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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五十四)一封信!

  與梁希松一起吃飯是第一晚上的事。

  第二天晚上,我又打電話叫出了小溪,儘管她在我家,但在父母面前我實在有些話說不出口,我叫她出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驗證一下樑希松所說的話。

  小溪一向是非常敏感的,她肯定猜出了我一定是有事情要與她談,於是她欣然赴約,我就在我家樓下等她,我們這一有些反常的舉動讓社區保安吃驚不已,當然我們並不理會他的吃驚,而是一塊消失在了夜色裡。

  此時已值晚秋,空氣中有了淡淡的寒意,街上行人稀疏,除了機動車道上熱情不減的車輛來回穿梭外,人行道上碰到來往的行人的概率已經較之前段時間大打折扣了,除此之外,倒是城市的路燈和各色商家的霓虹燈招牌還在固執的閃爍著,不過要我看光線似乎也暗淡了許多,當然,之所以有如此印象估計與我此時的心境也有很大關係。

  小溪的氣色果然好多了,即便走在涼風裡也不再顯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了,我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她的手自始至終都熱乎乎的,她的這些變化讓我欣喜若狂,但想到今晚無法預知的前途,我的心中的欣喜若狂並沒有過於明顯的表現出來。

  撲面的微風撩起她的長髮,她那微微泛著紅暈的臉在柔和的燈光的映襯下,儘管沒有過於具體的顏色,卻能給人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並不使勁地握著我的手,伴隨著我的步伐很規矩的走著,不時地拿眼瞥著我,小心地注意著我的表情變化。

  我率先開口,但話題很鬆散:「你的氣色好多了!」

  「呵呵,伯母照顧很周到,你替我好好謝謝她,當著她的面我不好意思說出口!」她微微笑著。

  「沒這麼多事,我們……」我突然止住了,心裡有些失落感,我實在說不出我們到底有什麼關係。

  然後我改口:「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看書嗎?」

  「不只是看書,」她一臉的輕鬆,「上網啦,看電視啦,反正很清閒!」

  「你……,喜歡這種生活嗎?」

  「還行吧!」她總是這樣,說話做事總不會帶給人大驚或大喜。

  我沉默了。

  「是不是不高興啊?」她一臉無邪的望著我。

  「哪有呀?」

  「其實呢……,我的意思是現在年紀輕輕的總不能就這樣無所事事下去吧?」

  「你並不是無所事事呀?你是在休養身體!你把定位搞錯了!」

  她輕輕一笑,不作答覆。

  「你怎麼也不問我調查的進展?」

  「應該沒什麼進展吧?有的話你應該早就告訴我了!」

  我暗暗佩服她的細緻,然後切入了今晚談話的正題:「你姐夫那兒怎麼樣?」

  「什麼?」她果然一臉的驚奇。

  「你姐夫那裡有比較重要的線索嗎?」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看來我的問題讓她非常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

  「你們應該見過面吧!」然後我又補充道:「在你回國以後!」

  儘管我們的手還牽著,但我清楚地感到兩隻手的溫度在急劇下降,她的手心已經有些潮濕了,但我並沒有鬆開,我覺得不論什麼時候,堅持很重要。

  結果,她率先放開了我的手。

  「我去找過他,去找我姐姐的東西,我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她的語氣很平淡,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但我從她躲閃的眼神中感覺,她是在故作平淡。

  「有線索嗎?」

  「沒有,」她顯得有些茫然,「我姐姐自從結婚以後,基本上就成了一個典型的居家女人,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她的眼裡浮現著無盡的悲傷。

  但我此刻卻表現出了異常的冷漠,冷漠的我甚至認為她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你姐夫呢?你姐夫怎麼說?」我又將話題固執的拉了回來。

  「他沒說什麼!」

  「也沒什麼線索?」

  「嗯!他也在調查,他很痛苦!」

  「你為什麼去找他?」我終於問出了讓我們兩人同時瞠目結舌的問題。

  「我……」她輕輕的吐出一個音節,然後怔住了,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發現她的眼裡逐漸充滿了淚水,然後開始緩緩的滴落下來,整個過程無聲無息,但令人心碎。

  我突然心軟了,有些慌亂得道:「我的意思是,你覺得……他與你姐姐的死……」我語無倫次的說不下去了,只好強行住嘴。

  「他是我姐姐生前最愛的男人,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她說不下去了,終於忍無可忍的「嗚嗚」大哭起來,這是走過兩個路人,一臉不解的望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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