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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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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謝飛飛沉默開車,以往她們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南風知道她心裡難過,直到回到家謝飛飛都沒有說一句話,說了句晚安,便進房間了。可她卻在南風睡下後,忽然又跑到她的房間裡來,鑽進她的被窩。 「今晚我要跟你睡。」謝飛飛抱著南風的手臂,聲音又調侃又傷感:「以後睡你的機會不多嘍!」 南風嗔道:「說什麼呢!」 「唉,本來以為你會跟我一起回家住的,我還在想啊,以後我們就可以過上飯來張嘴的豬一般的生活了呢,想吃什麼就找我媽開功能表!一周七天,換著花樣不重樣地吃!」 南風笑著彈她的額頭:「你想累死你媽啊!」 謝飛飛哼道:「哪有!我這是充實她的生活!」她頓了頓,低聲說:「不過現在不用了,她有我爸陪著呢。我爸暫時也不會上班,你知道的,出了這種事,他在業界壓根沒有辦法再找工作。」 南風安慰說:「你爸累了半輩子了,就當做放長假吧,正好陪陪你媽媽。」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爸情緒有點低落。春節的時候我想帶他們去海南過年。」 「真好。」南風感歎。 一家人能在一起,就算沒有很多錢,都是富足的。 「對了,你們不辦婚禮,蜜月要度的吧?打算去哪裡?」謝飛飛問。 南風輕輕說:「不打算。」 「南風,你這樣,太委屈自己了。對傅希境,也不公平。」 南風沉默了會,說:「我知道。可是,我媽媽現在這個情況,我怎麼能走開。」 謝飛飛輕輕歎了口氣,所有的心疼與內疚,都化在了這聲歎息裡。 隔天,南風同傅希境回了趟蓮城,見他的父親。 這些年,傅希境同父親的關係愈加冷淡,有些隔閡,任憑時間再強大,也是無法淡化的。雖然同在傅氏,但因為父子倆打理的天下不一樣,就連工作上的交際也不多,除了傅啟林的生日與春節,兩人幾乎很少見面。 所以當傅啟林聽到兒子說要結婚的消息時,並沒有像鄭老爺子那樣驚訝,只說了句,也該成家了。然後說,帶她來,一起吃個飯。 晚餐設在傅氏旗下的一個酒店,就傅啟林一個人,黎曈曈的母親沒出席。 南風從來沒吃過這麼冷淡又難受的一頓飯,也從沒見過像傅家父子這樣淡漠甚至陌生的一種關係,他們短短幾句的交談,除了工作上的一些事,便沒有其他。 傅啟林對她更是冷淡,打過招呼後,再也沒有問過她別的話。 席間大部分時間是沉默,偌大的包廂裡,只有碗筷碰觸與咀嚼的聲音。 南風坐立難安,渾身難受。 傅希境卻神色如常,十分自在的模樣,時不時給她夾菜,給她添水,拿紙巾。 傅啟林也是同樣,沉默著,用餐。 南風簡直要佩服這對父子了。 終於,傅啟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他將餐桌上一個檔袋推到南風面前,言簡意賅:「結婚禮物。」 他起身,取過大衣:「我還有事,先走了。」 南風站起來,松了口氣。 包廂門忽然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傅伯伯,我聽說你也在這邊,所以過來看看……」他掃視了眼房間內的人,笑道,「噢,原來是家宴啊!」 南風身體一僵。 傅希境轉頭望過去,神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如常。 「哦,睿安啊,我正準備走了。」傅啟林邊說邊穿上大衣。 白睿安遺憾地說:「我還想過來跟傅伯伯喝兩杯呢,那只能下次了。」 傅啟林擺擺手,離開了。 白睿安望向南風,揚了揚嘴角:「小風,好久不見。」 南風見到那笑容,心裡泛起一陣陣惡寒,緊握雙拳。 傅希境幫她披上外套,攬過她的肩,對白睿安說:「白總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失陪。」 他攬著南風離開包廂。 走到大廳門口,南風說:「我去下洗手間。」 傅希境說:「我陪你去。」 南風搖頭:「不用了,你在大廳等我吧。」 傅希境望著她逃也似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洗手間裡。 南風坐在馬桶上,發呆。 良久。 手機在包裡響起來,她以為是傅希境,掏出來沒看來電顯示便接起,那端的聲音卻令她不寒而慄。 「小風,作為老朋友,我真得跟你說聲恭喜呀,恭喜你即將成為傅太太,傅氏家大業大,以後你媽媽的醫藥費就不用愁嘍!」 南風牙齒深深咬緊嘴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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