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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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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白挑眉。 「往後,有了老婆,得省著點。」 「她甚至不向你坦誠,這樣,你——」老徐看向老友,眼中閃過一絲豫色。 顧夜白輕笑,眸色,卻是深暗。 「怎麼?」察覺老友有異,老徐道。 顧夜白淡淡道:「沒有。只是沒想到,遲濮竟不在了。老徐,這二人,你再查!我總覺——」 老徐急切打斷了他,道:「什麼?」 「他們之間的淵源,並不只如此簡單。」 關了電腦。 顧夜白闔上眼睛,一笑。他並沒有面上表現的那樣平靜。 不是不震驚的。 原來,遲濮已死。那個「奪」他所愛的人。 網上同學錄裡他結婚的消息,估計便是他的小情人放的。這個消息,想來實際只為給成媛看! 那時,與她一起以後,和她的朋友也慢慢熟絡起來,知道她與遲濮二人感情甚篤。他們二人,似乎對對方十分熟悉,並不只學長學妹之誼。 遲濮愛成媛。為此,離開了成媛。 只是,為了幫遲濮,那笨蛋甘願搏上他與她的感情? 沒有這個必要。 遲濮要把成媛趕走,有一千種方法,他與那笨蛋又是摯交,不會願意她賠上自己的幸福。 除非,這個劈腿,互惠了二人。 路悠言,你這個小騙子,到底還藏了怎樣的秘密。 遲濮必然清楚她的事情。那遲濮身死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又是誰?從那人身上會得到什麼線索端倪嗎? 那女子,有可能是——成媛嗎?如果是成媛,那網上遲濮結婚的消息,又還有什麼意義?還是說,那時,她在廬山,並不知曉,成媛已到過遲濮身邊去。 廬山。 所有的事情,似乎皆隱隱約約把起末推向了這個地方。 還在G大的時候,廬山之旅,是她提出的。他們在那裡經歷了一場大火,也是在那裡,他把她變成了他的。 她陪伴了遲濮四年,在遲濮臨死前,卻不在他身邊,又跑到了那個地方。昨夜,與老師談起有關她師承的事情,他老師無意中竟也提到了這個地方。 不識廬山真面目,當真是只緣身在此山中? 如若不愛她,是不是一切,就此簡單。 柔軟的聲音又在門口低低傳來,委委屈屈。 「小白,吃飯了。」 有多久沒有吃過她親手做的食物?那味道,還一如四年前嗎。 不聲不響,她把他拋下了四年。 原因,不明。 路悠言,你好,你真好。 「你先吃吧。」出口的聲音冷淡。 瞪著眼前那扇緊合的門,悠言鼻子一酸。 騰騰跑下樓,把放了一桌的飯菜收起來,放回廚房溫著。 又跑上樓梯。跑得急了,心裡糾結,心律搏動便悄悄異常。 吸了口氣,站定,慢慢才平復。 他還在生氣。怔怔想著,不覺又紅了眼眶。 坐倒在他的房門前,頭靠在門板上,悠悠出聲:「小白,晚飯我做了素椒小炒,拔絲藕片,醬牛肉,湯是排骨燉冬瓜。都是你愛吃的。你出來吃好不好?」 良久,沒有回音。 「小白,你睡著了麼。」 把頭扒到膝蓋上,淚水沁了出來,抬袖,用力擦了擦。 「小白,你出來好不好,咱們先上藥,然後吃飯。好不好?」 …… 「小白,你真的睡著了嗎?你不餓嗎?我再也不敢了,你出來吧。」 …… 「你想喝甜湯嗎?要不我去做蓮子羹給你吃?」 …… 淚水愈發的凶,那人依舊聲息全無。悠言扁扁嘴,又擦了擦淚,跑了下樓。 把最後一份計畫書也看完,檔往桌上一扔,顧夜白重瞳微眯,望向門口。 那端,沒有了聲響。她,終於放棄了嗎。 一觸及到此,皺了眉,竟有絲惱怒。 推開椅子,走到門口。 長指一擰,把門打開。 樓道上柔柔的燈光照在蜷坐在門口的女人身上,長長的睫毛輕闔,臉上淚痕未幹。長髮如濤,髮絲微亂,散在肩。手裡,居然抱著個保溫瓶。 用腳踢踢她,輕輕的。 悠言咕嚕一聲,睜開眼睛,看他出來,綻了大大的笑容。 「小白!」 顧夜白淡淡道:「口水都流一地了。」 悠言呆了呆,伸袖子去擦。 本就子虛烏有,她還真去擦,這份乖巧稍稍愉悅了他。 某人一擦之下,碰了嘴角傷口,皺起兩管眉毛,啊的一聲低叫出來。 顧夜白無比清楚,心裡那個地方,是漸漸柔軟了,不由自主。卻仍冷了臉。 忍了,沒有伸手把她抱進懷裡。他的小情人,是個欺善怕惡的主。 還是不理她。 悠言黯然,想了想,把手裡的保溫瓶子遞給他。 良久,卻不見動靜。 伸得筆直的手臂,慢慢垂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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