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你還欠我一個擁抱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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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我能給你提供的,都是可以公開的。」常浩然換了一種口氣,接著說:「柳薇,據說邢之遠的態度很不好,說自己很冤枉。我在電話裡已經告訴你,不想再多說了。我是想對你說,你要是有機會見他,能不能勸勸他,讓他和檢察機關多做配合?和國家行政執法機關對抗,能有他的好嗎?!」 「浩然,」柳薇有點不快地說,「你怎麼總是這個腔調呢?你這種說話的方式,好話也被你說壞了。你以前對秦令是這樣,現在對之遠又是這樣。」 「好,好,柳薇,算我不會說話,我向你道歉。以後,我們兩人之間,還是要像這樣開誠佈公,好嗎?跟你多說幾次話,我說話的水準就會提高的。」 「你怎麼也學會貧了?」 「不貧不行啊,貧才有人喜歡。」 看守所會見室。 柳薇會見邢之遠。 僅僅過了一夜,邢之遠仿佛老了十歲。見到柳薇,他流下兩行淚水。 柳薇心裡刀紮一樣,她咬緊嘴唇,好不容易才把眼淚堵了回去。 沉默了一會兒,柳薇終於還是進入角色。 「邢總,你覺得,在百安省大橋垮塌事件中,你應當承擔什麼責任?」柳薇的語氣充滿了濃烈的職業色彩。 邢之遠愣了一下,才明白此時已是人是物非。他說:「就叫我名字吧。這個橋的建造,我只具體過問了立項部分。立項完成以後,我就被派到國外去承擔外援任務,當時我雖然有些想不通,可我還是去了。我走了以後,大橋的具體建造,一直由橋樑部的劉大全負責。這兩年,我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呆在國外。除了過春節放假期間,只有那一次得胰腺炎期間回來過。」 柳薇連忙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又問:「邢總,你生病回來治療,是住院呢,還是在門診治療。」 「當時醫生是要住院的。我……妻子……」說到這裡,邢之遠停下,不好意思地看了柳薇一眼,柳薇平靜地說:「接著說。」 「我妻子叫我住在家裡,說是好照顧。需要打吊針什麼的,讓門診的護士上門。所以,是門診治療。」 「病歷都還保存著嗎?」 「應該保存的,是我妻子收著的。」 「好,我明白了。你繼續說工程吧。」 「關於工程進程和品質,劉大全每次都會把進度表等有關的質檢報告傳給我。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在百安省大橋項目上,我沒有拿過一分不該自己拿的錢。不過,這個大橋畢竟是我們公司承建的,作為董事長兼總經理,我該負什麼責任就負什麼責任。但是,如果有人想把所有的責任都壓到我頭上來,我決不答應。」 由於有員警在場,柳薇沒有說話,只是對邢之遠鄭重地點點頭。 五 看守所會見室。 柳薇會見劉大全。 劉大全說:「柳律師,我又要麻煩你了。」 柳薇表情平靜:「不客氣,與案件無關的話就不必說了。」 「好,不談,不談。其實,剛才的話也不能說與案件完全無關。」 柳薇打斷他說:「劉經理,你覺得百安省大橋垮塌,你個人應該承擔什麼責任?」 「我覺得我沒有什麼責任。百安省大橋的立項和開工,一直是市里統一領導的。前期,我都是具體地執行邢總的指示做事。邢總去國外後,市建委有一個領導小組具體管,我只是執行他們的指示做事。另外,大橋的進程和品質檢測,我都是隨時跟邢總彙報的。大橋主體合龍時,他還特意從國外趕回,具體指導施工。另外,我們橋樑公司只是一個二級法人單位,對外不具有獨立法人的資格,也就不可能獨立承擔責任。」 柳薇心裡恨得直想踢他,不過,她臉上還是露出一絲笑容,說:「你認為誰該承擔責任呢?」 劉大全馬上說:「柳律師,你這是給我出難題了。我只知道自己不該負責任,哪裡知道誰該負責任呢?要是那樣,我就不幹工程幹法官了。」 從看守所出來,柳薇決定去邢之遠家,找隋錦繡談談,把去年邢之遠回國門診治療胰腺炎的病歷拿到手。通過今天和邢之遠、劉大全的交談,她已經清楚地看出,以後的庭審中,這份病歷對邢之遠將至關重要。 隋錦繡沒有想到柳薇會到她家裡來。當她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前的柳薇時,驚訝地愣在那裡,好半天也不說話。 「大姐,我剛從看守所來,跟你說一點事情。」柳薇不待她答應,就擠進門,並隨手把門關上了。 「你……你要幹什麼?」 柳薇在沙發上坐下:「大姐,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剛剛從看守所來,有事情跟你說。」 「我不想聽!他邢之遠被關進去才好呢。總有那麼一天,你也會和他一樣被關進去的。」 柳薇苦笑了一下:「大姐,你恨我是應該的,但是你愛之遠呀。他現在有難,你卻在這裡叫好,你平時的愛看來是假的?」 「你不要胡說!」隋錦繡大哭起來,「我昨天晚上一夜都沒有睡著,今天一早又到看守所去了,可他們不讓我見他。」 「大姐,你不要難過。我剛才見到他了,他情緒穩定,知道自己完全是由於有關部門誤會而被關進來的。他還讓我問你和孩子好呢。」 「你別騙我了!當著你的面,他問孩子好還差不多,敢問我好?」 「這有什麼不敢?你們現在還是夫妻呀。大姐,你不要亂想了。現在,之遠攤到了事情,我們都摒棄前嫌,一起想辦法,先把他救出來,好不好?」 「你憑什麼要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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