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時尚閱讀 > 魯班書之血班母 | 上頁 下頁 |
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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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搶人 杜乾坤笑畢,才說起情由。 原來杜乾請動高靖後,立即請梅山教民安排住處,備下飯菜,悶悶不樂地吃起來。口中不停念叨:「公輸然你們一定正在牢中受苦吧,唉,不是我不想幫你們,實在是能力有限啊!」他說一句,吃一口,不一會就飽了,可還是止不住在說。他越說越失落,找出行李,將它進行過防水處理的手機掏出來,但梅山教偏僻,沒有信號。他又找來一根鐵絲綁到高處通進窗戶與手機接收器相連,手機終於有了一格信號。 他撥通了楊東元的手機,不一會,傳來楊東元方言極重的聲音:「喂——哪位啊!」 聲音震耳欲聾,杜乾坤揉揉耳朵,不自覺地跟著大喊:「老楊啊,我是杜乾坤啊!你在哪裡呢?」 誰知對方聲音更大,「哦哈哈!杜老弟啊!我在縣城會幾個朋友呢!」杜乾坤被震得差點丟掉手機,他問清楊東元住處,竟在城西娛樂城,這個老光棍肯定去會他的妓女朋友了。 杜乾坤故意不講明意圖,兩人約好明天在城西娛樂城見面。 是夜,雷雨大作,躺在高若淩家中,想到它的主人卻在飽受煎熬,杜乾坤久久不能入睡。暴雨在猛烈沖刷窗戶,不時有冷風冷雨灌進來,杜乾坤定定地看著,心想:「背棄朋友者,會不會遭天譴呢?」 突然,一道慘綠的火花從窗外飛進來,只聽蓬地悶響,房內生出一個大火球,軲轆轆滾向床來。杜乾坤嚇得目瞪口呆,只聽嘭地巨響,火球撞到床後的牆上,火花四濺,床上用品瞬間燃燒起來。杜乾坤一聲慘叫,從床上翻滾下來,滿身冷汗。原來是閃電沿著他白天架起的手機天線傳了進來,他迅速撲滅大火,拍拍額頭,暗想,難道真有天譴? 他不再多想,披衣沖出房間,騎上矮馬,冒著暴雨往鳳凰縣城趕去。 楊東元年過半百,除了趕屍外,毫無所長,但時代在悄然變化,趕屍這一古老行當正在慢慢消失,他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了。不過,他是一位肯動腦子的人,他知道世人對趕屍十分好奇,許多學者也在研究這一行當,因此前些天,他領著徒弟盧小雲主動找到本地大學的教授,表示願向他表演趕屍絕活。教授果然十分好奇,付了很高的表演費,觀看了一場詭異的趕屍表演。誰知這事一傳十、十傳百,方圓百里好奇心強的富人都慕名而來觀看表演,表演費也水漲船高。大司命賺得缽滿盆滿,再不好好趕屍,天天泡在城西娛樂城搞女人。 這天,他剛「征服」完城西娛樂城的黃月英,滿意地爬下床,望了一眼床頭櫃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西服,怡然自得地抽起煙來。人生真是奇妙,換一個思路,生活就大大不同,隔壁的徒弟自跟了他後,一直牢騷滿腹,現在也踏實下來了。楊東元美滋滋地想著。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過去打開,只見杜乾坤濕淋淋地站在門外,大吃一驚,問:「杜老弟,不是說明天才來麼?」 「我等不及了!」杜乾坤擠進房來,本想扯床單擦身,卻見黃月英赤裸裸地睡在床上,他慌忙避開,順手抄起床頭櫃的西服擦起頭來。 大司命急忙撲過去,將被杜乾坤揉搓得皺巴巴的西服搶過來,心疼得大叫:「我的西服呀!這可是名牌啊,金利來,金利來啊!二千多呢!