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們離婚吧(57)_朱衣點頭

五七

　　賈芸芸說，那我總要先吃點東西再走吧，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張華沒辦法，只能去廚房幫她煮了包速食麵。賈芸芸邊吃邊說，這是我吃得最廉價的一次飯，不過還是謝謝你。

　　張華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昨天晚上為什麼喝那麼多？賈芸芸抬頭看他笑笑說，總算還是關心我的，我還以為對我一點不關心。

　　張華說，別多想，只是覺得奇怪而已。賈芸芸邊吃邊把自己要嫁給孟凡凱的事跟張華說了，並提到是因為公司的經濟出現一些問題。

　　張華聽完沒說什麼，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原來是這樣。賈芸芸說，你就一點不驚訝？張華說，我只是奇怪一點，為什麼偏偏要你嫁給孟凡凱時公司就出現經濟危機？又為什麼一定要華天集團才能幫助解決？

　　賈芸芸說，你懷疑我爸媽故意說假話騙我結婚？張華說，只是有點奇怪而已，當然也許是真的，只是湊巧趕到一起。

　　賈芸芸說，爸媽第一次找我談這件事時，我就懷疑這點，所以暗中去房地產公司調查了一番，目前的確存在資金困難，而且已經出現部分員工人心不穩的狀況，因為有幾處房產投資出現問題，加上整體環境不是很好。賈芸芸又說，這種人心不穩的影響已經波及到集團其它產業，包括哲東電器。

　　張華沉思了一下，然後說，也就是說，你嫁給孟凡凱，華天集團就能幫助你爸度過這個危機？賈芸芸說，當然不僅僅是這個原因，我爸媽一直認為孟凡凱是理想的對象。

　　張華點上一支煙，抽幾口後笑了笑，說，原本以為你爸在各方面都不是常人，現在看來，在某些問題上，他也是個凡人而已。賈芸芸問，為什麼這麼說？張華沒回答，卻問她，你是不是不希望嫁給孟凡凱？

　　賈芸芸說，當然不希望。張華說，那你就不用嫁給他，起碼不需要在這種情況下嫁給他。賈芸芸說，你說得到簡單，又不是你能決定的事。

　　張華笑笑沒說話，直接進衛生間洗雅韻的床單床罩。又回頭對她說，你走的時候把你的那些髒衣服帶走，還有，別忘了把陳穎衣服送回來。

　　張華洗完出來看到賈芸芸還坐在客廳，就說，如果你一直待在這裡，那也許真要嫁給孟凡凱，如果你現在回去，或許我還能保證你目前不用嫁給他。

　　賈芸芸站起來說，那就相信你吧。張華看著往外走的賈芸芸說，別忘了拿髒衣服，還有，好好處理下你車裡的狀況。

　　等賈芸芸走後，張華決定找賈哲東聊一次。複雜的心裡不清楚找他聊是因為更合理更體面的回公司，還是單純想幫賈芸芸，或者是想在優秀的賈哲東面前表現一次。

　　無論哪種原因，張華都知道找賈哲東談話不是件輕鬆的事，需要提前充分的做好準備。甚至晚上張華在電腦上反復整理簡短而清晰的思路。

　　第二天上午，張華拿出手機後還是猶豫很久。賈哲東年前是用自己的手機給張華打的電話，張華也把他的手機號存了下來。雖然昨天晚上一直想今天找他談話的事，但真正想找他時，又不免有些緊張。

　　最後一閉眼還是撥了號。很多人都是這樣，在有些事上就是不敢跨第一步。其實一旦跨了第一步後面就沒那麼可怕。就像此時的張華一樣，如果不敢撥這個號，他的人生也許就是另外一種。

　　當然，我們不清楚在某些事上跨了第一步後是對是錯、是成功是失敗。但無論如何，不跨第一步什麼事都不可能有結果。

　　賈哲東聽到是張華的電話，先是有點驚訝，然後笑了一下，說，沒想到你會打我的私人電話。張華沒客套，直接說，賈董有時間嗎？我想佔用你十分鐘時間面談一下。賈哲東說，談哪方面的事？

　　張華沒想到賈哲東在電話裡問這個問題，畢竟想跟他談的事不是幾句話能講清楚，但現在不回答又不行。想了想，張華說，想談談公司是處理經濟危機重要還是處理員工危機重要？賈哲東聽完也是想了一下，然後說，你不用來公司，一個小時後我在咖啡廳等你。

