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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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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叼著空瓶子,說話聲音嗡嗡的,「所以狼不是合格的狼,而兔子是很彪悍的兔子!」邊說話還邊把桌上的素描紙往裡推。 我湊過去一看,立刻無語,他在我說話時候不知道神遊哪去了,畫了一隻貌似兔斯基的兔子,正在邪惡的笑著,上書——文然家的兔子!—— 原來打算去找阮芸攤牌的,結果她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第二天約我見面,我心裡暗忖,先下手為強,你也不算很笨嘛。 她早早就在咖啡店裡等我了,面容有些消瘦,百無聊賴的轉著咖啡杯,看到我進來了,立刻浮現不懷好意的笑容,我頓時就很有掉頭就走的衝動——老天,為什麼這個女人一點都沒長大,跟她對話都沒什麼建設性,而且根本不要確認了,文然肯定被她耍了! 要了杯鐵拿,笑眯眯的看著阮芸,就這麼看著,韓天源說這叫心理戰術,兔子眼盯人是很有威懾力的,結果她果然先軟下來了,正打算開口,被我打斷了。 指指她的小腹,「現在沒有後顧之憂了?這幾天還是好好休息吧!」 她手一抖,灑下幾滴咖啡,不可置信的望著我,「你都知道了?文然告訴你的?」 我笑著搖頭,「我看到了,呵呵,別告訴我這是文然搞的,他沒那水準!」 阮芸皺眉,「你不信?」 裝作無害的眨眨眼,「當然不信,要把文然搞上床,你沒那智商!」 果然,她一下子都亂了,原本以為能看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這下如意算盤全打錯了,本來我寧言就不是善類,不想和你鬥因為你實在不是我的對手,不過要是爬到我頭上那就由不得你了。 她聲音有些顫抖,「你是真的不信,我和文然?」 很想撲倒在地上,但是卻是極有耐心的動之以情,「是呀,我是真不信唉,但是我估計文然那小白癡會信的,阮芸,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把那麼精的一個人給唬了?」 她歎氣,「我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呢?笑我自己自尋其辱,還是哭我遇人不淑,這個孩子確實不是文然的,不過我本是打算用來演一場戲的,結果沒開始就結束了!」 翻翻白眼,你要是演戲也別演這麼狗血的情節,你以為人都像電視劇,言情小說裡面寫的那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大吵一場然後分手,老死不相往來?現在是法制社會,要講求證據,即使死刑犯都是有機會申訴上訴的,何況我和文然都是吵不起來的主,越是這樣越要把話都說清楚。 繼續追問,「你是怎麼騙了那個人精的?」 她笑起來,「不過是一個多月前同學結婚他喝多了,都辨不清南北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晚上做了什麼,自然而然的就信了。文然是個好男人,就是心腸太軟,不想傷害女孩子,他跟我說,我要什麼他都可以給,但是除了他的感情和婚姻,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就是不能沒有你。我真沒想到,你倒是比他明白,輸給你我也認了!」 拿起勺子輕輕的攪著咖啡,忽然有些可憐起面前這個女人,「好好休息吧,女人還是得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先走了!」 付了錢,拿起大衣準備離開,她喊住我,「寧言,我真的很羡慕你,我從大一時候就喜歡文然了,可是他一直都沒有對哪個女孩子特別好,知道上次見到你,全部人都看得出來,他眼裡只容的下你一個,而我,一次次的遇人不淑,說實話,我嫉妒你!」 笑著轉頭,「阮芸,上帝本來就是公平的,你也不必嫉妒我,遇人不淑不過是你放縱的藉口,就算是文然死心塌地的對你,你也不見得會珍惜,人切忌就是一個貪字,只便去好好想想自己的做法,一味的怨天尤人永遠不會幸福!」 她表情凝滯,若有所思,忽然笑的淒涼,「不愧是寧言,受教了,她說你是個不好惹的主,果然是這樣!」然後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 揉了揉太陽穴,覺得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去的特別晚,隱隱的寒意讓人生畏,但是也許這樣的冬天過了,便是溫暖的春天和明媚的陽光了吧。 忽然覺得好笑,如果現在去找文然,不知道他會用什麼表情來面對我,還有韓天源說的七年,究竟是什麼意思? §第41章 離開 還沒等我找到文然,八福就給我電話,「啊,親愛的小小師妹,我好久沒有聽見你富有磁性的渾厚的聲音了!」 我無語,「最近吹了點冷風,有點感冒,什麼事呀?」 「免費旅遊,去美國,你去不去?」他很是興奮。 我笑起來,「師兄,天上可沒有掉下來的餡餅,到底什麼事?」 「紐約大學和咱學校現在有一個專案,關於第二語言教學研究的,師傅要去打頭陣,要不要考慮一下?」 「怎麼輪也輪不到我呀?大師兄他們呢?我看我還是算了,出去盡丟國人臉。」 然後他聲音高了八度,變得惡狠狠的,「你不去也得去!咱這十二個全是男人,就你一個女人,少了誰也不能少你,聽著,明天給我趕回來,回不來,哼哼,你就慘咯!」 「喂!沒帶這麼不講理的吧,我年還沒過完呢!」 「去美國一樣過年,你有那麼多可愛的師兄陪你過,多幸福是吧,你說?」 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阿八,你們是不是早就勾結好了?」 他明顯頓了一下,隨即就是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怎麼會呢?那多缺德,對了對了,明天什麼時候到告訴我,我們去接你,還有,讓文然把我那本《夢裡花落知多少》還給我,記得哦,拜拜!」 沖著手機直翻白眼,這群傢伙,全沒有一個吃素的,等等,什麼《夢裡花落知多少》,郭敬明寫的?文然怎麼會看言情小說,還是阿八借給他的? 只好匆匆回家,跟爸爸媽媽一說,他們就決定和我一起回去,然後直接飛去德國。打電話給寧清,告訴她我明天就要走了,結果她重感冒倒在床上,說了半天才讓她放棄去送我的念頭。 然後又告訴文然,他很意外,不過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只叫我收拾好東西,明天他會去送我。躺在床上,思忖著如果明天跟他說了這件事他會有什麼表情,至於「七年」,等我回來再說吧,想著想著不由的就睡著了。 夢中,有一個輪廓模糊,看不清眉眼的男生站在我身後,定定的望著年少的我,一言不發,而我,站在他們遠處,看著這幅畫面,想出聲卻無力…… 第二天早上去機場,因為爸爸媽媽定的是下午的航班,所以趕了最早的一班。天還是灰濛濛的,我坐在機場裡,呵欠連天的等換登機牌。 頭上被拍了一下,轉過去,是韓天源冷冰冰的臉,不知道怎麼的,今天心情特別好,很想逗逗他,「韓天源,中國人民欠你錢了呀,別老是板著一張撲克臉的,上書『欠債還錢』!」 他臉色不變,小聲說,「文然家兔子,你家主人來找你了!」 順著他的眼色看過去,果然文然站在一旁的茶座裡面等我,跟爸爸媽媽打了招呼,一個人走過去,他笑吟吟的把我摟過來,按著我坐下。 我奇怪,非常疑惑,怎麼前幾天的時候還是那副愁雲籠罩,現在又陽光燦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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