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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第二天何小蘿天不亮就醒了過來,迅速起床,對著桌上的鏡子大聲說了三遍,「何小蘿,你要自尊!何小蘿,你要自信!何小蘿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完瞥了一眼桌上的美元,又補了一句,「何小蘿,你要鄙視美元,支持人民幣!」說完把那錢放進包包裡。開門出去,沐浴,化妝,換上一件比較職業化的黑色連衣裙,在媽媽還沒有起床的當口,走出了門。

  第九章 我是實習生

  剛剛上午8點,嘉寶衛視安排在對面酒店裡的新人模特報名點就已經人聲鼎沸了,剛出了電梯,就看到一溜排身姿妙曼的長腿女孩從電梯口一直排到報名房間,看到何小蘿,照例露出競爭者與競爭者之間不善的目光。何小蘿汗了一下,心說:「得虧哥們我不是來參加比賽的,不然還不被你們用目光殺死呀!」

  長腿MM們都穿著8釐米以上的高跟鞋,因此何小蘿穿著平底涼鞋顯得特別地猥瑣。

  「請問,要不要實習生?」何小蘿擠到前面問桌子後面一個戴著平底眼睛的老頭,那老頭抬起頭把何小蘿看了一眼,從桌子上抽出一張表格遞給她,「先填表!」

  「哦!」何小蘿拿著那張表格走到旁邊的桌子邊,往那一堆美女群眾一紮,掏出筆,身高:174,體重:52,三圍:……呃,不對!何小蘿馬上又走到報名桌前面,「老師,我不是來參加比賽的,我是大學生,來要求實習的!」何小蘿這樣說實際上一個緩兵之策,直接說我要找工作,一定會被人家用降龍十八掌拍出門去。所以說是大學生來實習,免費的勞力送上門來,一般人都會欣然接受吧!至於你將我收下了,那後面的事就可以由我折騰了。

  那老頭老師露出一絲困惑,扶了扶眼睛木訥地問:「實習?實習什麼?」

  「什麼都可以呀!我是美術專業的學生,幫設計師抱抱布料呀,幫模特選手換換衣服呀,甚至掃地打水都可以做呀,而且不要吃盒飯!你看,這是我的學生證!」何小蘿掏出自己畢業時私留下來沒有上交的學生證,把上面的入學年月用消字靈改得很美觀。那老頭老師拿過去一看,臉上露出和藹的神色,「西北大學的學生?大二了?我也是西北大學畢業的,我們還是校友!」

  何小蘿一聽有戲,趕快趁熱打鐵,笑得像一朵花一樣,「是老前輩啊,我最喜歡跟著前輩學習了,這麼說我可以來大賽組委會當實習生了?」

  那老頭想了一想,便說:「我這裡沒有實習生的報名表,你就先把這個表格填了吧,然後在後面備註一個實習生就可以了,然後星期一到組委會來就行了。」

  「啊哈哈,謝謝老師!」何小蘿十分高興地又過去填表,看到那些美女們在曾經獲獎經歷裡都填著這項比賽那項比賽的,大都是模特、選美比賽。何小蘿想了想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參加過這些活動,除了上大學時在一次平面公益廣告設計大賽中獲得了一等獎外。她就把那次獲獎經歷寫上了,結果看到人家那一個空格基本上都是滿滿的,心裡又覺得挺羡慕,想了一想,又在下麵加上:西北大學乒乓球比賽單打冠軍;校運動會100米短跑冠軍。然後才滿意地把表格交給了瓶底眼鏡老頭。

  ***

  陽光很燦爛,街上有人擁抱,避風塘奶茶的MM在打瞌睡,一派和諧慵懶的景象。何小蘿買了一杯奶茶一個漢堡,坐在「楚氏動力集團」門口的廣場上,悠哉遊哉地吃著,突然有兩個形象猥瑣的長髮男過來搭腔。「請問小姐現在幾點了?」

  何小蘿心裡冷笑一聲,楚氏動力的大樓頂上那麼大的鐘看不見,偏要來問我?泡妞的方法也太老套了吧,這種遊戲她上大二時就諳熟了。某男問某女:這位同學幾點了。某女看看手機說:X點了。某男就說咦你有手機呀,這個手機有號碼嗎?某女說廢話當然有啦!某男說:那告訴我一下吧!某女:……

