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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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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教導主任啞口無言,最後經過協商,還是不敢硬塞給她。接過這任務的另一同事,從此對她恨之入骨。背後咬牙切齒地說:「看這個破鞋,以為傍了個開小工廠的北佬(濱城人對外地人的稱呼)就登天了,我看她以後怎麼折墮(淒涼)!」 李嵐的言行和她的著裝一樣,越來越個性化。這讓一部分人為之喝采,也讓一部分看不慣。李嵐倒越來越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一來是受了崔玲玲的影響,二來得了陳儒光的開發,三是自己本來就是個有思想的女人,只不過以前和鄧國強在一起壓抑著而已。大學時,她可是比崔玲玲張揚多了。 李嵐開始頻繁光顧美容院,用的是陳儒光的錢。李嵐的臉上老是會冒些小痘痘,都33歲了,還長,讓李嵐很是討厭。陳儒光便給她開了個美容卡,讓她打理好那張臉。 兩個月後,母親正式退休後就要和父親從貴州過來了。母親在老家早就給他物色了個女人,現正在他家的雜貨店裡幫忙收銀,就等著陳儒光回家相親去。陳儒光聽姑媽說過,乾脆推說生意忙兩年間都沒回貴州去。這下可好,他告訴他們他在這找了個廣東女人,可把老傢伙們氣暈了。 李嵐與陳儒光的父母通過多次電話,在電話中他們就明顯表示不希望陳儒光將來娶的是廣東女人。李嵐忘記了上一個婚姻中與夫家人的矛盾帶來的苦楚,天真地想:切,我又不是要嫁給你們,要嫁也是你兒子。只要陳儒光立場夠堅定,他們能奈何個啥? 只是,陳儒光在真正的生活磨礫與利益選擇時,會不會像在床上那樣呵護她? 想到這點,李嵐的底氣並不充足,同居時間越久,她感覺到有點老夫老妻的鬱悶,特別是陳儒光在言語之間,不再對她粉飾他的大度與高素質,時常不經意地冒出句:「哎,要是你沒有女兒多好啊。」要不就試探地說:「當初幹嗎不把瑤瑤留給你前夫呢?」 李嵐有點生氣:「她是我生的啊。你當初又捨得把孩子留給你前妻麼?」陳儒光說:「那怎麼一樣,我的是兒子,你的是女兒,女兒養大了還不是給別的男人睡?」 這句話讓李嵐一直耿耿於懷,她想不到陳儒光的內心還有這樣狹隘自私的一面。後來,李嵐分析出他希望她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他和陳裕方的身上,她對瑤瑤無微不至時,陳儒光總是不那麼爽脆。 李嵐想了許多辦法,用行動告訴他,她對哪個孩子都一樣,但她需要他的理解和配合。陳儒光似乎視而不見。每當鄧國強在周日接走瑤瑤後,陳儒光的興致總來得特別高昂,即便在忙著別的事,也會丟下,對他們說:「老婆兒子,走,咱們一家三口出去找樂子嘍!」 李嵐悶悶不樂,陳儒光問她怎麼了。李嵐說:「是不是瑤瑤討你厭了?以前你對瑤瑤多親熱……」陳儒光呵呵地笑說:「哪有的事,現在也一樣啊,哥們都說我和她像親父女呢。」李嵐說:「你多久沒有帶上她一起出去玩了,多久沒有主動和她聊天了。在家裡,你簡直當她是透明般,你看我對裕方比對瑤瑤還要盡心。」陳儒光說:「這是你應該的啊,也是我希望看到的,你要是對裕方不盡心,我要你幹嗎?」 李嵐鼓起勇氣,表達她的不滿:「這樣對我對瑤瑤不公平,你憑什麼只要求我,而你自己卻不想再付出?」陳儒光說:「誰說我沒付出,我接受她的存在還不夠嗎?」李嵐語結。 從此,李嵐便多了個心眼,從他給的家用中,克扣起來一些,存進瑤瑤的壓歲錢帳戶裡。做這個小動作時,她的幸福感已經大打折扣。 不管男人與女人,一旦情感生活被充盈起來後,對朋友總會有或多或少的疏遠。 李嵐自從與陣儒光同居後,很少主動給崔玲玲打個電話了。崔玲玲也識趣,朋友嘛,主要她不來訴苦,就證明她幸福著,這比什麼都重要。偶爾有個電話,也只三言兩語地報告一下彼此的近況。 這夜深人靜的,李嵐肯定是和陳儒光在床上打滾兒吧。有點惡作劇地,崔玲玲撥通了李嵐的電話:「喂,都做一個小時也夠嗆了吧?也應該歇歇啦。」 李嵐在電話中笑起來說:「你怎麼知道啊?」 崔玲玲說:「看你男人那個壯,想也能想到啊,小樣兒,感覺怎麼樣?」 李嵐在電話中的聲音放到最小,說:「一個字——爽!」 崔玲玲說:「怎麼感覺你更像個女流氓啊。」 李嵐又笑起來。崔玲玲正要挖苦她的幸福,李嵐壓低聲音說:「我有時間好好和你說除了床以外的事情,我……」 崔玲玲問什麼事不能現在說。李嵐說:「他洗完澡出來了,我有空再打給你。」 憑直覺,崔玲玲覺得他們之間肯定出現了問題,心裡不禁替李嵐擔心起來。李嵐和她不一樣,陳儒光的出現,那可是李嵐全部的夢想和寄託啊!真有什麼,李嵐能承受嗎? 日子每天似乎都一樣,可對崔玲玲來說這就是享受。用她的話說,她是已經度過小半生的人了,懂得簡單與安靜的重要,何況她把工作外的時間塞得滿滿的,沒有工夫去無病呻吟。 漫長的一生中,單身生活就像她的一個又一個的波折號,停頓,然後在未知的日子裡遞進或者轉折。正如李嵐不可能像她,她也不可能像李嵐一樣從一個藩籬又進入另一個,似乎抓著一個男人,談個戀愛,就非得要天長地久。要知道家庭煮婦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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