我的媽啊,我見人的寶貝呀!」他差點哭起來。 杜乾坤鄙夷地撇撇嘴,快速說完來意。楊東元餘怒未消,一口回絕道:「小兄弟啊,我改行進演藝圈了,嘿嘿,現在大小也算個名人,再也不幹那些不要命的勾當了。」 這時黃月英撐起身子關切地問:「劉常也被困了麼?」 杜乾坤點點頭,懶得搭理她,繼續對楊東元說:「巫彭山上有種藥草,於催情有極大功效,魯班邪教就是用它誘姦落洞仙子的,當年巫彭也是用它煉製春藥,深得皇室貴胄喜愛呢,難道你不想搞點回來?」 楊東元有些心動,但一想到可能一去不還,又打了退堂鼓,連連搖頭說:「我現在用美國的萬艾可,知道不?萬艾可,很貴的!其它的催情藥吸引不了我。」 黃月英譏諷地說:「原來你的燈芯草還是靠藥催的,唉——」 這聲歎息擊中楊東元的要害,他老臉一紅,一把將杜乾坤推出房間,不耐煩地說:「原以為你找我有好事,這種要命的事,你另請高明吧,我侍候不起。」說完,房門砰地關上了。 杜乾坤鬱悶至極,邊敲門邊喊:「老楊啊,這可關係到幾個人的生死啊,你老一定要出手相助啊,算我求你行嗎?」但楊東元在室內一言不發,倒引得其它房間的客人紛紛探頭觀望。這時保安走上來,將杜乾坤強行架了出去。 杜乾坤不死心,第二天在楊東元隔壁開了一個房間住下,每天清晨六點、中午十二點和深夜十二點定時前去敲門請楊東元出手。楊東元本是個沒有朋友義氣的人,再加上他趕了一輩子的屍,受盡白臉歧視,終生貧寒,無妻無子,現逢晚年,好不容易有些轉機,哪裡還肯為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冒生命危險呐。 第三天清晨,杜乾坤再次請求失敗,他失落地走上街頭。東方現出了魚肚白,鳳凰縣城的街道上擺出許多早點攤子,燒滾的開水在呼呼冒著白氣,把鳳凰的清晨裝扮得格外柔和,但杜乾坤毫無興致,他長歎一聲,來到一個小攤前,叫了一碗牛肉麵。 他剛坐下,攤主卻沖過來,一把搶走杜乾坤的凳子,杜乾坤毫無防備,摔了個四腳朝天。攤主神色慌張地將桌椅一收,推著跑進了小巷。人倒楣時喝涼水都塞牙,杜乾坤罵咧咧地站起身,只見剛剛還熱鬧的街道變得冷冷清清,幾十家早點攤都不見了蹤影。遠處,一列城管隊員正東倒西歪往這邊走來。他們身上的制服極不整齊,上衣亂七八糟地束在腰帶中,有的還掉出一小截,鞋子更是多種多樣,有皮鞋、運動鞋,還有手工納的黑布鞋。不用看臉,就知道這夥人是剛被收編的神兵,想不到他們已如此威風,所到之處,小攤小販望風而逃。杜乾坤大喜,沖過去大叫:「各位神兵,還記得我麼?我是杜乾坤呀!」 神兵們似乎喝了酒,走路搖搖晃晃,他們很快認出了杜乾坤,高興地圍過來,七嘴八舌問起公輸然的近況。 杜乾坤招架不住,大聲說:「公輸然有難了!」 神兵頓時安靜下來,杜乾坤將巫彭山的事說了一遍,他想爭取神兵也去救援,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這時,神兵二當家的站出來大聲說:「青平公主曾命我們好好看護公輸然,公輸兄弟也為我們謀了生計,現在他們有難,我們是不是要幫助他們?」 神兵齊聲高呼:「是!」聲音整齊洪亮。他們當城管這些天,總是受各種約束,日子過得實在沒勁,現在見又可殺人鬧事,就算不用救公輸然,他們也會熱烈響應的。 他們拉著杜乾坤說:「走!我們現在就去城南借些馬匹,馬上出發吧,免得讓公輸兄弟受苦。」他們說的借實際上是搶。 杜乾坤歎一聲說:「我還有一件事沒辦妥,回去只怕救不了公輸然,還要白白送死。」 神兵忙問何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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