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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第十七章

  最近以來,厲仲謀心事重重,他感到在工作上遇到了競爭和麻煩,總行上上下下都在進行改革,領導幹部年輕化是一個必然趨勢,各級領導班子都在陸續調整,他認識到論年齡,在平級幹部中排行老大,總行的副行長、助理均為四十歲以下;特別是在利安分行,今年以來發生的一連串的問題,讓總行領導極為不滿,但他分析,會通過自己的巧妙運作,或通過總行齊副行長的個人關係,一定能夠化險為夷,免除被法律的責任追究。最讓他感到不安和擔心的是,目前的改革形式對自己極為不利,能否保住行長的烏紗帽,是當前最重要的問題。

  生活上更是讓他頭疼,厲仲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趙青笠不斷在威逼他,貸款問題倒是小事情,關鍵是她是否與鄭可玉形成聯盟,這對於厲仲謀簡直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因為,趙青笠掌握著自己大量的問題和證據。他悔恨自己麻痹大意,後悔當初缺少防人之心,可謂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厲仲謀深知,這個女人會不顧一切,甚至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厲仲謀下定決心,決不可再掉以輕心,他要認真擺平所發生的一系列煩心瑣事,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採取各種手段,竭盡全力進行最後一搏;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即使是不成功,也要成仁。

  厲仲謀凝視著窗外,滿腹心事,開車的佟瑞林瞥了瞥他:「厲兄,想什麼哪?」

  厲仲謀喃喃道:「鄭可玉和趙青笠最近走的很近乎,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這還不好嗎?對你倒是減輕了負擔。你該高興才對呀?」

  厲仲謀臉色一沉:「你不懂,這個女人不是等閒之輩,我可惹不起。」

  佟瑞林看了看他:「毛毛雨啦,她的本事再大,還不是你手中的一個棋子。她就是長毛的孫大聖,也逃不出你厲大行長的手心啊。」

  厲仲謀仰躺在座位上:「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夜晚,海邊沙灘上,海水伴隨著浪花緩緩地向沙灘湧來,發出嘩啦啦的海浪聲。趙青笠默然凝視著大海。她神情茫然、悽楚。背後傳來了腳步聲,趙青笠頭也沒回說道:「是你來了嗎,可玉?」

  鄭可玉停住腳步,凝望著她的背影,默然不語。趙青笠緩慢回過身來,用驚奇的目光望著鄭可玉:「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本來覺得有很多話要和你談,可見到你,不知為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趙青笠淒然一笑:「那我們就隨便談談吧。」

  「我很佩服你,趙董事長。」

  「喊我名字,或叫我姐姐吧。」

  「為什麼?」

  「在公司裡,人們這樣喊我,是表示對我的尊重,其實,哪裡是稱呼,人家看重的是我給提供的那份工作……」

  「沒錯。」

  「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可玉,這些年來,我一直就沒有碰上過像你這樣的人。」

  「什麼意思?」

  「我本來以為你會恨我,見了面你會生氣、會憤怒,會罵我一頓。」

  「我恨你什麼呢?我想過了,你那些電話,內容是在提醒我,算不上什麼惡意。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警告我。」

  「我這樣做,當然有我這樣做的道理。」

  「可有一點我不懂,就我的感覺來說,趙先生,不,宋弘先生應該是個正派人,他怎麼會配合你這樣做呢?」

  趙青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你呀,真是死腦筋,現在的電視節目,到處都是模仿秀,你連這一點道理都不懂?」

  「你在告訴我,是你在模仿你父親的聲音?」

  趙青笠扭過臉去,面對著大海。此時,「宋先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聽著,索尼婭,人的死亡,只不過是肉體的死亡,而就靈魂來說,卻是回歸。」

  「你真是個人才,青笠姐,你……」

  趙青笠扭過臉來:「可玉,你看,我學得像嗎?」

  「像,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一絲悽楚從趙青笠的臉上掠過:「我爸爸也曾經這麼說。」她想了想,「其實,他一直希望我從事他的配音職業。」

  「為什麼?」

  趙青笠喃喃地說:「他說,一個真正熱愛、喜歡藝術的人,想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鄭可玉默然。

  榮吉祥來到鄭可為家門前,他停步沉思了一下,按響了門鈴,鄭可為打開房門。榮吉祥滿臉堆著笑走了進來。

  榮吉祥問道:「大哥,你找我有事嗎?」

  「坐下來說吧。」

  榮吉祥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肖銘,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鄭可為手拿報紙站起身來,走到榮吉祥面前:「吉祥,阿吉是你吧?」

  榮吉祥笑了起來:「阿吉?什麼意思呀,大哥?」

  鄭可為將報紙遞給榮吉祥:「我指的是《金融界的弊端和內幕》,這篇文章的署名作者?」

  「大哥,我很久不看非專業性的報紙了,我……」

  鄭可為冷笑一聲:「得了吧小子,你寫東西的風格我還不清楚哇?遣字用句、表達方式,我太清楚了……」

  「大哥,你怎麼不相信我呢?」

  肖銘插話:「鄭隊,報社你不是很熟悉嗎?給他們編輯部打個電話不就明白了?」

  「我就是讓他自己說。」

  榮吉祥撓了撓頭:「嘿嘿,還是讓你看出來了。」

  「你小子可是違約了,當初,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我可沒碰你的規定底線,而且我用的是紀實文學的手法,再說,我把背景也放到了外地。」

  「真是自作聰明,你以為人家都像你這麼愚蠢?」

  榮吉祥一愣。

  鄭可為繼續說道:「他媽的連我都能看出來,你蒙誰呀?」

  榮吉祥張了張嘴,作了個鬼臉,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說實話,你這小子到底是通過誰調進利安分行的?」鄭可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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