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我要逆風去 | 上頁 下頁 |
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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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細想,自己決定放開懷抱以後,反而更加害怕,有摸不到岸邊的惘然,或許是情深了才會情怯。 在這個時刻,江湖有了片刻動搖,於是立刻答:「不好。」 徐斯只是又抱了抱她,沒有再多說什麼。 Chapter 11 那一曲笙歌鵲起 Maybe I hang around here, A little more than I should, We both know I got somewhere else to go, But I got something to tell you, That I never thought I would。 But I believe you really ought to know, I love you. 次日一早,徐斯把江湖送到成田機場,幫她辦理好托運,即刻告別。 大少爺心頭無端冒出的一段抑鬱,江湖竟能體會。他們都不是容易遷就的人,細微的摩擦立刻敏感。但,正是有著萬縷的情絲,才生出這萬縷的惆悵。 她坐在候機室裡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 電視裡播著電影節特別節目,齊思甜落選最佳女主角,但是能大方地將一雙別致的膠底鞋送給評委法國影后芳汀女士。芳汀女±十分驚喜,對媒體說,她相信這個女孩有更好的未來,早有法國的導演盛讚她的表現。規規矩矩用優雅姿態站在影后身邊的齊思甜,表情不辨悲喜。 江湖看後一笑,有得有失,患得患失,才叫五味人生。 芳汀女士手掌托著鞋子,又讚歎一回。 回到上海,江湖就給嶽杉打了電話,請她將同齊思甜的簽訂合同款項提早支付過去。 嶽杉答允,又關切地問:「一切還好嗎?」 江湖答:「很好。」 江湖這才暢快地笑出來,「他們消息真靈通,這麼快就聽到市場風聲了。我們下午開個會討論一下。」 嶽杉勸道:「別急,你還是休息兩天再說。」 江湖說:「我現在心急似火。」 她直接回到騰躍,嶽杉正等著她。她把買好的禮物拿給岳杉,嶽杉展開,羊毛大衣款式時尚,觸手極軟,版型極好,又是自己老早想托人買的牌子。她笑著說:「天也冷了,我一直想要買一件大衣呢!」再仔細端詳江湖,女孩氣色紅潤,眉眼半分春意半分愁緒,她心下清明,但終是未說什麼。 江湖處理完手頭幾件事情,開始翻閱最近的訂單和滬上的報紙。 當日日報上頭的娛樂專版,影后拿中國球鞋的新聞已經見刊,給騰躍鞋打了老大一個軟性廣告。再翻了前幾日的報紙,日報和晚報均有報導大領導鼓勵民族品牌快速成長的展覽逸事,張盛做鞋時大領導俯身觀看的圖片被放得老大,當然張盛手上的鞋子logo也是清晰可辨的。 成績均是喜人的,江湖看得愈發喜上眉梢,於是撥了電話給上一回邀過的媒體人,想請他們再吃一頓飯。對方好好恭維了她一番,又告訴她:「最近整理去年的資料,找到幾張江董的照片,正好一起帶給你。」 江湖感激不盡,沒有想到還能意外得到父親的舊照片,心情又激蕩了很久。 她還是回了一趟家,保姆在她歸家之前過來打掃過了,裡裡外外都很乾淨。 江湖打開父親臥室的房門。父親的臥室簡簡單單,放置的也是紅木傢俱,古樸老舊。長久以來,她終於有了坐在父親的床邊的勇氣。 她坐了下來,又躺下來,這晚在父親的床上睡了個好覺,仿佛又回到父親的懷抱中。 徐斯在兩天后才回來,這兩天裡的事情和兩天前的莫名情緒,讓他沒有主動去聯繫江湖。可是一下飛機,熟悉的城市氣息撲面而來,他還是憋不住打了電話過去。 這日正是星期六,這刻只有八點半。江湖的聲音迷迷糊糊,聽到是他,埋怨道:「怎麼才給我電話?」 徐斯笑起來,「在哪兒呢?」 「工廠。」 「還在睡覺?」 「嗯。」 她嬌慵的聲音似魔音,讓他的心頭他的身體都有點點不自在。徐斯才不讓自己不自在,立時說:「我來找你。」 他掛掉電話時,江湖還在混沌狀態。不知是不是成功使人自滿,江湖回滬以後,接連兩日都睡得極好,少夢了,也能賴床了。她掛上電話,並沒有把徐斯的話聽清楚,就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直到有人敲了老半天的門才又醒轉過來。 她先看一眼手機,確定好當下的日期和時間,休息日一般不會有同事無緣無故來打攪她,且大多同事都放假耍樂去了。 江湖應了一聲,仍先套了一件T恤,理了理頭髮才開的門。 徐斯就站在門口,挾進一股涼風。 她嘟囔,「你咋老喜歡大清早來擾人清夢。」 這次也是一樣的,他側身進來,順手把門關上,劈頭就是一個綿長的吻,等到兩人清醒,已在她的床上糾纏。 他什麼都不管,推高她的T恤吻著她,一定要吻到她難耐而無法自持。 江湖心裡有些害怕,這裡到底是工廠裡頭,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下屬員工,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猜測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諸般猜測讓她又驚又怕,可是又不得不陷入他帶來的激情,怎麼都推不開他。 他要得很急迫,進來的時候,她的姿勢都沒有調整好,被他壓痛了腿。但她一呼痛,他就察覺了,乾脆抱著她坐起身來。可這個姿勢讓他直接觸到了她的最深處,兩人俱都一震,有種難言的骨肉相連的激蕩。 他們望住對方,誰都沒有動,誰都想看清楚對方眼底的自己。江湖狠狠咬了徐斯的耳垂一下,他一顫,又顫到她的深處。兩人仿佛都被驚醒了一般,互不相讓地彼此拉扯和接近,好像比賽,非要勝過對方。 然則,比賽結束,並未能有勝負。 徐斯死死抱著江湖,不願意起來。他說:「這兩次我們都忘了一件事。」 他的手摸在她溫軟的小腹上。 江湖也摸到自己的小腹上,咬了咬嘴唇。有些話有些事情已經不可能像最初那樣容易釋懷,不容易釋懷的事情就難以解決了。 而徐斯說:「如果有了,我們就結婚吧,我幹不來斷自己後的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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