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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怎麼了?小溪,我對你的愛呢?你不會一直視而不見吧?"她默不作聲,扭過臉去,我能感覺出她在默默地抽泣。突然間一個不祥的念頭閃過我的腦際,我驚恐地道:"小溪!你不會是愛上你姐夫了吧?"

  "蘇謙,我們分手吧!"她突然轉過掛滿淚水的臉望著我,從她表情裡我看到了一些堅決。

  "為什麼?"我幾乎尖叫起來。

  她沒有解釋,垂下眼繼續默默地流著淚。

  我感到身心俱焚,似乎聽到了心臟碎裂的聲音,這種疼痛最後演變成了一種憤怒,我咆哮著:"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無情?傷害一顆早已為你死心塌地的心,你於心何忍?傷害了別人你就快樂了嗎?"我近乎失去理智。

  出乎我的意料,她的情緒起伏不大,而且一直在沉默。

  良久,她緩緩地抬起頭道:"我們分手吧!"我的瘋狂沒有使她產生一絲動搖,她的表情依然很嚴肅,嚴肅得讓我心寒。

  "走,你走!"我大叫著,淚水如注。

  果然,她扭轉身子,遠去了,她的身影讓我感覺到她的毅然決然。

  於是,她消失在了那個刮著刺骨的涼風的夜裡,同時,也從這座城市裡消失了,當然,也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了!

  半夜裡,憑著第六感覺,我睜開了眼,因為我發現宿舍裡出現了除了我和舍友之外的第三個人!

  是的,我的感覺沒錯,她就站在我的身邊!一襲白衣在夜色裡發出耀眼的光芒,還是看不到眼睛,還是沒有腿腳,還是嘴角有一滴血,還是淒慘無比的一聲歎息……

  她一點一點向我靠近,看清了,看清了,我看清了,是……何……小……溪!

  "何小溪!"我大叫一聲坐了起來,渾身濕淋淋的。

  "怎麼了?"舍友開了燈,睡眼蒙矓地看著我,"做噩夢了?"

  "嗯!"我喘著粗氣,驚魂未定。

  "你剛才在喊一個人的名字,好像是什麼小溪。"對方關心地提示我。

  "可能這幾天太緊張了,老做噩夢。"我裝作沒聽見。

  "也是的!要不,明天給領導反映一下,換個人。"對方話好像還未說完便又重新進入了夢鄉。

  我睡意全無,呆呆地望著窗外,回憶著剛才的夢。

  怎麼回事,我竟然喊出何小溪的名字?那張臉是何小溪嗎?那個眼神是何小溪的嗎?我努力地回憶著夢中的情景,似乎那張臉又異常模糊起來,或許我根本就沒看清。

  不可能呀?何小溪正在國外讀書,她已經離開一年多了,儘管她後來還是經常出現在我夢裡,但絕對不是這種狀態呀!當然,我很快便為這些問題找到了答案,可能一切就源于對梁希松那張照片的不經意的一瞥,讓我想到了何小溪。

  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老K在那頭暢快淋漓地吼叫著:"小蘇呀?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沒起床呀?我們在樓下等你呢!"

  我的鼻子開始發酸,說句實話,幾天下來,我真的開始捨不得這個集體了,但我還是一咬牙,道:"老K呀?麻煩讓科長接個電話,我有事要說。"

  "不會是請假吧?千萬別,我們還指著你壯膽呢!"然後他"嘿嘿"笑著將手機傳給了科長。

  電話那頭傳來科長那渾厚的嗓音,以前我曾在私下裡與幾個同事稱之為"雜訊",但此刻聽起來卻有種慈祥的味道。

  "小蘇呀?咋了?不舒服嗎?下來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沒什麼!"我突然改變了請假的決定,撒開腿向樓下跑去。

  十八夜回

  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按照梁希松的說法,今天晚上應該會有什麼事發生。這個日子是梁希松憑藉感覺進行猜測得出來的,會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今天很大一部分時間,我都在用心地尋找今天的特別之處。但經過再三揣摩,我甚至調動了自己的一切思維、一切經驗閱歷、一切文化知識,但都沒有結果。最後,我不得不把希望寄託在其他幾個同事身上,希望能有什麼特別的收穫。

  科長的答覆是:"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不會吧?今天會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嗎?"我差點吐血。

  老K經過再三思索,突然拍著大腿做恍然大悟狀,興奮得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知道了,今天離國慶長假還有半個月,俺和老婆商量好了,要去北戴河看落葉!"我暈!

  經過一天的努力,我的最終收穫是一無所獲。倒是老K在我們下午臨散工時的一句話說中了要點:"小蘇啊?你怎麼老是問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咋回事?不會是女鬼出現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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