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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人義跳下車,向公司門外走去。佟月頗不服氣,說,我一定會搞到你認為有價值的東西的。佟月推了人義一把,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佟月的背影,人義猜測起她的真假來。對於佟月,真與假都可能發生,她也許真的在幫暢通反擊遠達,也許是受鄭想等遠達人的指使誤導暢通人,達到進一步佔有市場份額的目的。

  回到車裡,人義腦子裡閃出他看過的佟月手中資料的那部分,細細想想有一定的道理,於是產生了想進一步閱讀那份資料的念頭。他打佟月的手機。佟月說,資料被我丟進垃圾場了,你說的,它只能與垃圾為伍。人義說,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太認真了。佟月說,只要你想看我就會有辦法把它搞到手,但在看那份資料之前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人義說,你說吧。佟月說,好好愛我。人義說,非得這樣嗎?佟月說,你別無選擇。

  人義終於得到了那份資料,他仔細研究對策,到第三天上午,人義便完成了一份新的工作計畫。這個行動計畫人義只向董事長作了彙報,但關於遠達那份資料,人義對董事長做了保密。直到現在人義還是不敢完全肯定資料來源絕對準確,為了謹慎,人義只拿出三分之一銷售點進行試驗。

  人義選擇了資料上顯示的遠達實施該計畫的前兩天進行,任務佈置下去後,他親自檢查落實情況。發起試驗的那天到來前一天,人義親臨現場。後來來自各方面的情報表明,暢通的突然襲擊令遠達震驚,遠達產品在價格上和功能上與暢通相比顯出意想不到的弱勢。人義原來只是做一點小試驗的,沒料到效果會這麼好,他與董事長商量後乘勝追擊。致使遠達公司整個計畫流產,市場份額受到重創。人義這一高度保密的行動計畫得到公司全體員工的高度評價,董事長為人義請功,職工們一致要求獎勵人義。

  一個時期內,佟月送來的那份資料成了人義手中的寶貝。雖然它已成為廢紙一張,但有經驗的人都會知道,研究別人過去的軌跡和動作行為能夠得出他下一步的行動軌跡。人義再根據鄭想往日的思維方式和做法綜合考慮,近期對付遠達,他已胸有成竹。

  人義除了理論上揣摩遠達的思路,還緊緊抓住佟月這個線索。鄭想也許會對她產生懷疑並對她產生戒備,但人義有理由相信,只要真心地關心她滿足她,她就會有辦法從鄭想那裡搞到最新情報。

  20多天后,遠達經過充分準備,發起了一次與暢通的大決戰。可是遠達的一舉一動都未能出乎人義的意料,由此遠達再次受到重創。

  有人分析說,要是遠達不主動跳出來,不把暢通看成最大的敵人而專門對付暢通,也許不會這麼慘。突然的崛起又突然合情合理地回到從前,正是遠達眼下的命運。

  人義的幾大動作輕而易舉地擊敗了遠達,除了方法得當、暢通本身實力雄厚,人義知道這與佟月的暗助是分不開的。想到這點,再想想公司裡人們對他的高度評價,人義的調子便很低。萌子卻看透了人義的心思,她說你仍舊是個英雄,任何一個將軍的勝利都少不了諜報人員的努力,不能說因為有了諜報人員提供準確的情報,勝利就不能歸將軍所有。萌子這麼一說,人義便有所釋然,他說看來我不能再謙虛了,我要欣然接受來自各方面的榮譽。

  佟月病了,她一會兒住在醫院,又一會兒住在家裡,人義無法去看望她。人義叫傳西代表他去看望佟月,遭到傳西的反對。傳西說,佟月是你的情婦,我的情敵,我怎麼會在她病倒的時候去看望她照顧她?你如果把我想得如此大公無私心胸開闊你就錯了。人義說,佟月有錯的地方,但她也還是有功勞的,她為老父找到了陪護,讓老父生活得快快樂樂。傳西說,你這些話還有點像人話,但我可以去看望她,卻並不代表你。

  傳西出發時,人義開車送她。傳西事先與佟月通了電話,佟月現在住在家裡。人義把車停在佟月的樓下。傳西說,既然來了,就上去看看她吧,我不會在別人家裡使你們難堪的,特別在佟月又病了的時候。人義便提著禮品跟在傳西後面。

  聽說傳西要來看佟月,鄭想趕回家來,他為他們準備了果汁和熱餐巾。

  佟月坐在沙發上,頭上用毛巾捂著,像一個產婦。她說,你們來了,我很高興,我想我的病就快好了。傳西說,我們不是醫生,也不是什麼特效藥,你不要掉以輕心,要聽醫生的話,按醫生囑咐吃藥。佟月說,傳西你就是一劑好藥,你看我真的就好了。佟月愉快地大笑了一聲,捂在頭上的毛巾被她取了下來。人義說,到底得了什麼病?鄭想給人義遞上一杯現榨柑橘汁說,醫生什麼也沒查出來。人義說,不能掉以輕心啊。

  傳西坐到佟月的身邊,兩人小聲地說話。

  人義與鄭想自然就尋找他們自己的話題。對於剛剛過去的那場爭端,兩人都非常敏感,他們努力地回避著。他們談論各自的大學生活,但無論如何也談不深入。後來雙方乾脆說暢通和遠達。相互指出各自的長處與不足。到最後互相吹捧起來。

  佞月插話說,你們都不要吹捧對方了,所有功勞都應歸在我身上。如果沒有我在家外家弄得人義的一個電腦檔密碼,就憑鄭想所掌握的暢通秘密和遠達那點技術力量,別想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吃掉暢通一大截。反過來,沒有我從遠達弄得他們的絕密資料,人義也別想那麼快就奪回陣地。

  現在我終於把從暢通偷來的陣地還給了暢通,對於你們兩個我都是公平的了。佟月說。

  鄭想說,佟月,你的行為真是不可理解。

  人義說,你真像變化無常的風兒,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形狀,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刮到我們身邊,更不知道是大是小。

  佟月說,現在我宣佈,我的病徹底好了。你們應該為我的痊癒舉行一個隆重的慶祝儀式。佟月跳下沙發,精神抖擻。

  鄭想說,我初步想慶祝活動就以下館子代替吧。你們同意嗎?

  佟月說,我已經好久沒喝酒了,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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