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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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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好像精神空虛,此時不上,更待何時?不好意思,你就快回去了我還沒時間陪你玩,你知道我素來是有異性沒人性的。" 酒店很安全,床很寬大,無人打攪,隔音效果良好。展歡顏有些喜悅,這個男人不壞而且很帥,大腿修長,雙手溫柔。 不可抗拒,只是憑感覺是危險的豔遇。明明知道危險,卻還是投入享受。 上官林勇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老婆剛死了,現在還沒埋葬,我就在這裡跟你做愛?" "也許人人心懷鬼胎,我們兩個都是衣冠禽獸,你的婚姻夭折,而我也許只是隨便愛上一個危險的人。"展歡顏赤裸著說出一些稀裡糊塗的話。 有個人陪自己說話,上官林勇很坦然,"是的,也許並不是我的原因,她們越強迫我,我越接近不了她。她應該是結婚前就有抑鬱症的。" 做愛的樂趣在於可以忘記不快樂的事。可惜,做完了以後,又回到不快樂。半夜,展歡顏抱著上官林勇,安慰他,"不用害怕,世界上沒有鬼。" 上官紅眼睛紅紅的,跪在地上念經。老尼姑慧蓮睜開眼睛,手裡的木魚停止敲打,"你去休息,我來念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上官紅睡了,陳宏剛在外地趕回來的途中。這是上官林勇的房子,血跡已經清理乾淨,陰森森的,即使沒有關燈。 昏昏沉沉,睡到迷糊。 慧蓮信佛,不信鬼。當她看見拖著血腿走近的光頭女人在客廳裡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近時,她相信了,但已經遲了。 慧蓮舉起刀子,沒有任何猶豫,朝自己的大腿小腿中間的地方用力刺進去。手起刀落,動作嫺熟,仿佛她是個熟練的屠夫。 上官紅是被一聲淒厲的尖叫吵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開燈,眼睛剛睜開,慧蓮師太沖了進來,膝蓋往外流血。 手裡的那把刀上官紅認識,李珠潤死的時候沙發下就是這樣的刀,家裡用來做剔骨肉的。 慧蓮師太的刀落在地上,"有鬼。"說完後暈倒在地。 去了醫院,縫針,上官紅並沒有打電話給自己其他兩個妹妹。如果把鬧鬼的事情說出去,說了她們也不會相信。 病房裡沒有人,深夜的醫院很安靜。她打了個哈欠,問道:"當時你看到什麼?" 慧蓮面如土色,腳上包紮著紗布。她穿著灰色的袍,指甲縫裡全是紅色,慧蓮努力讓自己平靜:"我正在念經,眼前忽然出現李珠潤,眼睛瞪得很大,朝我爬過來。我看了她的眼睛,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上官紅打電話給陳宏剛,說還在路上,乾脆在醫院見面。她想跟他商量,到底怎麼辦。她寧願相信是慧蓮的幻覺。李珠潤已經被法醫解剖,她怎麼可能還出現在家裡,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鬼?即使是,在李珠潤生前,自己是對待她不薄的,她沒有必要害自己。 到底是誰? 上官紅的額頭冒出冷汗,難道是她? 這邊在等老公回來,那邊已經等到老公回來。雖然是前任老公,但也是老公。曹柄林跟上官藍見面,舊情複燃,燃燒的是欲火,久別的思念就是澆在上面的油。 弟媳婦屍骨未寒,兩人已經開始在床上糾纏。 果然,有其姐必有其弟。 李珠潤曾經跟上官藍說她有一天會自殺,當時上官藍還只當是個玩笑。她知道他們關係不好,但大姐非要撮合他們在一塊,勉強捆綁著,也沒有多大意思。最後還是得了陰陽相隔的後果。 躺在曹柄林懷裡,呼吸熟悉的味道,上官藍抬頭看曹柄林的下巴,他顯得有點疲憊。鬍子刮得很乾淨--他總是這樣,有著小小的潔癖,洗澡要洗很長時間。如果不是上官藍嫌棄他,如果自己脾氣再好一點,當初也不會賭氣說離婚。現在他回來,二話不說就上了床,不管大姐會不會反對。如果他願意複合,就複合。 曹柄林吻了吻她:"你先去洗澡,睡吧。" "不,我害怕,家裡剛死了人,不知道魂魄會不會來找我。"枕頭下壓著一條繡著一朵櫻花的丁字褲。 "不怕,我早說過她有抑鬱症。如果長時間壓抑又沒人給她治療,她遲早要自殺的,你大姐偏說我造謠,還是被我說對了。"曹柄林很自然地幫她把睡衣披在她身上。一年多沒見了,她的身體變得有點陌生,這些陌生刺激了他,但說話和喘息又是熟悉的。 "那你可以看著我洗澡嗎?我打開門,我怕住酒店你是知道的。"上官藍是哀求的語氣。 蜜月時去普羅旺斯旅行也是住酒店。出去游泳購物,回酒店時上官藍泡在浴缸裡,熏衣草覆蓋水面,香氣嫋嫋不散,蠟燭閃爍動人光芒。曹柄林就這樣在門口看著,他知道上官紅膽小,不敢一個人在酒店洗澡。 回到今天,她一點也沒變。 上官藍走入水池之中,浴缸裡鋪了粉紅色的一次性罩子,上官藍像在一個塑膠袋裡撲騰的金魚。 如果他跟自己說聲對不起,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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