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你敢嗎(77)_六月莫言

七十七

　　19.

　　"他媽的，王八蛋欺負到我腦袋上了！"林楚跟老母雞似的叉著腰轉圈。

　　"你宰了他管用嗎？到時候萬一失手了，阿蒙還活不活了？"我把紙巾丟在林楚的臉上。

　　"那你說！怎麼辦？"林楚咚的一聲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

　　"找趙三，他也許有辦法。"我捂著嘴，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走，馬上走。"林楚早就想躥出去了。

　　"阿蒙，你要是在我們回來以前離婚，我就跟你沒完。"我指著阿蒙的鼻子放下這句話走了。

　　"你說怎麼能弄死他……"林楚咬牙切齒地捏著自己手裡的筷子。

　　"這事弄死他又沒有用。"趙三斜叼著煙捲，倒酒。

　　"那怎麼辦？"我吃著花生米，抽著煙。趙三這小平房哪裡都好，就是不通風，這才幾根煙就跟廟似的了，香火鼎盛。

　　"不就是喜歡姑娘嗎，我找個會偷東西的小妞，先搭上人，再把東西偷出來。"趙三眯著眼睛，摸著自己的光頭。

　　"什麼價錢？"這幫人是不給錢就不辦事的人。我把桌上的骨頭扔給了一直趴門口的大貓，這貓蹲半天了。

　　"你這是罵我呢，放心，我給你搞定了。"趙三拍拍我的手。

　　"走一個啊，走一個，我替姐們謝謝你。"我招呼著林楚舉杯，當什麼也沒有。趙三也就喝了點酒才敢跟我動手動腳。

　　"這流氓是不是喜歡你啊？"林楚回去的路上問我。

　　"管那麼多幹嗎？先給阿蒙把事辦了，回頭我們再找機會打他一頓。"我看著車窗外面。

　　"成，顧大海來接你？"

　　"不知道，接就接，不接我也沒意見。"

　　"這我就得說你了。"林楚突然停了車，一本正經地看著我。

　　"不用你說，我知道，擱我也扶，但是就是心裡不痛快。"我看著林楚，她的眼睛都瞪圓了，這個跡象表明她要怒了。

　　"人家怎麼不問你幹嗎跟魏子路在一起啊？你憑什麼管人家？"林楚一句話我就老實了。沒錯，顧大海看見我又和魏子路在一起，還是後半夜，心裡不定怎麼鬱悶呢。

　　我摸回家的時候，顧大海在沙發上睡著了，看樣子好幾天都沒睡好了。

　　"嘿！"我踢踢他。

　　"啊？幹嗎？"顧大海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看著我就要撲，"媳婦！"

　　"去去去，坐好了，我有話說。"我推開他找個地方坐下，"你先給我簽個東西……"我掏出張紙，剛剛在林楚的車上寫的。

　　"我……我不簽字離婚！"顧大海站起來沖我吼。

　　"嚷什麼！嚷什麼？"我用紙拍他臉上，"自己看清楚了。"

　　"第一，不許跟陌生或非陌生女人在晚上十二點以後聯繫；第二，不許跟陌生或非陌生女人一起單獨過夜；第三……"顧大海乖乖地念著紙上的東西，跟小學生似的。

　　"看明白了吧？老實簽字，乖乖聽話，大爺就不休了你，不然你等著休書吧。"我左手抱著丟丟，右手抱著佩佩，"這兩個是證人。"

　　"成。簽，我簽！"顧大海歡天喜地地找筆去了。

　　20.

　　趙三就是趙三，沒幾天就給我打電話說搭上人了，這星期下手，我趕緊給林楚和阿蒙彙報。

　　"趕緊吧，我現在看見他就想剁了他。"林楚憤憤不平。因為比賽的關係，她還總是得看見Thomas在眼前晃悠。

　　"知道了，你別露出來啊。"我再次叮囑林楚，她脾氣太火暴。

　　沒一會兒電話又響了，一個不認識的座機，我以為又是林楚。

　　"你怎麼那麼膩味啊？都說了一定抓緊。"當時我正忙著寫稿子呢，一接電話就沒好氣。

　　"小魚啊？我是媽媽。"電話那頭是一個很蒼老的聲音，有點耳熟。

　　"嗯？"我差點問我哪裡又出來個媽，後來才想起來可能是顧大海他媽，"哦，媽呀，身體還好嗎？"

　　"好好，呵呵，還是小魚最懂事。"果然是顧大海他媽。

　　"媽，有事？"我得快點說，說完了我好幹活。

　　"哦，沒什麼大事，就是……"老太太的聲音突然小了一號，"是不是小溪又找新男朋友了？"

　　"不知道啊，她沒跟我說。"我也學著老太太，壓低聲音。

　　"是嗎？我聽一個街坊說，說咱家小溪跟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在一塊呢。"又是這群沒事幹的老太太嚼舌頭，退了休的就愛說是非，東家長西家短的，比人口普查的還門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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