還沒認真想過，梁珂要進J大那是誰都知道的事兒，那會你爸逼明軒進軍醫大，明軒卻鬧死鬧活的要進J大……這是為什麼？咦……他們倆……」梁瑋指端輕輕敲了敲方向盤，難道自家妹子真的戀愛了，對象還是項家小子！ 項明軾沒有接話，還沒來得及鬆開的掌心竟然發起熱來，隱隱滲汗，好半天，他終於搭腔道，「不聊這個了，擇日不如撞日，乾脆我這就打電話給莫懷遠，一起去暮色坐坐。」 「好咧！」梁瑋連忙應道，「小孩子的事兒我們不管。」說完又專心開車去了。 項明軾唇角抿成一道薄線，閉上眼睛，那淡淡的洗髮水香味似乎還在車內逼仄的空間裡飄在蕩去，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拽地緊緊的拳頭終於慢慢攤了開來…… ◎阮芷馨 捏著兩串鮮紅的冰糖葫蘆的項明軒立在明亮的燈柱下，伸長手臂晃了晃「梁珂，這邊！」 「來很久了？」梁珂接過他遞到面前的冰糖葫蘆，拆了包裝紙就咬了一口，「今天怎麼有空出來，軍醫大週末都怎麼過？來，叫聲姐姐聽聽，嘶，好酸……」 「沒吧，我看著一個老爺爺推著車過來叫賣，就忍不住買了兩串。」項明軒有點無辜地扁扁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還有，別一見面就逼著我叫你姐，你就大我幾個月，我這樣一叫只會顯得你老而已。」 「第一顆有點酸啦，下面的還成。」原來是做好事，梁珂不忍太過打擊他，又不願意為難自己的牙，乾脆連嚼都省了，連皮帶籽將整顆山楂吞了下去，「叫姐怎麼了，老就老，我愛聽，對了，這麼急找我什麼事兒？」 「你認不認識阮芷馨？」項明軒記起正事來，自己那根糖葫蘆也不拆了，連忙問道。 「不認識呀。」梁珂努力翻著腦袋裡的名片錄，真的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呀，再說了，她認識的姓阮的並不多，真見過認識過，應該不會忘的，「真的不認識。」 「她也是J大的學生。」項明軒好心提醒道。 「噢……你鬧著要去J大，不會是為了這個妞吧。」梁珂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眸光別有興味的盯著他，只等他快點如實招來。 「你瞎說什麼。」項明軒輕喝了一聲，臉上卻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眼尖的梁珂自然發現了，像是逮住了他的大把柄一般不打算輕易放過他，「我瞎說，那你還臉紅？那你來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那麼想進J大，還有，阮芷馨到底是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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