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們離婚吧(4)_朱衣點頭

四

　　又過了幾天，張華再次發短信：戶口本寄到了嗎？陳穎這次沒打電話，是回的短信：我爸說戶口本家裡暫時要用，過段時間才能寄。

　　張華看完短信沒回，直接打電話過去，陳穎剛接，張華就大聲說，你覺得這麼拖有意思嗎，如果你不好開口，我直接給你家打電話。

　　陳穎在那頭沉默片刻才開口，張華，我們就不能見面好好談一次嗎？

　　張華直接打斷她說，我說過，我不是玩過家家，給你三天時間，如果戶口本還沒到，我給你家打電話。

　　說完，張華直接掛斷電話。陳穎呆呆拿著手機聽裡面的嘟嘟聲，淚水慢慢流出來，然後回頭看劉惠英說，惠英，為什麼他就不肯跟我好好談一次呢？

　　第五章

　　在民政局出來的時候，陳穎邊走邊低頭說，不是說離婚有調解嗎，怎麼這麼快就辦了。張華拿著離婚證看看說，現在早改了政策，證件齊全馬上就給辦。陳穎說，我覺得他們很不負責任。

　　張華伸手攔輛的士，對陳穎說，上車吧。陳穎說，我上車幹什麼。張華說，你不是要回家裡拿自己東西嗎。

　　計程車司機邊開邊說，你們是來辦結婚證的吧，真相配。陳穎在一邊一直沉默不語，張華笑笑，也沒說話。

　　張華想，結婚與離婚的辦理地都混在一起，自己與陳穎這麼年輕，難怪司機會誤會。他又看看手裡的離婚證，連顏色都跟結婚證差不多。

　　張華扭頭看看陳穎，她一直低頭不言語。張華問，新工作找好了嗎？陳穎還是沒抬頭，只是輕聲說，還沒呢，這段時間沒心情找。

　　張華說，要不要我幫忙，我的同學比較多，又是本市人，比你關係多點。陳穎說，不用了，我自己會想辦法。

　　張華坐在客廳看著電視，陳穎在屋裡收拾自己的東西。

　　陳穎走到客廳對張華說，我的東西有點多，能不能部分暫時存放這兒，現在住在同學惠英那兒，地方也不是很大。

　　張華說，可以的，反正這兒也就我一個住。陳穎停頓一會，然後問，你跟你父母說了嗎？張華說，還沒有。然後問她，那你呢？

　　陳穎說，我也沒說，騙他們要戶口本有其它證件要辦。張華彈彈煙灰，沒說話。

　　陳穎看著他坐了下來，然後說，你以前不怎麼抽煙的，今天見你抽了不少。張華說，最近晚上跟同學出去喝酒比較多，慢慢抽習慣了。

　　陳穎沒說話，就這樣兩人都沉默著坐了幾分鐘，整個屋裡就電視裡的人物時有時無在對話。

　　最後陳穎站起來，看著自己手裡的箱子說，那我走了，暫時就帶這些經常要用的東西。張華也站起來說，好的，我送送你吧。

　　陳穎說，不用了，這些我自己能拿。然後往外走，突然回頭掏出鑰匙，對了，這個給你。張華接過鑰匙，然後說，要不，晚上在這吃完飯再走吧。

　　陳穎說，不了，惠英說等我回去一起吃晚飯。

　　李揚威說，不是天天急著辦離婚嗎，今天辦了，怎麼看不出高興。張華躺在那閉著眼說，個中滋味，一言難盡。

　　正在給張華洗腳的女孩說，這麼年輕就離婚呀。給李揚威洗的那位女孩接話，現在的男人都這樣，有了錢就喜歡離婚，這樣就可以找其它更漂亮的。然後看著李揚威笑著問，我說的對吧，李哥。他倆在李揚威工作的賓館內洗腳，這裡的洗腳妹差不多都認識李揚威。

