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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也模仿著他的動作,和衣栽倒在床上,因為疲憊不堪,頓時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蒙矓中我聽出了科長和藹可親的呼叫:"小蘇呀!我們該上路了!"

  我感到此刻依然頭昏腦漲,便決定請假:"對不起,科長,今天我實在不舒服,需要請假一天!"

  電話那頭又傳來科長和藹可親的聲音:"是嗎?問題不大吧?一定要上醫院呀!我看你這幾天老是不在狀態……"

  我估計科長的話才僅僅是一個開場白,但實在支持不住了,便不顧一切地倒頭便睡。出於禮貌,我的手機一直開著。

  已是晚上了!

  房間裡的光線逐漸暗淡了下來,舍友這幾天一直回來得很晚,估計他現在正在緊鑼密鼓地張羅自己的終身大事。經過一陣昏天黑地的補充睡眠,腦袋的疼痛大為減輕,但我並未完全醒來,而是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蒙矓間,門開了一條小縫,一股涼風鑽了進來,然後又從窗戶跑走了,帶走了室內本來很少的溫暖。風帶走了溫暖之後,我異常清楚地感覺到:她來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陣風走後,她飄然而至!

  我已經不再像初次見到她時那樣滿是恐懼了。嚴格地說,我們已經並不陌生了,就好像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一樣,儘管我們並不是同類,時間久了,我們也會彼此熟悉的。當然,前提是建立在她並不想傷害我的基礎上。

  很顯然,這一次她是來向我道謝的,就因為今天早晨見到她時,我並沒有將她暴露給梁希松,這讓她對我充滿了感激。

  "你是在躲避他嗎?"我輕輕地問,我生怕聲音一大會把她給嚇跑。

  她,只是默默地看著我,不過很明顯,她冷漠的表情緩和了許多。

  我不想我們之間總是沉默,於是繼續道:"我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人,並不讓人討厭,還比較容易相處。你不這樣認為嗎?"

  她還是沉默。

  "你們應該是有關係的吧?"我不敢斷然下結論,因為我無法確定她就是何小欣。

  她依舊沉默。

  "你為什麼獨自在那裡飄蕩?不感到孤獨嗎?"

  她的眼裡掠過一絲傷感,但還是沉默。

  我問不出什麼,便轉換話題,繼續問:"這段時間你總是出現在我身邊,是不是找我有事?"

  她還是不做聲,似乎正在思考如何回答我,但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一定是找我有事,並且已做好了回答的打算。

  突然,樓道裡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一定是舍友回來了,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她望著門口的方向,有些驚恐,然後又看看我,眼裡的感激重新換成了無盡的哀怨。然後,她緩緩地吐出那一聲歎息,來到窗前,緩慢地浮起來,然後離我而去。在離開我的視線的整個過程裡,她都滿含哀怨地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努力地想抓住她,但沒有成功。

  她的眼神讓我痛苦,也讓我留戀,我奮不顧身地向她伸出手。"何小溪!"我突然大叫起來。

  "醒醒!小蘇,醒醒!"有人不停地晃動著我的身子,是科長的聲音。我睜開眼,科長與老K一夥正站在我的床前,大家都慈眉善目地看著我。

  我又是一身冷汗。

  "兄弟,做美夢了吧?看把你激動的!"真有他的,他竟然把我的驚恐看作是激動,他一臉壞笑地看著我,繼續道,"你好像在喊一個女孩的名字,做春夢了吧?怎麼?不會那個了吧?"說完要將手伸向我的被子下麵。

  "老K別胡鬧了!"科長制止住他,然後繼續和藹可親地道,"是做噩夢了吧?這通常是身體虛弱的表現,還沒看醫生吧?要不我們陪你去醫院看看?"

  "是呀!"老K代表他身後的人道,"是呀,小蘇,你一定要好起來呀,我們還要靠你壯膽呢!今天你不在,我們總感覺信心不夠。"其他人也都贊成地點點頭,那感覺似乎是在挽留一個垂死的病人,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我噌的一下坐起來,用自己的活蹦亂跳來消除他們的擔心。"我很好,就是感覺這幾天休息不夠,真的,不信你們看!"然後我又學著電視上見到的消除別人擔心的一貫做法,將身子轉動幾圈,證明自己的誠實。

  "太好了!"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叫道。

  "既然沒事,從明天開始,我們繼續並肩作戰!"科長一臉的興奮,"那我們先走了!"

  局長等人一走,我立刻撥通了梁希松的手機。

  二十一失去聯繫

  手機一響,梁希松就接了,足見我的電話對他的重要性。當電話那頭傳來他的聲音,我才發現這其實是我們第一次在電話中通話,一直以來我們都是短信聯繫的,他似乎對於短信聯繫更感興趣。

  "有事嗎?"他開門見山。

  "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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