  所以何小蘿也懶得費口舌了,直接說:「我手機的號碼是139110119120!」

  長髮男一陣欣喜,忙掏出手機去撥,一面心裡還想,現在的女孩真是奔放,這麼給面子的就送上來啦!可是一撥才發現不對,「咦,小姐,你的手機號碼怎麼是12位呀?」

  「我這是火星上的號碼,你得開通星際漫遊服務才能打!」何小蘿嫣然一笑,把空了的奶茶瓶扔進垃圾桶,娉娉婷婷地上了楚氏動力集團門前的臺階。

  那兩個長髮男咬牙切齒地說:「NND,現在的小妞越來越彪悍了,一不留神就被耍了!走,試試那邊那個去……」

  ***

  何小蘿走到接待台前,對著裡面打扮得十分職業又十分嫵媚還十分高傲的接待MM說:「我找楚懼何!」

  接待員MM愣了一下,馬上恢復了早已練就的職業微笑,「請問小姐跟總裁有預約嗎?」

  「沒有!」

  「抱歉,那您現在預約嗎,與總裁的見面將被安排到下月初!」接待員MM很不留情面地說,而且還滑出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

  「別了,你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他,他的三萬美元要見他!」何小蘿很彪悍地說。

  接待員MM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聽懂,何小蘿就解釋說:「你說給他聽,他自己就明白了!」

  接待員MM有些鬱悶,稍稍想了一下,竟然露出鄙視的神色,何小蘿一看,知道她想歪了,沉默了一會兒,只好怏怏地說:「你就跟他說是他女兒來找他!」

  接待員MM大笑了三聲,「小姐,您秀逗了吧?總裁的女兒嫣然剛剛從這裡出去,我們哪個人不認識?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就請到外面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何小蘿冷笑了一聲,從包包裡拿出那三萬美元,丟到接待臺上說:「既然是這樣,我也不見他了,你把這個還給他,托你的福,我從今以後也不是他女兒!」

  接待員MM雖然不相信何小蘿說的話,在她看來這無非就是假扮成有錢人家的私生子來騙錢,這種伎倆在電視劇電影裡太多了。但這假扮成私生女來送錢還是頭一次,拿出來看了看,果然是厚厚三遝,一下子不敢自作主張了,猶豫了一下,叫住何小蘿,「你等等,我替你接通總裁的秘書處!」

  何小蘿卻又改變了主意,沖著接待員燦爛一笑,說道:「不用了,其實我見他也沒用,你順便告訴他,以後別來我家騷擾我媽媽,我媽媽病剛好,不能為他化妝。再見!」

  何小蘿像一隻鬥勝的公雞一樣昂首闊步走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接待員和保安!

  第十章 一怒興兵

  何小蘿雖然從來不自吹自擂為正人君子,而且認為必要的時候猥瑣是一個人必備的品質,但往往在某些時候卻顯得十分剛烈,比如剛才在楚氏動力的接待員MM面前那一番做作。其實想想也沒有必要,換了自己也一樣會像對一個明明是職業乞丐卻裝作老弱病殘的人嗤之以鼻。

  但不管怎樣,二百五是耍過了,心情也有一點點小舒暢,卻沒料到一輛黑色的奧迪A8轎車會突然停在自己身邊的馬路上。何小蘿往後面退了三米遠。自從上次被綁架過後,一直對突然停在自己身邊的機動車輛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車窗玻璃慢慢搖下來,露出一張皮膚白皙、保養的很好、只是眼角有一些皺紋的中年男人的臉,一看見遠遁的何小蘿,嘴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叫了一聲,「婉然!」

  何小蘿沉默了一會兒,抬了抬穿著平底涼鞋的腳又站定了。如果本來以她這個裝扮奔跑的話,一定能有100碼的時速,可是卻覺得腳步有點沉重。何小蘿看了眼車裡的人,淡淡笑了笑,「對不起你叫錯了,我叫何小蘿!」

  裡面的男人微微笑了,卻笑得很難看,「好吧,你不喜歡那個名字就罷了。來,到車上來坐,我們聊聊!」

  何小蘿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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