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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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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床邊,曖昧的燈光,髮絲散亂,披在潔白的枕上,面頰桃紅,雙眼緊閉,卷長的睫斂了目光,黑色晚禮服下,雪白嬌美的胴體。 這一切,似乎並沒落進眼裡,走到沙發坐下,微斂了眉。 時間靜默,流過點滴。 「白。」柔美沙啞的聲音從床上傳來,顧夜白睜了眼,看向懷安。 懷安掙扎著坐起,撫了撫頭,緊蹙了眉,定定看向顧夜白,微眯的眸,媚眼如絲。 「這酒醉得不累嗎。」男人聲音平緩。 懷安一愣,爬下床,腳步微浮,走到男人身旁,跪坐下,把頭輕伏上他的膝蓋,滿頭髮絲鋪了顧夜白一膝。 扶起她,把她推離自己,顧夜白墨眸沒有一絲情緒。 「好好休息。」 仍是淡淡的一句,起了身,向門外走去。 懷安咬牙,紅了眼。赤腳踏著房內素毯,跑到他背後環住了他。 「顧夜白,不愛我,你不會過來看我。」 「懷安,我會盡我的能力護你周全,但前提是,別太過了。」顧夜白扯下她的手。 話語,重重敲在懷安心上,一時,又捉不住他話裡的意思。 「太過?我這樣便是太過?那她當天跟人私奔,現在又毫無廉恥的回來,甚至從開始她就騙了你,那她算什麼?」懷安微尖了聲音,憤怒地指控著眼前的男人。 顧夜白一聲不響,側身拉開房門,走出,又輕扣上。 門後,無人可見,懷安頹然滑落地面。 穿過走廊,眼光掃了下腕表。寂靜的廊道,仍能嗅出絲異常。兩個小時,做一切的事情,都足夠了。他揚了嘴角。 剛才,與她的話,其實並沒完整。他以她作為他的女人轉移敵人的焦點,做為補償,他必定護她性命無虞。但若她對那人動了歪念,他會先毀了她! 懷安冷冷看著對座的女人,不過相隔數個禮拜,兩人便再次同台而坐,命運真是奇妙,不是麼。 「你的要求,我無法答應。」看向懷安,悠言神色堅決。 「你以為我只是說笑?」懷安一笑,笑意幾分狠絕。 「那等我也死了到那個世界向你贖罪吧。」悠言的語氣也重了。 懷安沉了眸,轉念一思,唇邊綻了抹笑,笑意甚是淒涼。 「姑不論你當日有多大的理由要走,你走得倒好,是我陪了他四年。路悠言,不說生死,我要的只是你對我的補償。一個月為限,我們且看顧夜白到底願意跟誰在一起!如果,他明知你害了他哥哥,仍執意要你,我周懷安無話可說,也不再以命抵!」 悠言垂眸,沉默不語。 「悠言,你怕了是吧,因為你並不篤定他到底還愛不愛你!」 「好。」悠言抬頭,目光炯然。「不用激將,懷安,一月為限,當償你四年對他相伴。」 懷安笑,從挎包裡拿出一本雜誌,推至悠言面前。 悠言疑惑,低頭瞟了過去。 封面,曖昧的燈光,男人高大頎長的背影。上面,一行大字醒目赫然。 「顧社長與前女友周小姐藕斷絲連,平安夜酒店共渡良宵。」 悠言臉色微白,握了握手,緩緩看向懷安。 「他昨晚與我一起。」懷安展眉而笑,紅唇格外明媚。 悠言咬緊唇,手,握了又握,手機卻微微顫動起來。 電話裡,林子晏聲音焦急。 「Susan看了娛樂雜誌,鬧上了九十層。顧夜白動怒了。悠言,你立刻過來120大廈。」 瞪著前面的黑色加長紡車,悠言想,大概最近和私家車子相沖。 咒駡聲從車裡傳來。悠言惱怒,這裡是禁停區,這車子突然駛了過來,差點沒和它來個結實的親吻,饒是如此,車身擦過衣衫,摔倒在地,也嚇出一額汗。 惦著那人與Susan,爬起就往大廈門口沖,也不做其他理會。 手臂卻被輕輕捉住。 「小姐。」背後傳來男人溫雅的聲音。 悠言扭頭,對方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觸上她的目光,那人眸光微閃,又趕緊道:「小姐,沒事吧。」 「我的司機失禮了。」 你被嚇嚇看。悠言腹誹,但見對方語意誠懇,附帶形容英俊,竟有一二分若她的小白,扯扯嘴角,「沒事,你可以放開了。」 那人一笑,松了手,「真是抱歉了。」 悠言對他又生了幾分好感,搖搖頭,便飛快跑進大廈。 「亭?」低沉的聲音從車內傳來。 「爸。」男子眸色一暗,輕笑,「剛才便覺臉熟,一看果然是。雖然是那人過戲了的女人,但早該讓老劉再駛前一點,見了紅,才叫好玩。」 悠言走進大堂,未及被保安攔下,奔著的腳步已自動連連往後退了好幾。 前臺,支起了長長的隊,人多得叫人咋舌。正疑慮,有聲音淡淡插進。 「幾天後,就是藝詢社的全國畫者招募賽,多少人來湊這個熱鬧啊,這些人報名算是來得很晚了。你不知道麼?」 嘈雜聲中,悠言吃了一驚,看去,卻又是剛才那個男子。 「畫者招募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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