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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我問你為什麼來這裡，你跟我鬼扯這些個幹什麼？"沙若欣想調和一下氣氛。 　　柳黎望向沙若欣，眨眨眼睛，面色鎮定："是啊，我就是要來這裡尋找殤宮的啊。" 　　"你來這裡，尋找……靈魂？"沙若欣皺眉，這小妮子鬼故事看多了吧。不知怎麼，她忽然想起那晚陳飛翔的那些話來。 　　"我知道，他就在這裡。"柳黎點點頭，眼神閃爍，望向整座古玩城，仿佛那裡聚散著那些永不冥滅的生靈，正盤旋在這座城市的上方。 　　柳黎那狂熱的眼神像是在尋找失散多年的戀人。沙若欣身上的寒意漸甚。 　　宋城航在一個三岔路拐角處失去了張曉涵的身影，正在懊惱之際，手機忽然激烈地響了起來。 　　"喂！大頭宋，你在哪裡？"那邊傳來沙若欣焦急的聲音，居然帶著顫音。 　　"怎麼了？別急，慢慢說。"宋城航第一次聽到沙若欣的哭腔，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那個……我表妹……我表妹她……你快來啊……在城樓這邊！"電話猛地被掛斷了，宋城航急忙轉身朝城樓方向跑去。 　　【27】 　　趕到那幢仿古的城樓時，宋城航就意識到不妙，在古玩城正中央那座兩層樓高的城樓前，圍了幾層看熱鬧的人群，將整個仿古城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宋城航撥打了沙若欣的電話，可是沒人接，他便硬著頭皮，高舉著警官證，從人群中擠了進去。 　　果然，沙若欣正呆呆地坐在地上哭泣，而一旁的地面上，則是一個女孩的身體。一大灘暗紅色的血液正慢慢地從女孩的身體下漫延開去。 　　宋城航倒抽一口冷氣，那個地上的女孩，正是剛跟他開了個玩笑的柳黎。柳黎的頭部已經被鮮血染得一片模糊，瘦小的身體上大半被血液浸濕，根本看不清楚原來的面目。 　　宋城航皺眉，立刻撥打了報警電話，再去看坐在地上呆若木雞的沙若欣。她的身上被柳黎的血液染紅了不少，臉上也被弄了不少血，眼神渙散，神情呆滯。 　　"讓開，讓開！"一個好心的女人拿來幾塊被單，和宋城航一起將柳黎的屍體掩蓋上了。 　　警車的警報聲由遠而近，員警很快趕到，將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驅散開來。 　　宋城航一直扶著渾身軟弱不堪的沙若欣坐在地上，一句話也沒說。此刻的情形，任何一句話都顯多餘。 　　一名員警前來問話，宋城航向員警出示了警官證，將警員拉開，低聲地說了幾句，警員看了看沙若欣，點點頭，離開了。 　　一名醫務人員對地上的柳黎做完檢查之後，朝警員搖搖頭，屍體很快被兩名警員用擔架抬上了警車，幾名警員在現場拍照做記錄。 　　閃光燈閃爍不已，沙若欣忽然被驚得跳了起來，發瘋似地朝警車撲去。 　　宋城航急忙拉住沙若欣："大傻，大傻你冷靜點！" 　　"你給我讓開。"沙若欣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奮力將宋城航推開，硬是將柳黎從擔架上拉扯了下來。 　　幾名警員急忙過來拉開近似發瘋的沙若欣，而宋城航卻又忙護著沙若欣被人粗魯對待，現場頓時大亂。 　　宋城航雙手環抱著沙若欣，拼命將沙若欣的雙手從柳黎身上掰開："大傻！大傻！放開手！" 　　"不，不！我知道兇手是誰，我知道兇手是誰！"沙若欣眼神狂亂，死命拉扯著柳黎的身體，試圖從柳黎的背上將那個雙肩背包拉下來。 　　宋城航急忙幫著沙若欣將那個血淋淋的背包從柳黎身上拉了下來。警員急忙將屍體重新放回擔架。 　　宋城航向一旁的警員解釋著什麼，不停地道歉點頭，警員才沒有過來阻止沙若欣的舉動。 　　沙若欣將柳黎的背包緊緊抱進懷裡，不住地喘著粗氣，眼珠卻在四處轉悠不停，青紫的嘴唇瑟瑟發抖。 　　"大傻。"宋城航的心裡忽然被什麼刺痛了一下，輕輕地拍了拍沙若欣的肩膀。 　　"他就在這裡！"沙若欣眼神忽然望向一個地方低聲道。 　　"誰？誰在這裡？"宋城航不解，沙若欣的眼神方向是一棵被風吹得搖晃不已的梧桐樹。 　　"兇手！" 　　"有人把柳黎從城樓上推下去的？"宋城航小心翼翼問道。 　　"不是，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沙若欣的回答讓宋城航困惑不已。 　　"但是，我知道，是那個人讓她自己跳下去的。"沙若欣的神色憤然。 　　宋城航不再說話，他知道在這種情形下，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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