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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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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躺在他懷裡一口把酒幹了,說是慶祝他們相愛。 她的睡袍已經鬆開,露出玫瑰紅的胸衣。晶亮的蕾絲花邊,將她胸口的皮膚映得雪白。江野承認,女性的內衣設計的確對烘托室內氣氛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他試圖解開它,但試了幾下都不得要領。林雪說聲笨,自己反手一下就解開了。他俯下身去,這是原始的衝動不是嗎?林雪雙手緊緊抱住江野的頭,把他的髮型揉得亂七八糟的。 生命只是一個過程是不是?本質上講並沒有什麼形而上的意義。就像一條河流,流過雪山、草地,流過平原、峽谷,一路奔騰一路咆哮到了大海,又被蒸發成雲降落成雨,開始下一次迴圈。人生只是上帝的遊戲,對本質的東西我們都無能為力。既無法確定生命的開始,也無法預料生命的結束,更無法控制生命的過程。本質上講我們是被動的、迷惘的、漂流的、荒誕的,這從根本上決定了我們的痛苦。沒有什麼可以一成不變,也沒有什麼可以到永遠。生命如此,愛情也是如此。並且愛情也只有作為最原始的衝動才是純粹的、美麗的。考慮了職業、門第的婚姻不過是理性的交易。人要做的就是欣賞每個時候的風景,好好享受你覺得美麗的時刻。 江野撩起林雪的頭髮,她的神情專注陶醉,長長的睫毛使她看起來像個芭比娃娃,精巧的鼻翼一張一合的。這就是美麗的時刻。江野覺得,上帝還算一個好心人,讓苦難的人生還有過下去的理由。尼采說人生唯有從審美的角度才能勉強說得過去,大概講的就是這個時候吧? 林雪說親愛的,來吧。 江野說好的,我來了。他朔江而上,像一條小船急流勇進。艄公的每一次努力,都是驚濤拍岸。空穀裡的每一次迴響,都是石破天驚。 男人們總也逃不出這樣的宿命。他以為他是如此努力的工作,而且他的女人也是如此的快樂,所以從今以後他們就會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和王子一樣生活在一起了。江野和小穎結婚時是這樣想的,到他和白濤戀愛時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能夠提供這種快樂的並非只有他一人。當激情不再愛情褪色時,今天的歡樂還有多少會留在往後的記憶裡?昨天的美麗到今天還有多少痕跡?所以愛情是條船,要靠不同的岸。正因為此,愛情是短暫的,跟生命的短暫一樣。能享受時就享受,能給予時就給予吧。如果有一天船走了,你唯一能做的是祝它一路順風。同時捫心自問:我提供的服務好嗎?我得到了我的享受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就算對得起你的人生了。 既然人生豁然開朗,江野索性也就不扛了。他說:"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是不是? 林雪說很久都沒這樣整得汗流浹背的了。 江野問是在誇我嗎? 林雪說當然。然後反過來壓在他的身上。 江野一身也是汗涔涔的,他其實不喜歡這時挨在一起。但他也知道這是女人的後戲,她們喜歡完了過後的甜言蜜語甚至勝過衝浪本身。 他吻著她濕漉漉、鹹嘰嘰的脖子說親愛的,謝謝你,這感覺好極了。 林雪說我也是,我都沒想到會這麼動情。 江野說不會吧,難道你和你先生之間一點激情都沒有了? 林雪說你還不知道嗎?夫妻之間也就那麼回事。 江野問你先生是幹什麼的? 林雪說是一個機關的小科長。前兩年因為被當成了區長的人,隨著區長的入獄而被打入了冷宮。現在一天到晚都是長籲短歎的,這輩子恐怕是沒什麼指望了。 林雪說所以現在家裡家外一手一腳都靠我,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很累。 江野說所以需要一個情人調節一下情緒所以找了我? 林雪白他一眼說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難道非要我說我想同老公離婚想嫁給你才高興嗎? 江野趕緊說不是那意思,看你這麼累,來我幫你做做按摩吧。 林雪赤條條地翻過身來趴床上。 江野騎到她背上,一邊用雙手按摩她的雙肩和背,一邊欣賞她的身材。她的身材勻稱,肩寬腰細。肌肉很結實,皮膚繃得很緊。就問她是不是經常去健身? 林雪被按得哼那哈的,嘟著嘴說是啊,沒事的下午,我都要到七樓的健身房去跑半個小時。 江野說怪不得,看你穿著衣服時看起來很嬌小,摸起來卻是一塊一塊的強盜肉,原來是練出來的。 林雪說這樣不好嗎,你喜歡那些看起來好看卻沒什麼搞頭的骨感美? 江野說不,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他緊貼著她臀部的地方就有了某種躁動。 林雪感覺到了這種躁動,問他是不是又想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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