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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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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自己到底還是欠了沈星的,是他先拋棄她的,她為了他,出了車禍,沒了孩子,整個人瘦了一圈,他一見,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這是自己疼了二年多的女人,一時半會兒突然說沒感情了,那他是騙自己,也是騙宋清。 宋清抱著胳膊倚窗站立,默默地看著他,對著月光只道:「你後悔了嗎?」 易正維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提著酒瓶搖搖頭,「我的字典裡,沒有後悔二字。」 「那你為什麼要喝酒?還要在我面前喝酒,想讓我看到什麼?」 「清兒,你非要這麼咄咄逼人嗎?難道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嗎?你為什麼不能站到我的立場上,為我想一想?你可以仁慈一點兒嗎?」易正維繞著舌頭,但說的話卻清清楚楚。 宋清抿唇笑了,沒有反駁,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覺得腿有些發軟,於是轉身要離開,易正維將她一把拉住,將她坐到自己懷裡,臉貼著她的背道:「清兒,結束了。」 宋清挺直了背,淡淡道:「是嗎?那就好。」 「這件事她最無辜。」 無辜?那她的無辜要向誰說?心理上的傷痛,時間可以彌補,可是生命,卻沒有辦法挽回。 爸爸是無辜的,可他還是死了,她心痛地想。 沈星的痛算什麼?雖說沒了愛情,但她選擇了一條合適她的路,現在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說到底,嚴旭南和易正維都是同一類型的人,他們會在背後,可憐她們,哀悼他們逝去的愛情,可在清醒時,還是會選擇他們要的東西。她當然不會同情,更加也不會可憐這個正藉著醉意向她索要安慰的易正維。 她只是悲哀地想,愛情在他們心裡到底算什麼? 他現在在她面前後悔對不起另一個女人,這算什麼? 她心裡如同吞了只蒼蠅一樣的難受。她甩掉挽在她腰間的易正維的手,拾起睡衣,去了浴室,任易正維在那裡要生要死。反正明天,一切都會照舊,原本他們就是一樣的人,為了利益,可以拋棄自己的愛情。 她泡得正愜意,易正維卻沖進來抱著馬桶撕心裂肺地嘔吐,宋清沒有管他,只是覺得他們都很悲哀。 易正維執著地發著酒瘋,要與她一起洗,攪得水花四處飛濺,任宋清怎麼說他都不聽。宋清不由得手癢,揍了他幾下,他反而紋絲不動,趴在她身上不起身。 宋清被壓得又氣又急,眼淚都給逼出來了,「易正維,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在我這裡作威作福?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我不負責處理你的感情問題!」 易正維閉著眼,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只是過了一會兒,他才埋在宋清胸前,悶聲道:「宋清,宋清,對我好一點兒,你要對我好一點兒。」聲音裡有說不出的難過和脆弱。 這樣的易正維,讓宋清陌生,讓宋清難過,也讓宋清迷茫,她在水下癱軟了身子,抬頭望著耀眼的取暖燈,不知道說什麼,做什麼好。 他只是耍耍小孩子脾氣,只是想在宋清面前得到一些安慰和支持。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他為了宋清,這麼狠心地拒絕了沈星,不是嗎?為什麼宋清就不能對他好一點兒?為什麼宋清就不多理解他一點兒?他可以,他真的值得她去相信啊。 男人與女人,一個來自火星,一個來自金星,有差異是必然。宋清所看到的,只是這個賴在她懷裡的男人,正為了另一個女人心傷,卻找她取暖,他把她當成了什麼?她可以允許他去外面發洩,甚至找個別的女人都好,就是不要讓自己看到他的這一面,她也是有自己驕傲和自尊的。 她從來也沒有在易正維面前表露過她與嚴旭南的過去。 這一夜,二人的身體靠得這麼近,心卻是從來沒有過的遙遠。 易正維果然如他所說,想要盡力彌補宋清。如今沈家的事情解決了,他更是「無毒一身輕」,常常下了班便給宋清電話,約她在外燭光晚餐,可是宋清每每都讓他失望而歸。 「抱歉,最近忽略了振華的事,我要過去整頓。」 易正維心一緊,忙道:「振華那邊,未知毒素太多,當初爸爸……」 「放心,我只待一會兒就出來,這事你不要告訴爸爸,免得引起麻煩。」宋清慎重地交代。 易正維仍然不放心,追問道:「你什麼時間去?我看我有沒有空。」 「不用,平時公司管理方面,我希望我們最好還是分開。」宋清冷冷地拒絕,啪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易正維心裡難過極了。本來無事,可他下班後又把公司各部門領導召集起來開會,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會,會開完了,大家都不知道議題何在。眾人都已陸續散去,易正維仍然一個姿勢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清從研究所回來,接到嚴旭南的電話,邀請她去參加工廠的開業典禮。 她自然是不會去的。 「太不巧了,那天正好是我和正維打算舉辦宴會的日子,我們邀請了一些近來對複華出力的朋友,看來你也沒有辦法來參加了。」 嚴旭南心有不安,感覺宋清近來變得冷淡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偉盛的動力項目也起來了,二人馬上就要正式站上擂臺的原因。 「好的,沒關係,清兒。」 「嗯,我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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