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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結婚的男的叫魏子路,我的前男友;那女的叫趙培,比他大五歲,他老闆的女兒。

  當我殺到婚禮現場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一個穿黑色西服的,葬禮的顏色,看來今天鬱悶的不止我一個。

  "嘿,姐們衣服夠喜慶的。"這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你也不錯嘛,下回可得記得帶束菊花來。"我斜著眼睛看他。

  "是啊,失策,太失策了!"他遞給我一張名片,被我順手扔到包裡了。

  "怎麼著?新娘結婚了,新郎不是你?"我問他。

  "聰明!"他和我坐到一起,喝著同一瓶紅酒,瓶子上標的年份是他們為婚禮挑的,很喜慶。

  "同病相憐啊……"我看著瓶子上面標著的1999年。

  "你聽沒聽說,有個預言家……"在喝第二瓶的時候,他湊過來說。

  "1999年世界會毀滅。"我接上他的話。

  "乾杯!"我們開懷大笑,聲音壓過了那對鴛鴦道謝的淫聲浪語。

  5.

  我們告別了所有的人,互相攙扶著出了酒店的門,打算接著找地方喝,這裡實在喝得不痛快。

  "我家有瓶好酒。"他一屁股坐進計程車的副駕位置。

  "帶路!"我幾乎是跌坐在後座上面。司機撇了撇嘴,我看見了,德行,回頭非吐他一車不可。

  打算吐在計程車上的夢想沒實現,不過就在下車上樓的時候,我和他沒公德地吐了一電梯。"我告訴你啊,有人說了,吐出來的全是思想……"我扶住電梯門把他拽出來。

  "是嗎?Byebye,思想!"他對著正關門的電梯敬禮。

  "哈哈哈,傻逼,去,給我開門去……"我踢了他一腳。

  我們坐在臥室的地板上喝,"哎喲,憋氣,真憋氣。"

  "你說咱冤不冤?"他問。

  "不冤的是孫子!"我接著喝。

  "煩!你出去,老娘睡覺!"我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薅著他的脖領子。不知道是腿軟還是我們都需要點什麼,一個沒站住,兩人全倒在床上了。

  我已經忘記了一切,恍惚中好像眼前的人是魏子路,他的眼睛最喜歡這樣看著我,他喜歡親吻我的頭髮,所以我每次洗頭都洗三遍,天天用依蘭精油來塗,這種香氣是最好的催情劑,他總說我勾引他……

  但是,為什麼你這次真的說分手?怎麼還不來和我道歉?你明知道我是離不開你的,還有,你他媽的居然結婚了……

  想起這些讓我無法繼續跟這個男人纏綿,我惡狠狠地踢在他肚子上,並轉到旁邊用被子把自己捂了個嚴實,然後慢慢睡著了。

  6.

  在夢裡,和魏子路的爭吵還在繼續。

  我大罵他不要臉,罵到極致就扇他,可能是動作太大了,在一陣劇痛中醒來。天已經亮了,不過太陽是從上面升起的,我正頭沖下地趴在地上,而腳還搭在床上……

  "哎喲……"好不容易坐起來,爬到床上,才發現流鼻血了,嘩嘩地,弄了一床單和一身,於是我跌跌撞撞地跑到衛生間去,一看衣服上面都是血。我是愛乾淨的人,容不得髒東西,就馬上脫光了自己,把衣服泡在水裡搓。

  門突然被拉開,嚇得我一哆嗦--看見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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