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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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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呻吟的聲音卻在他懷中傳來。 「可以吃了麼?」悠言睜開睡眼惺忪,下意識又去摟住男子的脖子。 顧夜白失笑,低頭親親她的額,道:「困了就睡吧。明天再吃。」 「不要,我要吃。」伸手推推他,神識尚有幾分不清:「不要浪費了,下回就吃不到了。我要吃。」 「你喜歡,我天天給你做。」男人聲音淡淡。 悠言一震,所有瞌睡蟲跑光,呆呆看著他。 還是小燈。 她坐在沙發上,捧起碗,一口一口,臉上是滿足的幸福。 顧夜白便坐在對面,看她吃得滋味。 感受到他的目光,悠言臉微熱,道:「很好吃,你也吃。」盛了小勺子粥,便把湯匙遞向他。 他沒有動,眸光深邃。 悠言突然想起這是她吃過的,一赧,手忙縮了回去。 男子的手卻陡然覆上她的,把湯匙上的粥吞進口。 「不怎麼好吃,看來今天是失手了。要叫你吃這個,還是倒掉的好」。 男人說著,棲身坐過沙發,一手輕攬住悠言的肩,另一手作勢要拿碗。 悠言著急,將碗拿的遠些,一邊說:「誰說的,好吃,好吃,就好吃。」 「看來你是離我太久,連口味都偏了水準,你再嘗一口再說。」 「好。」悠言賭氣似的又喝了一大口,還未及咽完,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已經托住她的頭,他的吻順勢侵襲過來,悠言一驚,忙著下嚥,卻連那人的舌也咽了進來。 那舌只是匆匆的一卷,便已退出。 只聽耳旁男人的聲音淡淡又蠱惑:「嗯,不錯,確實好吃。」 悠言楞了,臉遽紅,低下頭,不甘心,偷偷瞥那男子,但見顧夜白臉色端然,眼中似有一絲笑意劃過。抬頭仔細端詳,唯有冷峻。 悠言羞澀,大惱,拿勺子杵著碗中所餘無幾的粥粒,嘟囔:「沒了,沒了。人家都還不夠吃,你還來搶。」 抄起碗子,一溜煙跑進廚房,未幾,又撲騰撲騰跑了出來,想了想,挑沙發一角坐了,與他楚河漢界。 沙發另一端,男人眼神促狹。想起剛才他的放肆,悠言一慌,不知所措,結結巴巴道:「啊,你要吃麼,我去盛一碗給你。」 「不必,我不餓,你自己吃就好。」他嘴角微勾。 他們最親密的事也做過了,至於嗎?但那滿臉酡紅,色若春曉,又確實愉悅了他。想起那晚她在他身下反側承歡,她的嬌喘她的呻吟,破碎的討饒之聲,心下驟緊。 「小白,你什麼時候可以查清那件事?」她啜著粥,聲音低低。 「難說。」他淡淡回道。 「懷安過來,看到不好。」 「既知不好,那晚你為什麼上我的床?」 他道,聲音依舊淡淡,像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悠言心裡大堵,一口粥哽在喉嚨,嗆了起來。 顧夜白皺眉,旋即起身,坐近她身旁,抬手撫上她的背。 悠言呆愣羞赧,他剛才是在指責她勾引他嗎? 「那晚,是你——」低顫顫反指控。 「那晚,我怎麼樣了?我做過什麼了?」男人輕拍著她的背,說得悠然自得。 悠言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她怎麼該死的敢跟這男人比拼臉皮厚啊。 「言,你的畫是誰教的?」 「我——」「媽媽」二字差點脫了口,悠言膽驚心顫,這男人真是狐狸。 「我無師自通我。」急急放下碗,道:「我吃飽了,睡了,明天見。」 低醇的聲音卻再次喚住她逃命的背影。 「為什麼要畫斷了翅的蝴蝶?」 折翼的蝴蝶,陰暗的畫面,甚至她捨棄意像的畫法,寫實感太強,當時,給他莫大震撼的先是那間複製了的屋子,再來便是這讓人悚然的畫。當然他並不懼怕,只是這小女人的心,到底藏了些什麼—— 「我是小瘋子,瘋子做事沒有理由。」她低聲道,便急忙沖上了樓,嬌小的身影消失在客房門口。 顧夜白回了房,想了想,撥了個電話。 「老師,是我。」 「小顧,什麼事,你說。」 顧夜白淡淡而笑。 「老師就不許我向您問好來著,非要有事才登三寶殿?」 那邊,夏教授爽朗一笑,道:「你這人知禮知分寸,最懂審時度勢,現在已晚,你知我作息。如不是有緊要事,你這通電話絕不會打過來。」 「老師,確實是有問題想請教您。」 「呵呵,自家人不說二家話。」 「約莫十多二十年前,有沒有哪位前輩擅長或喜歡以蝴蝶做畫的素材?」 「這樣說來,是有幾個。小顧,你問這個是——」 「最近看到過一幅蝴蝶,畫技很好,想是得自大家的傳授。可是作畫者不肯透露師承,我一時好奇,便找老師了。」 「哦?你也起了興趣的畫?那想必不俗,有機會帶過來給老頭子看看。」夏教授微一沉吟道,「這事,我幫你好好查查,不過你這樣一說,關於蝴蝶,我倒是想起很多年前,發生在廬山的一件事,當時是震驚了整個畫壇。」 「廬山?」顧夜白眸色頓深。 「是。只是這事年月久遠,我得翻查一下資料,才能把一些細節勾出。」夏教授笑道:「不是說了過幾天到我這邊來坐坐嗎?你師母可是一直記掛著你。那時再與你說說,四年前,你不是在廬山遭遇過火險嗎?這事,估摸你也有興趣。」 「老師的生辰,顧夜白必定拜候,老師告訴師母大人一聲,她的手藝顧夜白也是一直惦念著的。」 「好,那到時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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