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們離婚吧(29)_朱衣點頭

二九

　　半路上，張華把車停到路邊，說，下來吧，我們去一趟超市。陳穎問，怎麼去超市？張華說，買點東西帶回去，今天回來還沒告訴爸媽，怕菜都沒準備。

　　陳穎說，不用擔心的，最近媽媽每天晚上都準備了很多菜。張華說，也對，多了一個人吃飯。陳穎說，不是多一個人，是多了兩個人。接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最近我吃的很多。

　　張華說，那我們還是去買點東西吧。從超市出來後，陳穎說，買這麼多幹什麼？張華說，我也不知道哪些能用上，多買一些，能吃的就吃，不能吃的就放著。

　　車上，陳穎問，出差應該很累吧，習慣嗎？張華說，還好，就是喝酒比較多。張華說著，拿出一支煙，邊開車邊點上。陳穎看著他，突然覺得，張華開車抽煙的樣子很帥氣。

　　看到張華突然回來，媽媽很是高興，看著張華從車後箱拿出買的那些東西，說，你這孩子總算還有點良心，知道小穎懷孕需要營養。

　　吃飯時，張華說，過一兩天又要出差，週末不能回家，告訴雅韻，等我再回來，到學校看她。

　　媽媽想留張華晚上住在家裡，張華說回去還有事，反正有車比較方便。張華出來時，陳穎也跟著一起送出來。看張華上了車，陳穎想說什麼又沒說。

　　回來的車上，張華突然發現自己對陳穎的感覺慢慢變得平靜，這份平靜讓自己對陳穎漸漸沒有了恨，但同時也漸漸失去了以前的那份愛。

　　目前對陳穎更多是一種朋友式的關心與關注，更何況，自己畢竟是陳穎肚裡孩子的爸爸。又想到賈芸芸，張華覺得很奇怪，對她始終找不到那份特殊的情感，他甚至想，自己假如真跟賈芸芸結婚了，以後也不會產生那種心動的感覺。

　　張華一邊開車一邊想，自己以後假如再找也肯定是找陳穎這種類型。這時他想到那位喜歡看報紙的女孩。

　　突然發現，自己對這位女孩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張華一直在胡亂猜測，這位女孩每天在想些什麼，她的內心情感世界會是什麼樣。又想，她有沒有男朋友？每天看她單獨上班，應該沒有吧。

　　最後想到目前的這份工作。對於這份工作，張華在心裡的確一直猶豫，一方面並不想涉入太多複雜的業務關係與招待宴席還有娛樂場所中，另一方面無論市區還是週邊，都跟京濤電器有競爭，陸濤這個名字經常要接觸到。

　　這些都是張華並不希望看到的局面，但同時，越來越大的權力與被人充分尊重的局面又讓張華慢慢習慣並有某種潛意識滿足感。

　　中午，張華還是獨自去了那家食堂，依然看到那位女孩。張華走過去，女孩看看他，然後微笑一下。張華坐下後，說，你每天中午在這吃？女孩笑笑，這兒乾淨，挺不錯的。

　　張華說，怎麼今天沒看你帶報紙來？女孩笑笑，在辦公室都看完了。然後兩人又是安靜吃飯。

　　吃完，女孩站起來，說，我先走了。張華突然問，你幾點下班？女孩停了一下，然後笑笑說，應該都一樣吧，5點半。

　　下午，張華在辦公室準備了些檔與資料，跟賈芸芸說，明天我出差，大概又要待幾天。賈芸芸問，還是上次那個區域？

　　張華說，不是，另外一個區域。賈芸芸說，那晚上一起吃飯吧。張華說，今天晚上有事要先走，不能陪你吃飯，等我回來請你吃飯。

　　賈芸芸有點不高興，說，你怎麼最近晚上老是有事，這麼忙？張華笑笑，不是公事，是私事。

　　張華提前下班，然後走到那女孩下車的公交站。他不知道女孩公司在哪，但想，她下班肯定在這個站坐回去。

　　張華的判斷是對的，等了快半個小時，終於看到女孩走過來。女孩看到他後笑笑說，你等了很久？

　　張華有點吃驚，反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在等你？女孩還是笑笑說，你如果不等我，幹什麼問我幾點下班。張華這才知道，女孩比他想像中聰明的多。

