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或不愛沒關係(23)_琴瑟琵琶

二十三

　　兩部一模一樣的手機擺在小女員警面前，她看看我又看看楊憲奕，面露無辜狀。我感覺要壞事，趕緊把事情說嚴重了。

　　"他偷的，真的！員警同志，他偷我手機了，被我當場抓到，他還盜用我手機裡的資訊。"

　　"什麼資訊？"

　　"我的照片！"

　　接待室裡有一兩秒鐘的安靜，我覺得反正也豁出去了，而且也占了點兒上風，感覺很是得意。主動拿起來手機打開我的照片夾，把那個被設密的資料夾給員警看。

　　小女員警似乎沒有處理過類似的民事糾紛，有些束手無策，我給她手機她也不拿，反而讓楊憲奕給搶走了。

　　他拿過去不知道按了哪幾個鍵，手機又回到我手上。我一看差點背過氣，資料夾裡照片是不少，沒有一張是我穿內衣的。都是建築模型，還有繪圖草稿，兩隻大狗，最後還有一張汽車照片。看看感覺很眼熟，分明就是楊憲奕的黑色吉普。

　　"這是我存在她手機裡的工作照片，她平時總是丟三落四，我沒把密碼告訴她就急了。"楊憲奕說完當著員警的面把手攬在我肩上，好像他是認領走失女兒的父親。

　　"我不認得他！"

　　我差點一屁股從椅子上摔下來。他當著員警的面對我性騷擾耍流氓，小女員警不但不管，還對我們笑。

　　楊憲奕又從我手裡把手機拿走，不知道找什麼給員警看，又從自己錢夾裡掏出一張名片。

　　我站著，他和小女員警坐著，他們倆聊得很開心，我聽見小女員警很豔羨的驚歎聲。然後他又給小女員警看他自己的手機，好像在證明什麼。

　　最後我們沒寫什麼書面的東西，沒蓋手印，我是被員警同志送出派出所大門的。臨了她還敬了個禮，主要是敬給楊憲奕看的，姿勢優美。

　　我看著手機裡那個資料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按了刪除鍵不帶一絲留戀的把幾十張照片都刪了。

　　那些丟掉的檔我不在乎了。女警問我不認識他為什麼電話簿裡存著他的手機號，稱呼還很親密，我答不出來。她問我們是不是情侶關係，我打死也不承認，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翻到電話本我把他的手機號刪了，撒腿就往街上跑。

　　今天是星期六，我當是讓狗追了一路，咬了一口。不就是幾十張照片嗎，我少不了一塊肉！回家悶頭睡一覺，下週一上班我還是古籍處冉冉升起的新星，還是爸爸媽媽的好兆頭，我還接著和關浩曖昧去。

　　天太熱，我跑了幾步就慢了下來，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了。黑色吉普一路尾隨我，沖我按喇叭，比小流氓跟梢的伎倆強不了多少，我壓根看都不看一眼。

　　回家我跑著上樓。我家住在六層，我的窗戶對著院裡的小花園。我看見那輛黑色吉普還停在院裡，拉了窗簾我帶著手機進了浴室。

　　我點了十幾根蠟燭，把浴缸弄得特有情調。我放了一點音樂，又倒了一小杯紅酒。一邊躺在溫暖的水裡，我把手機裡所有照片都刪了，我想他已經都看過了，甚至都考走了備份，我都不要了，讓他楊憲奕狂，我讓他跟我叫勁！

　　這世上有個不上他鉤的女人，就是我，我沒有希曼哥哥幫襯，但依然是無敵希瑞！

　　吹滅了手邊的蠟燭，雖然怕水，但還是憋足了一口氣，將整個人都沉到了水裡。

　　第五章得寸進丈

　　自習室的燈光投在草坪上，隱約照到靠在一起坐在草地上的情侶。他們也在親吻，但是很甜蜜，像是夏夜朗朗的星空，和我經歷的三種親吻都不一樣。

　　生活恢復如常，雖然留了一些小小芥蒂。我把婚宴上穿過的那套熊貓卡通內衣收起來沒再穿，因為每次看見熊貓對我眨眼睛，我就想起那晚在派出所裡的另一雙黑色的眼睛。

　　我跟楊憲奕過招幾次，其實對他仍是感覺陌生。我們說過的話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多。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對我，想不清楚我也就不想了。無論如何，我取得了反攻的巨大勝利，而且我沒把這個敵人忘了，而是把他永遠銘記在自己的豐功偉績上，如同我降服那些透視我的大博士一樣。

　　我和關浩也好多了。我每天早上幫他拿報紙沏茶，只可惜要放假了。給我安排的值班時間很集中，一共三天，有兩天都是和關浩一起，我明白是什麼意思。拿到值班表，我心裡有一點兒說不出來的喜悅。

　　那瓶藍色的潤膚水一直放在辦公桌的抽屜裡，偶爾打開抽屜看見了，雖然還是忘不了他帶著陳科長去溫泉的事實，可我又覺得他還是把我放心上了。

　　男人有沒有把你放心上，從他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當初馮綸就把我夾在眼皮中間，眨眼的時候恨不得都會忘了我。但是他會說，他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他能把耽誤我青春說成低調的情愫。我因此特別恨他，我覺得他和大胸女一定很熱烈，我每次看見他們一起時，都覺得他眼裡閃著動物本能的光，就像大博士看我一樣掃著大胸女的全身上下。

　　男人不是好東西，即使關浩，畢竟也不是。他有老婆了，還在放假前的最後一天我正幫他收拾檔的時候，在辦公室裡親了我一大口。關浩的膽子不大，親也是簡單的短兵相接，我還沒意識過來就結束了。兩個人都有些不自然，我好像還臉紅了，低頭繼續給他收拾書架上要整理的檔資料，隨便找了話題和他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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