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女無敵(68)_楚夭夭

六八

　　其實丹尼張也就是40歲左右，只不過頭禿得早一些，就以老賣老地叫人家年輕人。何小蘿順便鄙視了一下。不過王臻並不以為忤，只是從容地說「主要在於這份報表的真實程度。」

　　「說得好，你拿什麼來證明這份報表的真實度？」丹尼張好像終於找到了一個破綻，要將王臻這個江湖術士一舉攻破。但王臻卻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下來，綻出一絲笑容，緩緩地說：「小蘿，你到賓館的前臺為我們租一輛車去。」

　　何小蘿還站在門口等著聽後面的內容呢，沒想到王臻竟然將她往外趕了，想都沒想就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聽話，乖啦！」

　　汗！何小蘿突然意識到他們好像要談什麼重要話題，而這個話題是不想讓她聽的，當下有些生氣。但賴著不走，他們自然也不會說，她突然看到丹尼張投過來異樣的目光，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好吧！」何小蘿拉開門，轉身走出去。站在走廊裡卻又不甘心，多誘人的話題呀。

　　何小蘿嘭嘭嘭下了樓梯，然後脫下高跟鞋。又躡手躡腳跑回來，趴在鎖縫裡往裡聽，果然是王臻在說話。

　　「MR張，其實你已經相信了我，因為我剛剛給你看的那部分內容。」

　　「關於肖氏國際？」丹尼張地聲音裡已經不再是那麼強烈的排斥和懷疑。

　　「是。這個家族企業的實力想必您是有一些瞭解的。」

　　「年輕人，這是違法的。」丹尼張故意不置可否。

　　王臻地輕笑聲，仿佛在諷刺他的故作高深，「您要的是利益，而責任我來負。」他突然壓低聲音，「稍等……」

　　談話聲斷掉了，仿佛變成了幾句竊竊私語，何小蘿把耳朵再貼近鎖孔一些。但還是沒能聽清。門突然被打開，何小蘿身體失去重心摔進了房間，丹尼張的面孔立刻倒著出現在她的上空，帶著驚訝又好笑的神情。呃……糗大了！

　　「小蘿！」王臻趕快蹲下抱起她來，何小蘿慌忙推開他，看了丹尼張一眼，拍拍身上的灰塵，「哦呵呵，我去租車，再見！」說著就往樓下跑。

　　「小蘿——」

　　「呃。我什麼都沒聽見……」

　　王臻指指她的手，和顏悅色地說：「穿上鞋，當心著涼！」

　　租了一輛別克君威，拉著丹尼張去往廟街地方向。何小蘿有點不安。因為以丹尼張這樣的身份，應該坐更高級的小轎車，可是這個賓館這有這麼一輛車了。

　　不過他們的生意應該談得很投機，丹尼張很滿意。而王臻依然是一臉寵辱不驚的從容，何小蘿突然覺得他的那種深沉有一些可怕。蘿擔任了導遊的角色，為兩個海歸講解沿路的風光。最後停在舊城最具有特色的地方，廟街。丹尼張興奮極了。一個勁地在問：「何小姐，中國到處都像這裡這麼好玩嗎？哇，簡直是太充滿生活氣息了，就像我到過的那些非洲和南美小鎮一樣。你知道嗎，印加地土著居民會當著遊客的面脫光了衣服往身上畫石灰圖案，很神秘的哇！」

　　「噓——」何小蘿一頭黑線。悄悄說：「我們是現代文明國家。MR張你還是不要用那麼不恰當的比喻好了，不然廟街地土著會打人的！」丹尼張吐了吐舌頭。滿心懷疑地禁了聲。

　　既然是來吃打架年糕，一定要選取最佳位置，何小蘿記得這兩家的年糕砂鍋都很可口的，只是附帶的烤肉有一家好一家壞，可是忘了是哪家了。就帶著他倆挑了一家桌椅乾淨的，上了二樓，古樸的木樓梯和樓下小二的吆喝聲又讓丹尼張醉心不已，「哇，何小姐，這裡地一切都跟中國的武俠電影一樣，很逼真呐！以前我去過的很多地方都沒有這個情調的！」

