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女金融師的次貸愛情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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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闆是個縱然風流,卻還風流得比較有道德的人。他就像個花朵,只沾圍過來的蜜蜂,至於不被他吸引的,也就與他無關。在他的歷代秘書中,不乏風騷的也不乏清高的,但只要勝任了工作,也就不乏器重了。 一上午魏老闆都沒有現身,倒是便宜了公司裡其他男人通通飽了眼福。環肥燕瘦,讓人眼花繚亂。他們私下裡議論,這個眉目勾魂攝魄,那個腰形婀娜多姿。我和莉麗指責他們:「你們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啊。」他們把我們從上打量到下,說:「你們內心更勝一籌。」 中午,我見到了黎志元。 我把魏夫人的話放到了第二位。我先說道:「昨天肖言來上海了,我們見過面了。」黎志元眯了眯眼睛,說:「要早知你如此坦誠,那時我絕不會請人調查你。」他又笑道:「先吃飯吧,我餓了。」我又追加了一句:「他親了我。」黎志元的笑漸漸隱了去:「其實你不必坦誠到這個地步。」 負罪感突然像厚實的烏雲一般向我壓了過來。黎志元是我的男朋友,就算他更像是個夥伴,就算我們從未憧憬過白頭偕老,他在定義上,也是我溫妮的男朋友。而我竟這麼堂而皇之地對他說,嗨,有個男人親了我。他的確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可肖言的吻,也的確不應該算作「睚眥」。 黎志元態度還是溫和:「我公司還有事,就不陪你吃飯了。」我拉住他的手,慌忙道:「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做。」接下來,黎志元說的話像鼓槌一樣咚咚兩聲擂在了我的心臟上。他說:「也許你和他還不想結束,那麼,我們不應該開始。」說完,黎志元就離開了我的面前。 我追上去,再度拉住他:「魏老闆的媽媽找過我,她讓我離你遠一點。」黎志元應該為這接二連三的事而感到震撼,就像我昨天一樣。他問我:「你知道為什麼嗎?」我點點頭:「我問過我們公司的莉麗,她只知道,和魏老闆的妹妹有關。」黎志元維持著風度,拍拍我的頭,說:「其實現在我們沒必要再過問對方的事了吧。」 黎志元真的離開了。魏老太婆如了願,我的確離黎志元遠點了。不,好像是很遠很遠了。 我的心上喀嚓一聲,裂開一道小口子。 第五十七話:爛攤子 丁瀾回來了。 她拖著個行李箱用鑰匙擰開家門的時候,是北京時間二十三點左右。我和則淵聽到大門聲,同時打開了房間門。則淵就像一個龐大的漩渦,吞沒了丁瀾全部的注意力,以至於我的存在完全被忽略了。他們一動不動,像被施了法術。 再下一秒,他們擁抱在一起。而站在我身後的茉莉,成為了那法術的下一個被施者,變得僵直極了。 我們雙雙關上了房間門。丁瀾和則淵一對,我和茉莉一對。浩浩蕩蕩的四個人,恐怕只有我一個沒那麼頭昏腦漲,其餘三個,全身的血液都正在往腦門上湧。 我對茉莉說:「這是遲早的事。」茉莉躲在被子下,一聲不響。 我也不願再多說什麼,黎志元在我心上劃的那道小口子,還在滴答滴答地淌血。我要是再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也許我會失血過多,英年早逝。我是過江的泥菩薩,自身難保。 大門又砰地一響。如今這能到的人都到齊了,還會有誰?我又打開了房間門。這次,站在另一個房間門口,和我齊刷刷地看著大門的人,由則淵變成了丁瀾。則淵走了。則淵又一次,這樣離丁瀾而去。丁瀾還是忽略著我,關上了房間門。 茉莉坐起身來,問我:「怎麼了?」我說:「怎麼也不關你的事,你明天就給我回美國去。」上海是個多事之地,我暫時走不開,只得先把茉莉攆走。能救一個是一個。 第二天,我去公司之前敲了敲丁瀾的房門,她沒應。茉莉還躲在被子下,也不知是真睡還是假寐。我悻悻地出了門。 天上飄著小雨,讓人悲戚戚的。房裡那兩個女人都在胡作非為,一個說消失就消失,另一個該回美國卻不回,留下一個個爛攤子也不知在等誰去收拾。則淵又摔了門離開,而美國的曉迪還在心心念念地翹首盼著他那朵遲遲不歸的茉莉。只有我,只有房外的我,再怎麼心傷,也還冒著雨做我該做的事。我驕傲起來,為我的理智而昂首挺胸。這一挺,卻崴掉了高跟鞋的鞋跟。我頹然地想:也許女人本就不該理智。 魏老闆把我喚進了辦公室,說私事。他問:「我媽媽是不是找過你?」我答:「是。」魏老闆說:「不用介意她的話。」我吃了一驚:「啊?」我本以為,他是要再鞏固鞏固他母親大人的勞動成果。魏老闆又說:「她哪裡懂得感情的事?」說完,還對我擠了擠眼睛,像是要體現一種心照不宣。 我突然覺得魏老闆可親極了。雖然他賺過而且也許還在繼續賺著不義之財,雖然他換女伴就像換襯衫一樣頻繁,但至少,他對待我們這群遵紀守法的手下,還頗算厚待。 魏老闆說:「好了,出去工作吧。」我卻問道:「老闆,您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魏老闆清了清嗓子,說:「溫妮,工作時間不要談私事。」我撇了撇嘴,告退了。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明明是他開的頭,末了卻還教育了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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