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度空間(45)_學達書庫

四十五

　　「怎麼……你不知道他搬家？你和他是……」嘉良的話還沒說完，耿剛把話接了過去，「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你還有他的電話嗎？」

　　服務員臉色有些怒氣，緋紅著臉對他們道：「你們那麼急著找他，有什麼事嗎？」

　　嘉良陪著笑臉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在找個朋友，可是不知道這個朋友的聯繫方法，你的這個朋友知道。所以我們必須先找到你這個朋友，麻煩你給幫幫忙。」

　　說完他自己臉也紅了，嘉良天生不是撒謊的料，卻沒想到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不由得有些心神不安。

　　耿剛看在眼裡，正想說兩句，服務員出聲了：「我現在也正想去找他呢，你們等等，我去請個假。」隨即往櫃檯走去。

　　她走到櫃檯前，向裡面的同事叮囑了幾句，轉身回到兩人身旁，說道：「我現在要去他那裡看看，你們要不要去？」

　　嘉良點點頭說：「好呀，謝謝了……」剛還想再說什麼，服務員已走了出去。

　　走出門口，服務員看看來回飛馳的車，耿剛連忙說道：「我有車，就在那。」說完掏出車鑰匙。

　　服務員看著耿剛的車，嘴裡喃喃地說：「哇！好漂亮的車！你們是什麼人呀？」

　　嘉良轉頭看了看耿剛，兩人相視笑了笑，話也沒說上前把車門打開，三人上了車。

　　車子緩緩地開動，服務員不自然地坐著，好奇地打量車裡的一切。嘉良笑著對她說：「其實我真的很想明白，你和翰文是什麼關係？……也許這樣的話我不該問的。」

　　服務員遲疑了一會，眼睛有些紅了，嘉良不再說話，沉默地看著路邊閃過的景色，過了一會，她才慢慢道來……

　　「我和翰文也是在網吧裡認識的，他對我應該算是不好也不壞吧，我那時候還在他租房的那邊上班，他平時喜歡去網吧玩遊戲，所以我們走得比較近。沒想到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又轉到這邊來了，他就經常過來接送我回家，順便來這邊玩遊戲。只是這段時間沒怎麼見他，誰會想到他搬家了呢，雖然我們也只是朋友而已，怎麼連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服務員聲音有些失落，嘉良轉眼看過去，竟發現她眼角淌下眼淚，也不好意思再多問。

　　就在說話間，車子開進了狹窄的小巷裡。小巷沒有路燈，只有兩邊小店面依稀灰暗的光線撒在路面上。巷子裡來往的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小商販還有幾家在擺賣，全然沒有白天的熱鬧。

　　嘉良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這裡地處近郊，這段時間行人稀少也不足為奇，只是他見過這裡白天的熙熙嚷嚷，突然襲來的寂靜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自在。

　　車子很快開到了那幢老式的宅子前，透過車窗看去，宅子裡只有零星的幾個視窗透出慘澹的光。

　　耿剛把車停好，下車瞄了老宅子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一枝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煙頭像爬行的火蟲一樣燃燒了一小截，把他的臉暴露在暗淡的夜。

　　周圍的寂靜讓嘉良有些莫名的心悸，他甚至能聽到耿剛吸煙時發出「嗤嗤」的聲響，眼睛直搜尋四周。

　　網吧服務員走下車，徑直上前拍了拍門板，沒人應，於是用手推了推門，門緩緩地打開了，門軸與門板摩擦出「吱吱」的聲響，宛如鋒利的刀片割破沉寂的夜。

　　嘉良與耿剛隨後也跟了上來。老宅的房門全都掩著，宅子裡，幾個視窗透出微弱的光線，把院子中央的一切照得依稀可見。

　　嘉良很不自然地毛躁起來，感覺自己的已經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他抬頭去看老宅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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