　　第五十九章

　　張華提前到了賈哲東所說的咖啡廳，他知道絕對不能讓賈哲東等自己。進去的時候，服務員問他幾個人，要什麼位子。張華說我等人。

　　服務員又問，是不是等賈董？張華想應該賈哲東經常來這家，今天提前電話預定了位子。等張華回答說是後，服務員帶他進了一間單獨的包廂。

　　張華本想抽煙，但還是忍住沒抽，等了20來分鐘賈哲東才到。看到賈哲東，張華趕緊站起來喊一聲賈董。賈哲東笑著說，坐吧。

　　坐下後，賈哲東直接說，今天來是不是為了芸芸要嫁孟凡凱的事？這到完全出乎張華的意料，他不清楚賈哲東怎麼會提前知道，而且開門見山就說了出來，一下把他花了一晚上提前準備好的思路都打亂了。

　　這才知道提前準備好的臺詞在現實中不一定有用，使用臺詞的都是電影電視劇，因為現實中對方不會配合你的臺詞，輕易一句話就會打亂你提前準備好的一切。

　　張華想，反正已經來了，也就不用多想什麼。於是乾脆的回答，是的，但也不完全是。賈哲東說，不錯，很乾脆。張華想了想問，我不清楚賈董怎麼知道我這次來是為了芸芸的事？

　　賈哲東說，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自己的女兒一晚上沒回家，如果我都不知道那也太失職，所以昨天早晨出門我跟家裡的保姆特別交道過，後來聽保姆說，她回家時穿著另外女孩的衣服，帶回家的衣服上有酒後吐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她前天晚上喝醉過，本來昨天還不敢確定她跟誰在一起，但今天你給我打電話，讓我一下確定前天晚上她在你那過夜。

　　張華聽完後不是佩服賈哲東的分析能力，而是想起上次自己醉酒，賈芸芸在自己家過夜的事，心想，那次他知不知道？

　　張華說，佩服賈董的分析能力，不過還是有點奇怪，您為什麼不問問我前天晚上與芸芸在一起的事？

　　賈哲東說，今天我來主要是聽你說，剛才算是回答你的一個問題。張華說，那好吧，說之前，我先聲明兩點：第一，我跟芸芸之間沒有任何特殊的關係；第二，我不是因為喜歡芸芸而找您討論她嫁不嫁孟凡凱的問題。

　　賈哲東說，這兩點不用聲明，我很清楚。張華說，那就好，我今天主要想談談兩方面自己的看法，一方面是情感，一方面是工作。

　　賈哲東笑笑說，沒事，既然把你叫到咖啡廳，就說明我有足夠的時間聽你的想法。又說，我知道你抽煙，你可以抽，這或許對你的表達有好處。

　　張華想了想，終於點上一支煙。雖然在賈哲東面前抽煙有點彆扭，但的確又帶來一點自信。

　　張華沉思了一會，然後才說，我很喜歡一句話，叫因果迴圈，這有點物理學上品質守恆定律的意思，我把它理解到日常生活中，就是說當你獲得不均衡的利益時，肯定也會有不均衡的弊病出現。

　　賈哲東說，能說的具體點嗎？張華說，我就直接點說吧，華天集團幫助哲東集團處理目前的資金問題，只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獲得相應的資金回報，一種是無償幫助，這種無償幫助有可能附帶條件，假如這個附帶條件不是經濟上的互利，很可能以後就是不均衡的弊病。

　　賈哲東說，你是指芸芸的婚姻？張華點點頭說，是的，目前你們之間的附帶條件就是這條，一旦以後他們覺得這個附帶條件達不到前期的心理目標，那芸芸後半程的婚姻就是你們這次交易所換來的果，而用芸芸換資金就是因。

　　賈哲東說，雖然你說的有點複雜，我能理解。張華說，相信賈董能理解，我不像賈董，總是能用最簡單的表述解釋最深奧的道理。

　　張華又說，對於賈董與哲東集團來說，是無償獲得幫助，從我對品質守恆的理解，這種不均衡的無償利益，很可能就需要芸芸去承擔利益的相反面。

　　賈哲東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說，即使要芸芸嫁給孟凡凱也不能是因為這件事？張華說，對，我說的就是這意思，只是用了一大堆廢話還沒表達清楚。

　　賈哲東嗯一聲，然後說，這應該是你今天要談的第一方面吧。張華說，是的，下面我想談談自己對企業內經濟危機與員工危機的理解。

　　賈哲東說，嗯，這也是我今天想重點聽你談的話題。張華說，這只是我自己很簡單的看法，企業遇到經濟危機可以有很多種辦法來處理，甚至員工都可以參與進來，但員工出現心理危機，就不是很容易能處理的問題，所以我認為處理員工危機遠遠比處理經濟危機重要的多，特別是集團化公司，員工危機一旦擴散太快，想收都困難。

　　賈哲東說，那你覺得處理員工危機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張華說，激勵培訓，但不是以前我們所接觸到的那種激勵大師的培訓。

　　賈哲東問，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培訓才有效？張華說，有針對性、實質性的培訓，這個培訓包括心理與工作能力。賈哲東說，稍微具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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