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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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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母親不在了。 院門的鎖上,已落了些灰塵。母親隔壁的鄰居出來倒垃圾時看見了納悶地站在門口的霍梔,便大聲招呼她說母親在一周前就搬走了,臨走前留了一個銀行帳號讓她轉交給霍梔,讓她每月把生活費給她打到卡上就行了,說是在北方住膩了,趁還能動,去南方住幾年,讓霍梔不必找她。 霍梔遲疑地接過寫了銀行帳號的紙條:我媽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鄰居搖了搖頭:沒說,你媽這個人,和常人不一樣,怪得很,好生生的去什麼南方嘛?就是去,也要和你商量一下不是? 霍梔笑了笑,和鄰居道了謝,就轉身往回返。 上了計程車,她拉開包,想把母親留下的帳號放進去,卻發現江村早晨放在自己包裡的紙條不見了。 她猛然想起了江泊兒隱隱的竊笑,心裡一緊,猜到紙條很可能是被江泊兒拿走了,目的是想驗證一下霍梔是否真的失憶,再就是相信霍梔已失憶,拿送紙條,讓她走失…… 霍梔只覺得身上一陣發冷,讓計程車司機停了車,傻了一樣站在路邊,看來,無論江泊兒是出於什麼目的拿走了她包裡的紙條,她都必須謹慎,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好在手機裡有江村的號碼,她給江村打了個電話,帶著歉意的哭音說自己一不小心把紙條弄丟了,讓他再把家的具體地址告訴自己一下。 江村急了,讓她不要亂動,一會就過來接她。 霍梔在瑟瑟的冷風裡等了半個小時,才見江村的車子風馳電掣地來了,江村下了車,一把把她抱在懷裡,心疼地搓著她的手問凍壞了沒?霍梔心裡先是暖,然後就是難過,多溫暖的男人,卻不是自己的。 上車後,江村把車裡的空調開到最高,問見沒見著母親,霍梔默默地拿出那張紙條,遞給他:鄰居說她去南方了,要我們不要找她,每個月把生活費打到銀行卡上就行了。 江村皺著眉頭,看了一會,突然有些不高興地說:櫻素,你媽怎麼這麼怪?你怎麼受得了她? 霍梔淡淡地說:習慣了。 24 當天下午,霍梔就去了魯生生珠寶,進門,做出一副很茫然的樣子,環顧店子。服務生像往常一樣圍上來,爭先恐後地給她推薦新款珠寶。 霍梔矜持地笑著,說不想買珠寶,因為患了失憶,醫生建議她多去以前常去的地方轉轉,會有助於喚醒記憶。 服務生們的眼裡,滑過了淺淺的失落。霍梔坐在高腳凳上,微笑著說:我小姑子說以前我最喜歡到你們店買珠寶,我猜,我肯定和你們很熟,也知道你們每個人的名字,這樣吧,趁現在店了顧客不多,辛苦你們陪我玩個遊戲,你們說自己的姓,我猜你們的名字,看我能不能猜對。 秦櫻素是魯生生的老主顧,為了以後的生意,服務生們都很是配合,一個個搶著說自己的姓,讓霍梔猜她們的名字,結果,全部猜錯,霍梔做失望狀,狠狠地晃了晃腦袋,這時,一位元姓張的服務生突然說:江太太,平時您來店裡,和黃店長打交道最多,您好好想一下,黃店長的名字叫什麼? 霍梔皺眉頭,做用力想的樣子,慢慢說:黃--嘉--文? 服務生們嘩嘩地鼓起了掌:呀,江太太,猜對了。 霍梔的心,狠狠地震顫了一下,卻做出又驚又喜的樣子:是麼,黃店長在不在?我要和他聊一會,看他能不能幫我想起更多的事情。 一位元服務生興沖沖跑進後面的辦公區,聲音很亮地說:黃店長,江太太來了,想和您聊會。 少頃,服務生做著鬼臉從辦公區出來了,好像被訓斥了一頓的樣子:江太太,黃店長在對帳,可不可以改天再聊? 霍梔笑:我就打擾黃店長五分鐘。說著,就徑直往辦公區走。 她舉起手,還沒來得及敲,門就開了,黃嘉文訕訕笑著道:江太太,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失憶的風唄。說著,就推開門,拖了把椅子,坐到他對面:黃先生,聽說我以前很喜歡到您店裡買珠寶,是嗎?您能不能講一講我買珠寶的習慣? 黃嘉文垂手站在那裡,兩眼發直,臉色慘白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霍梔便笑著說:黃先生,您怎麼了?難道您也失憶不認識我了? 黃嘉文慌忙搖搖頭:沒,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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