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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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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章晨躺在床上看的,在我忘情地舞蹈時,章晨馬上坐了起來,一邊給我打拍子,一邊盯著我。這是我第一次赤身裸體的舞蹈,這也是一次只有我的男人作為特殊觀眾的舞蹈! 我忘乎所以,我幾近瘋狂,我接近了我的本質! 當我跳完這支舞以後,章晨激動地跳起來,把我緊緊地抱住,在我的身上瘋狂地親吻,一個地方都沒放過。 章晨喘著氣說,行,行,老婆,你一定行! 我被自己的激情舞蹈征服,章晨被我征服。 校友會那天,我們醫院給所有參加衛校校友會的人半天假。我早早地去做了頭髮,然後到我媽家去吃飯。因為三癢第二天要到學校報到,我媽和我姥娘堅決要求我和章晨回家來吃晚飯,說是吃團圓飯。章晨因為忙著衛校校慶的事走不開,就讓我作代表。我媽說,不管咋說女婿現在也是單位的中層幹部,就通融了。 我到我媽家的時候,我媽和我姥娘正在包餃子。三癢看我回來了,蹦著跳著就過來抱住我。三癢和我的關係一直很好,明天去上大學要分開了,就想過來撒嬌。這小妮子抱住我在我的臉上猛親,笑得我直不起腰來。 我媽和我姥娘看了,也笑,說,三癢跟大姐就是親! 三癢嬌嬌地說,我跟二姐也親! 三癢的話音剛落,我就看見我媽的臉唰地一下就變了,手上的餃子也不包了,回到房裡,好半天沒有出來。 三癢也知道自己的話說錯了,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我拍拍二癢的頭,意思是說不怪她,三癢這才放鬆下來。這時候,我爸和我姥爺回來了,看到家裡的氣氛不對,問是怎麼回事,我說沒事沒事。 等我把餃子煮好了,我到房裡叫我媽,我一推房門,我媽就出來了,眼圈潮潮的,想必流了不少眼淚。 我媽裝出一臉的笑,說,你姥爺和你爸回來了嗎? 我說,回來了,就等你一起吃餃子了。 依我媽的性格,現在能做到如此顧全大局,實在是難得。想想前兩年,和我漚氣的時候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不管怎麼說,我們一家人歡送三癢的餃子吃得挺香。我們家太需要這種氛圍了。 吃完餃子,我邀請我們家人一起到地委禮堂去看我的演出。我姥爺說,我和老婆子就不出了,在家看門。你們去吧。 作為原地區專屬的院長,我姥爺本來是我們校友會特邀的嘉賓,因為怕太鬧,不願意去,就推辭了。我爸也不想去,我媽想去,我媽說一起去,我爸就同意了。 我爸我媽,我和三癢,我們一家人一起去地委禮堂。地委離我們家很近,我們就說說笑笑地走過去。三癢拉著我爸的手,我拉著我媽的手,我們走在路燈下,四個人的影子,一會兒被拉長,一會兒又縮短,像夢幻一樣。多少年來,在我的記憶中,我們一家人還從來沒有這樣浪漫溫馨過。當然我想到了二癢,如果二癢也在,那該是多麼美滿啊! 三癢一邊走一邊唱,我爸和我媽也跟著一起哼唱,他們一起唱的,就是我要跳動的曲子《北京的金山上》。這個歌頌領袖的曲子,悠揚的旋律在這個時刻、這種氛圍竟然如此合適。我想,日子如果就像這樣過下去,一定也很有意思。真的這樣過下去該有多好! 地委禮堂被重新佈景了一番,幾十張大圓桌擺成了宴會的形式,有許多名堂的瓜子糖果香煙飲料什麼的堆在上面,氣氛搞得有點像過年。 我把我爸、我媽和三癢安排好,然後去找陳紅梅。陳紅梅胖乎乎的小臉化了妝,忙得像自己家裡辦喜事一樣,汗珠子把她臉上的粉呀脂呀都糊了,一點兒怨言都沒有。 陳紅梅告訴我,全場十二個節目,我的節目是第六個。我不管第幾個,只要點我的名我上去跳就是了。我把音樂伴奏帶交給音響師,然後回來陪我爸我媽和三癢。 演出開始了,主持人竟然是陳紅梅。三癢眼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三癢說,那不是陳姐嗎? 我媽問,哪個陳姐? 三癢說,就是大姐她們婦產科的,過去常到咱家來玩的。 我爸說,紅梅。 我媽不以為然地說,噢,那妮子啊…… 然後就不說話了。 我說,三癢別說話,看演出吧。 陳紅梅說了一大堆開場白之後,特別介紹了一下,我們這次校友會,特別感謝「偉達裝飾總公司」的大力支持,感謝偉達公司的單總為我們提供的活動經費。然後,在一陣稀裡嘩啦的掌聲中,就看見一個人在前面的一張桌子前站起來,燈光不好,隔得也太遠,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只看見長得高高大大的,頭梳得很亮,有點反光。 事實上,當陳紅梅提到「單總」這兩個字的時候,我一點也沒往單偉身上想,只是當著一些客套話聽了。但是,陳紅梅緊接著又往下介紹時,我開始注意了。 陳紅梅模仿中央電視臺主持人倪萍的風格說,我現在向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單總。單總名叫單偉,是我們地區近年來湧現的年輕的私營企業家。 三癢悄悄地對我說,喲,是個大款。 陳紅梅接著介紹,在這裡,我向各位校友同學透露一個秘密,單總還是我們校友的女婿呢! 緊接著,又是一陣掌聲,單總又站起來向大家點頭。 這時候,我開始想「單偉」這個名字,難道是那個單偉嗎?好像不可能,那個單偉去當兵了,怎麼會成了搞裝飾的老闆呢?要說他成了一個搞音樂的我倒更相信,況且,叫單偉的也不只一個人。於是,就把這個事情放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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