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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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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功夫自然贏得喝彩,兩個男孩表演完,在叫好聲中已經有人往圈子裡扔錢。 班子裡的孩子沒有閑著,撿起地上的散錢,在攤子背後的牆上豎起一個草人。 這次是黃頭髮的男孩出場,身上從兩肩跨過捆了幾圈黃繩子。他向觀眾拱拱手,半蹲下一頓腳,"啪"的一聲在地上震出一圈塵土,身形居然借勢躍在空中--人輕飄飄地在空中一個轉身,身上捆著的繩子突然鬆開,繩子的一頭連著一支鋼鏢。 鋼鏢剛剛從黃頭髮孩子的腰間飛出來,人未落地,孩子已經一腳把鋼鏢踢出,向著牆邊草人的頭勁射而去,草人頭"轟"的一聲,猛然散開。 "嘩"--人群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呼。 綠嬌嬌眉頭皺了一下,這對她一會兒要做的事可沒什麼好處。 黃頭髮孩子演練的兵器叫繩鏢,屬於軟兵器的一種,只是一根一丈三尺長的繩子連著一支鋼鏢頭,因其體積小、攜帶方便,古代的鏢師通帶會作為暗器和後備武器帶在身上。 黃頭髮男孩手向後一抽,長繩一端的鋼鏢馬上向他的右肩位置飛刺過來。男孩退了半步,右肩向後讓過鋼鏢,右手臂曲讓繩子在肘上繞了兩圈,隨即向前就地一滾,鋼鏢繞著他的身子不停轉動。 男孩一抬頭已經蹲在地上,鋼鏢有了新的動力,又向草人飛去。這次,鋼鏢飛向草人的左手,又是"轟"的一聲,草人的左手應聲斷下。 觀眾的驚呼聲更大了,同時出現了連綿不斷的掌聲。 有精彩的表演,人群越圍越多,每一次鋼鏢飛出去打中目標,人群都齊聲大叫--"好!" 當草人的手手腳腳打完,地上又散著不少碎錢。綠嬌嬌坐在樓上,仔細數著地上錢的數目,暗中盤算著這個賣武班子一天的進項。 喝完一壺茶,班子裡又表演過其他節目,小胖子出來表演了"胸口碎大石",大個子班主演練了三股叉和喉貫金槍,還"哇呀呀"地劈了幾塊青磚,樓下賣武攤子的表演也快要結束。 男孩子們出來排隊拱手行禮,女孩子托著盤子向大家收錢時,人群"哄"地散開,全部走光。 孩子們收拾家什,大個子班主最後劈完青磚,手還在發麻,叉著腰在喘粗氣。綠嬌嬌遠遠端詳著他的臉,要從他的面相中,看出一些私人事情。 看了一會兒,綠嬌嬌心裡有數,埋單走下茶樓,徑直走向大個子班主。 "這位大叔有禮了,我叫嬌嬌,我師父是靈虛道長,吩咐我來和你談點事。"來到正在收攤兒賣武班子跟前,綠嬌嬌向大個子班主欠一欠身說道。 大個子班主眼前一亮,這個標緻的小姑娘,文弱之中又帶著脫俗,班主是武行中人,沒什麼機會和斯文人打交道,見綠嬌嬌如此有禮,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呵呵,不客氣,我叫蔡標,姑娘有什麼事嗎?"蔡標一邊呵呵笑,一邊不太自在地摸著自己的額頭,像在擦汗。 "原來是蔡師父,蔡師父有禮了。"綠嬌嬌再行了個禮,馬上接著說,"你父親剛去世不久,仍在七七四十九天以內,你還在守孝,你的血光之災近在眼前,也將不久于人世了,我師父是來救你的。" "啊?!" 蔡標頓時愕然,腦子裡不停在轉發生了什麼事、面前的是什麼人、來找他是什麼目的。 蔡標的反應完全在綠嬌嬌意料之中,這證明面相反映出來的情況是真實的。第一刀就刺中要害。 蔡標猛地回過神來,臉色煞白,正色對綠嬌嬌說:"蔡某家裡有喪事村裡人都知道,你不要胡說什麼我會死的事。我走了幾十年江湖,什麼坑蒙拐騙都見過,姑娘想幹什麼直說,不要整鬼搞怪。" 綠嬌嬌平靜微笑著安慰蔡標:"蔡師父,你不用擔心,我師父不會騙你的錢。我師父是江西龍虎山的得道仙家,路過這裡看到你面帶死氣,血光之災近在眼前,才吩咐我來告誡你。" 蔡標緊張地前後左右望了一下,問綠嬌嬌:"你師父呢?" 綠嬌嬌說:"師父是隱世高人,他就在附近,有緣分的話他會見你,現在我幫你就行了。你賞臉到對面的茶樓喝杯茶談一下嗎?" 蔡標見嬌嬌一副知書達禮的樣子,仔細看下來,小姑娘皮膚白白嫩嫩,長著尖削的清水臉,說的廣府白話還有點外江口音,倒不像是本地的老千;再又想到老千一向只會向富戶下手,他一個賣武的,也沒有什麼錢給人家騙,心裡戒備去了幾分,卻仍是半信半疑--萬一這小姑娘說的是真話,自己豈不是白丟一條性命?喝杯茶聽聽是什麼事也無妨,要是因為不相信而搞出大事的話,可就後悔莫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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