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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不怕是已婚的?」回去的時候,我問左曉潔。

  「切,你懂個屁,已婚的最好,到時候實在想甩了,還能撈一筆賠償金,就跟

  他說『孫子,你不給錢我就告訴你老婆去!』」左曉潔伸著長長的指甲,她剛剛去

  一個法國沙龍弄的,聽說用的指甲油全部是進口貨,一個指頭五十,連保養加畫

  上花。要是我做了這個一定把手供著,再找個人喂我吃飯,連洗臉都找人伺候,

  五百塊呢!

  聶青一直沒答理我們,捏著手機傻笑,還念叨呢,小手不停地按著,看得我手

  抽筋。

  後來,聽說聶青跟那個男人勾搭上了,天天發短信,電話也沒斷過,估計這回

  是盼來了多年不見的桃花,老天爺總算開了一回眼。左曉潔收穫也頗多,跟三個

  沒事別惹前男友

  款爺搭上了,正在挑呢。我依舊忙著上班。

  這一場婚禮真是收穫頗豐,順便把新娘氣了個夠,其實我跟聶青挺不待見這個人的,不過就是接了通知不好意思不去而已,好在有左曉潔。據說那個姐們兒的老公就是她從別人的婚禮上順的,那會兒她本來懷著悲憤的心情去參加婚禮,但是一眼就相上了這個男人,隨之而來的就是非正常的快速苟且,認識大概有半年就結婚了。對於那個男人我不瞭解,但是這姐們兒之所以這麼快打算結婚,只怕是擔心到手的鴨子飛了,她一大齡女蹲在圍牆外好幾年了,逮個男的容易麼,自然死抓著不放。不過有些東西是莽撞不得的,一年以後她就離婚了,感情上倒是很平靜,但是為了財產打到雞飛狗跳。這兩個人用全了三十六計,好在沒孩子,不然就真是倒楣孩子了。

  程盈盈不知道從哪裡倒來一堆水果,本來想發一筆財,卻趕上天氣不好,總下雨,弄得家裡那個味兒啊,沒治了,太難忘了。

  去廚房倒水的時候,程盈盈讓我幫她把廚房的那盆花搬到屋裡遮遮味兒,搬起花的同時我看見下面壓著的是她和我哥的合影,那會兒大家還如膠似漆呢。我哥真真正正出名大概是在進了圈子的三年以後,那段日子不太好過。程盈盈就不同了,順風順水,在什麼都還不懂的情況下買了個劇本,還偏偏被一個大導演看上了,又拿了一個獎,然後人家就抖起來了,基本上兩人的不平等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程盈盈生活特有規律,什麼東西都恨不得編上號收起來。劉赫一向大大咧咧慣了,什麼都亂丟,天天在家裡找不到手機,還愣說是丟丟弄走了,對著我的狗指桑駡槐。就這樣的兩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很和諧,在心裡卻是對立的,由於愛這種感情存在的原因,大家都遮罩了對方的錯誤,不過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再後來,事情倒了過來,劉赫的事業終於起來了,而程盈盈開始走下坡路,瓶頸了,什麼都寫不出來,就天天拿東西撒氣,然後就開始互罵。劉赫說程盈盈是更年期提前了,程盈盈說劉赫是養了小狐狸精不想回家了……

  所有人都一致認為,程盈盈和劉赫是對魔鬼,和史密斯夫婦一樣,危害了大眾,不管誰去勸都勸不好,而且容易發生變質的內部戰爭。他們能把自身的毛病傳播給勸說的人,隨即勸說的人開始打架。從我和程光亮,到那個時候的左曉潔和她的大款男朋友,還有我爸媽,基本上全禍害得差不多了,唯一還堅持著的就剩我爸媽這老兩口了。

  回去的時候,我給劉赫打了個電話,告訴他程盈盈的生意賠了,請他自己看著辦。我沒有多說任何其他的話,因為我知道,劉赫一定會去幫她,他心裡還是有程盈盈的,先不說別的,就沖當初程盈盈無怨無悔地養了劉赫兩年多,報恩總是應該的吧?

  劉赫那天答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顯得特別哀傷。其實他們也不該離婚,全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沒有一點兒能構成實質意義的大事。不是今天沒掃地就是昨天忘了擦桌子,再不就是牙膏蓋沒合上,還有什麼內衣到處亂丟、襪子找不全一對、暖壺沒熱水,直到最後就因為找不到牙籤,兩個人冷戰了一個星期。不過,讓劉赫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他跟程盈盈一提離婚,她二話沒說特痛快地答應了,抄起筆就簽字,把這些年的感情全否認了。有時候劉赫喝多了會哭,一邊哭一邊揪頭髮,逮誰跟誰說:「你說她怎麼就簽字了呢?」

  那會兒大家都覺得程盈盈做得挺絕的,但是現在想想她一輩子要強較勁,也許是事情被逼到了那種狀況。劉赫有時候特會給你拱火,拱得你不得不怒。從小我就發現他這個毛病了,還別跟他頂著,急了他真敢玩命。小時候就為了不讓他去少年宮改去輔導班,劉赫絕食了一個星期,到最後直轉圈,還跟我說眼前有小星星,接著就「咣」的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那個時候我才上小學五年級,真的以為他死了,還找了條白被單給蓋上了——電視裡死人都那樣,然後特鎮定地給我爸的單位打了個電話,叫他記得帶個花圈回家。

  上班的時候,程光亮遞給我八萬塊錢,神情很正常。

  「怎麼著?分手費啊?」我以為他又出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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