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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悠言,不要放棄,要幸福。」

  悠言一頓,剛想說什麼,她卻已飛快走出了房間。

  聲音在後面遠去,許晴急急走著,一邊微笑,一邊流淚。

  這麼多年。今天,也許,該徹底放下了。

  背後,卻有聲音喚住了她。

  顧夜白站在方寸外。

  許晴一驚,怔怔說不出話來。

  「許晴,我也欠你一句謝謝。不管怎樣,你把她帶回我的身邊。」他淡淡道。

  許晴顫抖著低下頭,「我把她帶到學校去,讓她受了傷,你不恨我麼?」

  「當日,你是存心的麼?」顧夜白反問。

  許晴愣住,趕緊搖搖頭,苦笑道:「我還不至於壞到這個地步。」

  顧夜白揚眉,輕輕頷首。

  「顧夜白,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可以麼?」

  「你說吧。」

  「如果沒有周懷安,你會不會——」

  「許晴,不會。」

  「為什麼?」許晴澀然一笑,心房卻一下收緊。

  「因為,你是她的朋友。」

  原來是這樣。

  許晴闔上眼睛,淚水模糊了妝容。

  原來,不管他那時有多恨她,他始終深惦著她。

  這麼多年,許晴,你始終站在局外。

  顧夜白是一個複雜的人,所以註定了他今生只會愛上路悠言。愛上那一個直到今天還會由衷對她說謝謝的女子。

  「師傅,師母,恭喜。」低低的聲音,插進了所有人的談話聲中。

  顧夜白淡淡一瞥,辰意農低了頭。

  「師傅,你還要我麼?」聲音,幾分苦澀。

  不過數十小時,卻仿佛看完了他們的一生。其間,林子晏做了補充。她知道了許多以往不曾知道的事末。

  她愛著她的師傅,可她還有什麼理由去恨那個他師傅深愛著的女人?

  悠言從床上躍起,要往辰意農走去,顧夜白快步走過來,按住了她。眼神是微微的淩厲。

  悠言吐吐舌,扯了扯他的衣袖。

  「我難得被人叫一聲師母。」

  顧夜白握緊悠言的手,沉默了一會。

  「好好準備一下比賽的事情吧,你未必就能贏得了你師母。」

  辰意農愣住,隨即緩緩點了點頭。

  就這樣吧。以這個身份,永遠守在他們身邊。花開花落,也是緣份一場。

  小二微哼,「真聰明,懂得向我家小三下手。」

  章磊微微一笑,卻又驟然止住了笑。

  悠言正看著他們,小二做了鬼臉,悠言眼眸裡是溫恬的笑,然後,靜靜凝向他。

  章磊只覺,滿心的苦澀,突然淡了。回她一笑。

  顧夜白不動聲色看了那二人一眼,放了悠言,又走過去與路泓易說話。

  末了,淡淡問了唐璜一句,「周懷安呢。」

  月光。

  床上,依偎在顧夜白的懷裡,悠言只是笑。

  顧夜白摸摸女人的臉,捏了捏她的鼻子。

  「笨蛋。」

  「我不笨怎麼會答應做你的妻子。顧夜白,你這人忒壞,求婚,沒花,也不下跪,我虧了。」悠言想了想,嘿嘿笑道:「要不,你再求一次。」

  把下巴輕輕擱在女人的發上。

  「言,如果你的手術成功了,你要什麼都可以。」

  「真的要換掉?」悠言低了聲音。

  「嗯。」抱著她的手一緊。

  「你和我爸爸嘰咕了一下午,就是說這個?」

  「嗯。」

  悠言突然笑了。

  「小白,如果把心臟換掉了,我不再喜歡你,你怎麼辦。」

  顧夜白在她唇上狠狠一啄,沉聲道:「那你要喜歡誰?」

  「誰知道?那個心臟的主人也許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啊,糟糕,萬一那人是個男的,我以後不是要喜歡一個女人——」

  話口未畢,便被顧夜白堵回了她的話。

  不僅僅是吻,他的大手探進了她的衣服裡,充滿佔有的遊移在她脊上的肌膚和胸前的柔軟。

  悠言呼吸頓急,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承受著他的熱情。

  他卻沒有再進一步,只在她唇上深深一吻,便把抱緊在懷裡。

  悠言卻撚虎須,嘰咕著趴到他的耳邊,咬了咬他的耳珠,得意的察覺到他微微一顫。

  「你不想要我麼?」一點羞赧,低低在他耳畔道。

  黑暗中,顧夜白苦笑。對她,他怎能沒有欲望?只是,現在她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任何歡愛。

  大掌拍了拍她亂拱的腦袋,斥道:「睡覺。」

  男人隨即摟著她躺下,悠言撅嘴,在他懷裡挪了挪,自動自覺尋了個最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

  月光,清婉得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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