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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可觀?"

  "在她身上,值得觀察與思考的東西不是很多嗎?"秋莎將上身稍為懸空,雙手抱著印計的頭,吻著說:"那你說說你的三個男同胞呢?"

  "沒勁!一個字:假!以安看著他的老婆和季冬陽拿著行李回來不吵架,大山看著自己的老婆和季冬陽結婚還大獻殷勤,季冬陽晚上抱著王琪睡白天能和大山一次次喝酒?"他望瞭望秋莎微笑的臉說:"要是我是以安我不會娶小凡,要是我是大山我不會天天去奉承王琪,要是我是季冬陽,我不會娶王琪……"

  "為什麼?"秋莎坐了起來:"和他一起從臺灣到內地打天下,那麼優秀?"

  "她能天天和季冬陽睡到三點後再回到大山的床上,他和季冬陽結婚後……我說如果她沒得病的話。"

  "傻瓜,小說都是叛逆的,劇情總是有違常理的,你再回憶一下,哪一部世界名著不是有悖常理甚至有悖天倫?要不,怎會有人看?"

  印計在秋莎的額上親了一口說:"哦,我差點忘了你是電視臺的總助。"

  秋莎順勢爬到印計的身上,壓在他身上親吻。印計輕輕地彎腰抱起她,將她扔到玫瑰色的床上……

  秋莎醒來,攏了下半敞開著的紅色絲綢睡衣,側過身,見印計的鼻溝有一尾尾的魚兒在遊動。她俯身吻著他的淚,柔聲說:"親愛的,你怎麼流淚了呢?"她說著,將散發著香氣的手去輕撫他的頭髮、睫毛、鼻樑和嘴唇……

  印計抓住她的手腕,口中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

  秋莎用嘴堵住他那歎息的唇說:"你還沒猜呢,我的新年禮物?"

  "今天我要嫁給你啦,今天我已嫁給你啦啊——"印計拉著長音做出淘氣的模樣唱道。

  秋莎用雙手在印計的兩腮輕輕拍著,用柔情的語氣說:"老,公——我是和你說正經的嘛。"印計望著秋莎搖動著身子撒著嬌的媚態,眼珠睜得像熟透的黑葡萄。

  "毛衣?"

  "老土。"

  "刮胡刀?"

  秋莎搖頭。

  "那——汽車?"

  秋莎搖搖頭說:"想買,沒錢。"

  "那猜不出來。"印計將雙手在頭的兩端攤成一個溫熱的一字。其實,印計也根本不想猜,他對禮物沒興趣。

  秋莎像變魔術一樣,拿出一串鑰匙在他眼前晃動一會,幸福地說:"這是大門的,這是小門的,這是保險櫃的……"

  印計搖搖頭說:"不要。"

  "為什麼?"

  "那些鑰匙都沒用。"他想說他不要,但他怕傷了她,就說:"進了你心之門,什麼鑰匙都是多餘。"

  秋莎一邊嚷著"我讓你貧嘴",一邊將雙手伸到他腋窩一頓狂掐,印計的"咯咯咯——"和秋莎的"哈哈哈——"迅速塞滿整個房間。

  秋莎起床去將印有抽象派圖案的粉色窗簾拉開的時候,印計從後面將她抱住說:"那麼大的房子,一個人住,為什麼不把你父母接過來住呢?"

  "讓他們來看著我著急?看著我心酸?看著我落淚?我離婚沒有告訴他們。"她轉過身,雙手套住印計的脖子說:"在八九十年代出生的人看來,離婚就像買一盒感冒藥那麼簡單,誰也不會太在意那人為什麼感冒。可對於我,特別是我的父母來說,不能不說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我可以不承認那是我人生的一次失敗,但父母卻會將它作為一種苦痛一種負擔甚至一種羞愧……"她眼裡含著淚花,將前額抵著他的鼻子說:"除非你和我結婚,他們來了,看到一個完整的家,也許會新喜遮舊傷。"

  印計的腦海卻莫名其妙地出現鐘濤的身影,他鬆開秋莎回到沙發上。

  25

  鐘濤好久沒有和貝貝在一起了。大清早,他就和章莉開車去媽媽家接貝貝。

  貝貝聽到汽車喇叭聲後,就和爺爺奶奶說著"GOOD-BYE",穿著小花衣奔了出來。章莉忙從副駕駛位上下去抱著貝貝說:"貝貝又長漂亮了。"說完就抱著她往副駕駛位上坐。

  貝貝掙脫道:"不嘛,你坐後面去。"她往外推著章莉,用肉鼓鼓的小手拍拍席位說:"這是媽媽的位置,媽媽的……"她嘟著嘴望著鐘濤。

  章莉也望著鐘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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