　　何小蘿很酷地點點頭，「好說好說！」一坐下來就高聲叫：「小二，點菜！」

　　也許看出何小蘿故意老跟丹尼張說話，而忽略自己，王臻笑嘻嘻地為大家倒了熱茶放在桌上，悄悄問：「怎麼，不高

　　何小蘿搖搖頭，不高興地說：「沒有！」她翻了翻菜單突然側過臉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門外的？」

　　王臻無辜地聳聳肩，眼中卻有一絲狡黠，「你的香水味道從未離去過，我就知道你只是脫了鞋又走回來了而已。」

　　「……」徹底無語，難道他以前是FBI？

　　正巧店小二跑上來，拿了小本站在何小蘿面前。何小蘿指手畫腳地說：「這個烤肉來50串，隔壁那家地烤肉再要50串！」

　　店小二喊了一聲，「好嘞——」然後跑下去了。

　　丹尼張奇怪地問：「為什麼還要分開點呢？」

　　何小蘿帶著詭異地笑容，「你看看就知道了！」

　　幾個人就從窗口伸出頭去。一會兒的功夫，隔壁店地小二端了一大盤子的烤肉跑出來，還沒進這家店的門，就被這家店的小二搶了過去，準備一股腦地送上來，沒想到人家不依，幾句言語不和就打開了！而且打得十分帶勁。

　　於是窄窄的廟街兩邊木樓上都有客人探出腦袋叫好，特別是對面木樓二樓的視窗裡那兩個男人，鼓掌鼓得有點誇張，何小蘿啞然失笑，多大的人了，看熱鬧還能這麼上心，簡直比丹尼張的表現還誇張。不料那兩個男人竟然抬頭看了何小蘿一眼，就好像何小蘿心裡嘲笑他們的話被他們知道了一樣。何小蘿突然覺得那兩個人很眼熟……

　　打了半天，熱鬧得差不多了，兩人才拍拍衣服站起來，一個回自家店，一個跑上樓來送菜。然後相安無事，各自招徠生意。

　　王臻匪夷所思地問：「小蘿，這是演戲吧？」

　　何小蘿鄭重地點了下頭，然後道出了這一風景獨特的原因：廟街是S市的一條著名夜市，實際上裡面有很多人非常有勢力，互相的利益都不容侵犯，這兩家年糕砂鍋店就是因為面子問題，總是為了搶生意而打架。而奇怪的是，越是打架，來吃飯的人越多，而且最有興趣的就是在吃飯的時候看打架，就跟在茶館喝茶聽說書一樣成了娛樂項目。

　　所以兩家老大經過調解，搞出了這個妙法，還一拍即合，將打架做成了一個表演項目，如果客人這樣點菜，就必定給他來一出，久而久之，成了廟街的一個特色。「打架年糕」的名聲也就不脛而走。當然對於丹尼張這個美籍華人和王臻這個海歸來說，是非常陌生而且神奇的。

　　丹尼張這頓飯吃得很高興，當然何小蘿知道他所高興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在這麼具有民俗風情的地方吃到了這麼一頓具有民俗風味的小吃，而是來自王臻的那一張報表。也正是因為那張報表，何小蘿十分地悶悶不樂，她有點越來越看不懂王臻，不曉得他那些東西是從哪裡搞到的，他到底要幹什麼？

　　經過夜市的乾果攤，丹尼張很有興致地在前面挑選乾果，王臻趁機拉過何小蘿的手，認真地問：「難道在生我的氣？」

　　「你到底在幹什麼？」何小蘿氣鼓鼓地問，「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只是在進行一場賭局，等我賭贏了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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