　　李揚威對那女孩說，你的話很對，但用在他身上就不對。張華睜開眼抽出一支煙點上，然後問，揚威，那個陸濤又老又難看，陳穎憑什麼會喜歡他？

　　李揚威說，女人喜歡男人大概有三種原因，一種喜歡男人的長相，另一種喜歡男人的錢，還有一種是喜歡男人的能力與品質。

　　李揚威也點上煙，然後接著說，前兩種都是虛偽與低俗的喜歡，除了第一種特別講究男人長相外，後兩種是不在乎男人年紀與長相，最後一種算是真正的喜歡，但這種喜歡出現錯誤的概率也很大，因為容易被很多外在的東西迷惑。

　　張華說，那你說陳穎是喜歡上錢還是喜歡上能力。李揚威說，根據我的判斷，喜歡上能力可能性更大，像陳穎這種女孩容易喜歡上男人的能力與表像的氣質。

　　賈芸芸給張華打電話的時候，張華正準備下班。賈芸芸說，我在你公司門口等你。張華出來後，就看到那輛紅色的寶馬。

　　張華走過來，賈芸芸已經從裡面推開了副駕駛門說，進來吧。

　　張華坐進去就說，這輛車都開了好幾年，怎麼還不換？賈芸芸說，又寒磣人，生在有錢人家，又不是我的錯。又笑著說，你可不能老是因為我生在有錢家庭就瞧不起人。

　　張華也笑，哪敢呀。賈芸芸說，那我們這幫同學總是聚會，為什麼都不叫我。張華笑，還不是怕你的身份不適合我們小平民階級。賈芸芸說，又來，還是瞧不起人。

　　賈芸芸說完就把車開上路。張華問，你這是準備把我拉去哪？賈芸芸說，去哪，你還會不知道？張華突然醒悟，不會你也參加晚上的聚會吧。

　　賈芸芸有點不高興的說，要不是上午找紀瑩有事，還不知道你們晚上聚會，你們居然每次都不叫我，那我只能厚臉皮湊過來。

　　張華突然說，不對呀，你這不是回家嗎？賈芸芸說，還是把車停在家裡，我們打的過去。張華想想說，這樣也好。

　　第六章

　　賈芸芸問，那天你說什麼裝女朋友，到底什麼事？張華沉默一會，然後說，我離婚了。賈芸芸笑，又拿我開玩笑。

　　張華說，你看我像開玩笑嗎，一個星期前就離了。然後對司機說，就停這兒吧，我們自己走進去。

　　下車後，張華對賈芸芸說，現在這事就揚威與你知道，其他同學都不知道，你暫時別說出去。

　　賈芸芸說，好的，因為什麼？張華笑，因為看上你這個有錢人家的女兒了。賈芸芸大笑，你就瞎扯吧，如果看上我，為什麼大學同學好幾年都沒動靜，現在才想起來。

　　張華說，以前不是單純嗎，看你除了長相與有錢外就沒其它優點，而且成績還不好，又喜歡顯擺自己有錢，現在我算是成熟了，知道長相與有錢才是最重要的。

　　賈芸芸繼續笑著說，你還是一樣貧，你以為我相信你這些鬼話。

　　張華說，不是鬼話，是一旦家人、親戚、朋友知道我離婚了，問為什麼離婚，這就是我的理由。

　　賈芸芸說，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要我在必要的時候裝你女朋友了。想了想，突然說，不對呀，這樣我不是吃虧嗎，別人知道後，我怎麼再找男朋友。

　　其他同學見張華與賈芸芸同時出現，都有點奇怪，但也沒說什麼。大家對老闆說，還是一樣，把幾張桌子抬出去拼一起，我們在外面吃，裡面空氣不好。

　　這兒是個奇怪的地方，一家挨一家的餐館、排擋、燒烤，但規模都不大。來這的人也是魚龍混雜，白天很安靜，但晚上一直到淩晨都很熱鬧。

　　有同學說，賈芸芸是第一次參加我們的聚會，大概也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吧。其他同學接話，要不要給你單獨去買點紅酒，這兒除了啤酒、紮啤，就是普通的白酒。

　　賈芸芸說，你們真是欺負人，我就不能喝啤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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