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們離婚吧(13)_朱衣點頭

一三

　　陳穎說，媽，我想回去上班了。她媽媽說，要不別回那邊上班，就在家這邊找份工作吧，在我身邊，我也放心。

　　陳穎說，沒事的，還有惠英，等我要生的時候再請假回家。她媽媽說，你這不是非要我跟你爸擔心你嗎。

　　在陳穎的堅持下，沒辦法只能同意，她爸爸把她送回來的。出租房一直沒退，陳穎跟她爸爸直接回到自己租的出租房。

　　她爸爸問，你早就搬出來住了？陳穎一邊收拾有點灰塵的房間一邊說，是的。她爸爸坐一邊低頭抽了半天煙，最後說，小穎，還是回去吧，你這樣，爸爸怎麼放心走。

　　陳穎回頭笑著說，爸，沒事的，我都習慣了。

　　陳穎回來沒有告訴張華家的任何人。她自己也很難理解為什麼一定要回這座城市，或許內心總有些期盼。很多時候，她在想，只要跟張華同在一座城市，自己又有他的孩子，那就會跟他隨時聯繫在一起。

　　她去了趟劉惠英那兒，惠英說，你這又是何必呢，當初跟陸濤在一起，我就勸過你很多次，現在又要堅持留孩子，為什麼總要把愛變得這麼極端。

　　陳穎苦笑，也許是吧，或許我就這個命。惠英說，要不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現在還好點，過段時間肚子大起來一個人怎麼行。

　　陳穎說，那不行，你來回很不方便。惠英說，為什麼不到他家住？畢竟孩子是他家的，而且他父母也要求你去住。

　　陳穎說，算了，不想讓張華為難。惠英說，你回來準備就這樣不告訴他家？陳穎說，不想告訴他家，只是覺得回到這裡，能讓孩子感覺到跟他父親在一個城市。

　　惠英責備她，你呀，現在這個狀況，還有心情玩浪漫。陳穎笑笑，然後說，週末陪我去商場吧，我想看看嬰兒的用品。

　　賈芸芸最近是快樂的，無論如何，張華在自己身邊。更主要的是，張華在公司慢慢展現出自己的能力。

　　雖然他要求自由的工作時間地點，但卻每天都在緊張的工作中度過。公司所有的會議都不拉下，甚至下班後開始的一線銷售人員培訓，也全程參加。

　　另外他下班後經常到各大電器商場、賣場轉轉，而且收集了很多一線銷售人員的心聲，並提交了一些有效的建議與方案，如銷售人員考勤、管理、休息制度、績效考核等等。

　　特別在銷售人員績效考核方案上提交了很多有價值的建議，也得到銷售人員的認可與贊同，並大大刺激銷售人員的銷售激情與競爭意識。

　　賈芸芸吃飯時，對張華說，看來我要跟我爸說，把公司交給你打理，我也就不用天天到公司報導。

　　張華說，你以為管理公司這麼容易，實話告訴你，我的那些方案，其實都是馮林寒整理與修改的。賈芸芸說，那為什麼他說都是你一手制定的呢？

　　張華嘿嘿笑著說，那還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想把我快速推到前臺，不過，員工的心聲的確是我收集給他的，因為目前底層員工並不知道我是誰，只是當普通員工發發自己的牢騷，別小看這些牢騷，往往能看出很多問題，可惜的是，很多領導是無法看到底層員工的牢騷。

　　張華花了大量精力與時間在瞭解分析哲東電器與京濤電器的競爭上。差不多有哲東電器的商場，都有京濤電器同類產品。商場散發的宣傳單上，在同類產品區，哲東電器與京濤電器的產品都是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通過進一步瞭解，兩家電器在員工的培訓與管理上，以及經營模式上都有類似處。每次到重大節假日，就是兩家開展激烈競爭的重要時期，無論宣傳還是產品的豐富，無論是員工激勵方案還是大量臨促人員充實產品區進行講解以及商場四處散發資料等等。

