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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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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前妻分居三年多了,她在國外,半年前正式辦的手續。"楊憲奕聲音渾厚,停頓時都在看我。 "我問為什麼,沒問什麼時候!"爸爸給畢業生論文答辯時就這麼刁鑽,我風聞過他的學生在背後說他壞話,但是現在我愛死爸爸了,把我不敢說的話都問出來了。 "感情不和。她是搞舞蹈的,我們結婚八九年了,一直沒有穩定的家庭生活,她常年在外面奔波,最後只能分手。" 我第一次聽他說起前妻,一聽是搞舞蹈的,我就想起《天鵝湖》裡的女主角,心裡特不痛快,一想起人家的大長腿、小細腰我就嫉妒。我的個子別說跳舞了,最多當個舞臺佈景,我討厭高個女人,我跟個子高的過不去! "然後呢,你為什麼想跟我們兆兆結婚?你們認識時間也不算長,半年怎麼也趕不上你們八九年的情分。" 我看不清爸爸的臉色,覺得爸爸說這句話時特沉痛,好像背水一戰一樣。 楊憲奕有一會兒沉默了,他望著我又拉起我的手不許我掙開,"我覺得她合適我,我就想要找她這樣乖巧懂事的女孩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我沒有太多奢求,也不年輕了,想要個孩子。我知道我跟若若認識的時間還不長,但人的感情不能只用時間衡量,我和前妻有過去的八九年,但我和若若有將來好多個八九年呢。我覺得我能好好照顧她,能讓她幸福,她也能讓我幸福,我們在一起合適,日子一定錯不了,您放心吧。" 聽他這麼說我眼圈兒都紅了,媽媽也不說話了,直勾勾地看著他。他沒說什麼感人肺腑的話,但是讓人聽了由衷的舒服。他也沒有回避孩子的事情,他到了這個年紀想要個孩子再正常不過,他對我好我就給他生,生幾個我都願意。我本來就是感性發達理性脆弱的人,聽過這席話我緊緊回握著楊憲奕,感覺我這輩子就跟他了,錯不了。錯就錯了,我認了,不後悔。 爸爸在思考,思考了很長時間。我是他唯一的閨女,他自然不能因為感動就把我給了這個離婚男人。 "你到書房來,我有話單獨跟你說。"爸爸突然起身指了指楊憲奕。他鬆開我跟著爸爸進了書房,我被媽媽帶回房裡,審問女人話題。 我不知道爸爸跟楊憲奕說什麼了,媽媽在我房裡說的話說得我和她都哭了。好像明天我就出嫁了,以後不是她姑娘了一樣,我抱著媽媽安慰她,保證不馬上給她和爸爸生外孫出來,好好適應新感情,等一切穩妥了再說。 半夜三點了,我們母女倆坐在客廳裡等他們從書房出來,爸爸出來時眼圈紅著,楊憲奕精神抖擻,我知道他又打勝仗了,爸爸服輸了。跟楊憲奕鬥,我們一家三口都不夠。 這晚楊憲奕沒回家,睡在我家客廳的沙發上。後半夜爸爸媽媽睡著了,我開門讓他進到我房裡。我問他跟爸爸談什麼了他不說,我問他以後怎麼辦他也不說。他就是逮著我親來親去,摸摸這兒,蹭蹭那兒。 我們一起躺在我的小床上,望著只有我自己獨享過的景致。他摟著我問:"你在乎我的過去嗎?我的上一段婚姻?" 我不介意是假的,我不蠢,我當然介意。知道他前妻是搞舞蹈的我滿肚子都是怨氣,可我一時理不清要問什麼,先問什麼後問什麼。 我就突然踢了他一腳,繃直了我的腿問他:"她的腿有我長嗎?!" 楊憲奕一愣,然後笑了,他繃直嘴角的嚴厲蕩然無存,反而像個熱戀裡的小夥子。 "你長,你最長,沒人比你長,你多長啊,你想跳舞,她就別混了。睡覺吧,聽話。" 我其實還想問她的胸大不大,腰細不細。楊憲奕不讓我問,把我悶在被子裡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她再好我也不要,我只要你。" 我聽了安心,努力撐到三點的疲倦都來了,任他拍著我的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天沒亮我睜開眼,楊憲奕已經走了,客廳沙發上留著他躺過的皺褶,我回到房裡望望窗外,黑吉普也不見了。 我躺回床上憧憬未來,低頭翻衣服找我身上的新牙印。那個牙印旁邊星星點點的紅色痕跡,是他新給我烙印的,趁我睡著之後用那些痕跡告訴我,他只要我。 這麼想著我很踏實。 老跟楊憲奕廝纏、熬夜加體力透支,我週一翹班裝病在家,實在是起不來床。頭天爸爸和他談到三點,我林林總總睡了不過四五個小時。 不上班也好,省得看到要離婚的關浩。中午楊憲奕開車來接我的時候,我把關浩的事告訴他了。他就說了一個字,"該!" 我說:"你怎麼這樣啊!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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