　　張華在家坐了一會，最後還是打的去了李揚威工作的賓館。他本來想約那個女孩一起吃晚飯，但終點站下車後，女孩說有事，以後有時間再一起吃。

　　張華與李揚威喝著酒，李揚威電話響了，揚威接起電話說，我陪張華喝點酒，晚點回去。等揚威掛了電話，張華問，紀瑩？

　　揚威笑笑。張華問，說實話，認真的？還是玩玩？揚威還是笑笑，沒回答這個問題，慢慢說，也奇怪，為什麼大學的時候沒發現紀瑩的優點，反而現在才注意到。

　　張華說，也許那個時期我們都太年輕，對感情根本不懂，只有經歷過才能成熟吧。揚威突然說，也許快的話，我們春節前就結婚。

　　張華說，這麼快？會不會太倉促？又接著說，我跟陳穎當初就是剛認識沒多久就結婚的，結果連熟悉的過程都沒有。

　　揚威說，我跟你不一樣，畢竟與紀瑩同學多年，現在雙方父母都知道了，他們覺得這樣好，彼此熟悉，兩家父母都在催我們快點結婚。

　　張華說，這樣也不錯，早點結婚，心也就穩定了，其實紀瑩挺好，善良。揚威說，是呀，我就覺得她這點好，以後肯定會孝順父母。

　　張華說，有時真想找個陌生女孩，好好去戀愛一次，彼此慢慢瞭解、慢慢熟悉。揚威看看他，然後說，人一輩子沒必要戀愛那麼多次，真正完美的戀愛一次就夠了。

　　張華說，雖然我經歷過結婚、離婚，實際上，感覺從來就沒戀愛過，跟陳穎是經人介紹，很快就結婚，曾經以為那是戀愛到婚姻的完美過程，回頭一看，發現對她根本不瞭解，這樣的婚姻怎麼能說是經過了正常的戀愛？

　　揚威問，那賈芸芸呢？張華說，她出身好，雖然有點虛榮、有點喜歡享受，按我們的標準說，沒有事業心，但人不錯，更多時候是單純，有時，我覺得她很寂寞，家庭出身反而讓她沒有什麼朋友。

　　揚威說，我是問你對她的感覺。張華笑笑，對她，我一直當朋友，總覺得有時間陪陪她，起碼她就不會那麼寂寞。

　　揚威說，那就是說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了。張華說，我跟她本來就不在一個世界，生活方式相差太大。

　　揚威說，可賈芸芸不這麼想，你這樣的態度，會讓她誤認為你在接受她，我覺得，你如果知道跟她不可能，應該很明確的告訴她，這是對彼此負責，再說了，不能成情侶，照樣可以當朋友偶爾陪陪她。

　　張華沉思了一會，然後說，我也想找合適的機會跟她說清楚這點。揚威說，這樣是對的，別輕易傷害一個女孩，像紀瑩，也許你看到的是她曾經有過男朋友，也一起生活過，但我看到的是她曾經受到過傷害，所以我不希望她以後還受到這種傷害。

　　張華聽完，心裡突然觸動一下。揚威繼續說，任何事無非就是看你占在什麼角度去理解，比如陳穎，也許你不是很愛聽，但我還是要說幾句。

　　看看張華沒說話，揚威繼續說，你看到的是陳穎對你的欺騙與背叛，這很正常，在你的立場這麼想一點都沒錯，也值得別人同情，但如果換個角度，陳穎也是受害者，她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該付的代價。

　　揚威點上一支煙，然後說，其實我希望陳穎未來能有一個真正能接受她錯誤的人，跟我包容紀瑩一樣。然後看著張華笑笑，問，是不是跟紀瑩在一起後，我變得有些多愁善感？

　　張華說，沒有，我覺得你成熟了，而且你跟紀瑩都很善良，相信未來一定很幸福。揚威笑笑，說，紀瑩想讓你跟賈芸芸當我們的伴郎伴娘。

　　張華說，這個不行，伴郎伴娘都是未婚，我已經結過婚。揚威說，我才不管這些規矩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賈芸芸跟紀瑩關係很好。

　　張華說，別的事都可以答應，也都可以幫忙，就這事不行。

　　這次出差，張華已經有了些經驗，每天下午提前告訴經銷商，說晚上要見朋友，不能陪他們吃飯。雖然這樣但還是免不了要參加一、兩次酒宴，依然會安排娛樂活動，依然有特殊政策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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