　　暑假即將結束，馬上就面臨重大節日國慶，而這也是兩家在下半年國慶到春節這段銷售旺季競爭的開始。

　　張華一個月的約定期已經結束，由於張華期間幾次對公司有貢獻的「有效方案」，馮林寒自然「順理成章」的把張華提到自己身邊，成為名義上的「總監助理」。

　　當然，張華並不把自己僅僅看成是名義上的助理，他想借助自己的能力，再借助馮林寒的能力，趁下半年銷售旺季給京濤電器一次沉重的打擊。

　　第十九章

　　學生已經開學，離國慶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張華最近一到週末就把時間花在幾家大型電器賣場與幾家大型綜合性商場，他想通過週末人流量比較大的機會來觀察可能產生銷售的原因和人流量的細微變化，如人流量最集中的時間是什麼時候，一般從哪個門進，進來後習慣從哪邊走，產生銷量的幾家主要是什麼原因促成銷售等等。

　　周日，張華正從一家電器賣場轉到另一家綜合商場時，剛進一樓大廳看到了陳穎，此時，陳穎跟另一位女孩有說有笑乘自動電梯上二樓。

　　張華沒見過劉惠英，但猜測應該就是陳穎提過的那位高中同學。張華看到陳穎，瞬間腦海裡思考出很多問題，她怎麼會出現在這？是繼續回來上班？還是僅僅來看看同學？爸媽雅韻知道她回來了嗎？如果他們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想歸想，人不由自主的跟在後面。陳穎與她同學在每個樓層都會停留一會，要逛上幾分鐘到十幾分鐘不等的時間。

　　最後她倆進了五樓東區的嬰幼兒童服飾、物品專賣區，並停留在裡面幾個小時。

　　整個下午，張華都沒去自己產品的銷售樓層，他一直在注意時間。下午2點左右，陳穎與她同學進的五樓嬰幼兒童服飾、物品專賣區，到下午4點半才從嬰幼兒童區離開，不過什麼都沒買。

　　出來後，5點左右兩人進了一家中式速食，半個多小時後，兩人出來，一路閒逛到公交站。但兩人不是坐的同一路公車，陳穎坐的公車是回自己父母家的路線。

　　張華想，難道陳穎已經回來上班，並住到自己家？又想，那為什麼父母不告訴我？難道怕我趕陳穎走？此時，張華才發現自從上次跟父母鬧矛盾後，已經很久沒回家，也沒跟父母聯繫。

　　張華心裡居然有些無理由的高興，自己都不清楚高興什麼。其實，這段時間，晚上也一直在想陳穎目前怎麼樣，雖然懷疑孩子也可能不是自己的，但也有可能就是自己的。那天在完全氣憤與衝動的情況下把陳穎趕回老家，隨後心裡也一直矛盾。

　　此時他覺得陳穎一旦真回來上班，回到自己父母家住，那說明陳穎離婚後沒跟陸濤有過關係，孩子也肯定是自己的。這樣一想，對於父母與陳穎不告訴自己，也能原諒。

　　正看著陳穎與她同學離開時，賈芸芸打來電話，讓他過來一起吃飯。張華告訴她有事，晚上不去了。

　　張華對於賈芸芸有著無法表述的情感。當他知道賈芸芸跟自己是第一次後，一直覺得愧疚，同時也對賈芸芸的認知發生極大的轉變，起碼他覺得賈芸芸不是很隨便的女孩。

　　可那次他是在喝醉的情況與賈芸芸發生關係，一點清晰的記憶都沒有，正因為這點，張華對賈芸芸的情感又很難更進一步。

　　最近，賈芸芸經常要他去自己家吃飯，但張華都拒絕了，他知道如果去意味著什麼。還有，賈芸芸很多時候晚上送他回家，也纏著一起上去，一待很晚，張華清楚賈芸芸所想，但最終都是想辦法讓她回去。

　　拒絕賈芸芸後，他沒有再去商場，直接回了家。晚上自己在家炒了幾個菜，買了兩瓶啤酒上來。最近不是單獨在外面吃速食就是跟賈芸芸一起吃，很久沒動手在家做過飯。

　　開著電視，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看著電視，恍惚間，仿佛回到離婚以前。陳穎喜歡邊吃飯邊看電視，自己喝著啤酒在旁邊看陳穎那關注的神情。有次陳穎捧著碗很久不動，仔細一看，居然吃飯時看電視劇也能流淚。為此，張華笑過她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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