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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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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是坦率的。他喜歡美妾,絕不遮遮掩掩。在《〈不能忘情吟〉序》中,他自忖年事已高,自己又退耕學佛,欲去長物,屏聲色,但對樊素、小蠻卻又萬分地捨不得,為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噫!予(我)非聖達,不能忘情,又不至於不及情者。」他「不能忘情」,又不是一個不懂感情的人。這種坦然,比那些又做婊子又豎牌坊的人,讓人覺得真實可信。 §第十九章 是誰「引領」她們走向不歸路? (一) 我所瞭解的「二奶」們,在離家外出或者是來深打工之前,都曾遭遇過一些重大事變。失戀,但是沒有「失貞」的有阿燦。婚變的(包括離婚的與想離的)有阿潔、阿月、阿金。曾經主動給人「開處」的有阿潔家的鄰居女仔。阿銀的夢想是在打工當中被粉碎了的。 或者也可以這樣說,在上述投身「二奶」的女性裡,只有阿妹沒有在家鄉遭遇過婚戀悲劇。因為阿妹還只有16歲,不僅在家鄉,甚至來深圳後也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就是這樣一個豆蔻年華的美少女,偏偏做了港人的「小」! 「我周圍的那幫人,都是壞人。同鄉不是好東西,假如不是他們騙我的話,我哪裡會落得這樣下場!」時至今日,提起同鄉,阿妹仍是火冒三丈。阿妹在深圳曾被人強姦過,說到底,都是老鄉惹的禍。 1998年年初,一個清冷的冬日。阿妹在一位同鄉的帶領下,和兩個同鄉女伴,來到了她現在居住的這個村。在這裡,有位同鄉開了一間髮廊,急需洗頭妹。她是作為熟手,也是看在「親不親家鄉人」的情誼上,被招進去的。 髮廊不大,有種曖昧的氣息。髮廊原有3位「髮廊妹」,但統統不會洗頭,只會和男人拋媚眼。阿妹原先在老家的髮廊裡學過徒,就和同時招進來的兩位女同鄉一起,挑起了髮廊的大樑。 髮廊對面一棟出租屋裡,有一套四室二廳的單元,是老闆租的員工宿舍,先來的3位「髮廊妹」一人霸一間臥室,阿妹3人只有睡客廳。 每天,常常有陌生男人在員工宿舍裡進進出出,都是那3個人領進來的,一來就關上臥室的門,隨後就是淫蕩的調笑聲和響亮的叫床聲。3間房間動靜不斷,使客廳裡的人無法睡覺,阿妹就用被子死死地捂住耳朵。 3位老「髮廊妹」賺錢又多又快,穿著打扮也引領新潮流,很自然地看不起勤巴苦掙、老實本分的阿妹3人,6位女孩自成兩派,明爭暗鬥成了家常便飯。 白天,3位「髮廊妹」只是做做樣子,真正賣力的還是阿妹3個。老闆根本不是好東西,常常引誘、唆使阿妹3個人去幹那種出賣肉體的事:「賺得多快哦,馬上就可以給家中寄錢了。」 阿妹3人不幹出賣肉體的勾當。她們起早貪黑地苦幹了兩個月,結果一個子兒也拿不到。老闆哭喪著臉說沒有錢發,誰叫她們不幹那個事呢? 阿妹3人中有一個是結了婚的,老闆先從她身上打開缺口。 一日,一位港客看上她,就對老闆說:「呢個女仔的手法好溫柔,替我松松骨,好不好?」 老闆樂顛顛地催促結婚女說:「去,去樓上松松骨。」 結婚女離開髮廊先自走進了宿舍,不到5分鐘,老闆帶港客上門來讓她「松骨」。 慢慢地,阿妹3人中的兩個人都做了「小姐」,她們幹一次可賺300元。錢來得又快又多,出手闊綽了,也經常給家中寄錢。寫信或打電話時總是欺騙父母說:她們是憑技術吃飯。兩個女伴對阿妹更加友好起來,整天哄著她,大家心照不宣的是,阿妹回家鄉千萬不要亂講話。 老闆對最後一位守身如玉的阿妹,自然加緊了攻勢,常在她耳邊聒噪:「你那麼小,懂什麼?深圳就是一個需要錢的社會。你要是有錢,哪個在乎你是不是『處女』,是不是守身如玉呢?」 「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聽你的。」阿妹態度很硬,這讓老闆很不好辦。 (二) 阿妹的厄運來臨時,她還渾然不覺。 一日,3位小姐中的一位要「解甲歸田」了。老闆在一個大排檔請客,吃頓告別飯。陪席的還有老闆的3位同鄉,也就是阿妹的同鄉,他們3個小青年在家鄉打架砍傷了人,躲到深圳來避風頭。幾天來,大家湊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阿妹和他們也混熟了。 在老闆的授意下,3個男孩拼命灌阿妹喝酒。一杯白酒下去,從未喝過酒的阿妹就癱成一塊軟塌塌的泥。阿妹掙扎著,搖搖晃晃地一個人跑進髮廊的小休息室睡覺。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阿妹正在騰雲駕霧之時,忽聽鐵門響了,一位男孩走進髮廊,阿妹以為他是來拿東西的,又昏昏睡去。不一會兒,鐵門被男孩反鎖起來,阿妹嚇得坐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阿妹酒醒了一半。 男孩不說話,睜著一雙被酒精燒紅的眼,將阿妹按倒在床上說:「他們都跟我打賭說,你是『處女』,我偏不信!」 阿妹瘋狂地、拼盡全力地大聲呼救。 「叫什麼,儘管叫吧!」男孩在與阿妹的撕扯中,不停地嗥叫著,「老闆叫我來的,鐵門也是他叫鎖的!你那兩個同鄉姐妹也同意,叫我來幫助你,幫襯你也能掙很多錢,你就不會回老家去說三道四了……」邊說邊把她壓在身下。 阿妹一下子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裡,不停地掉下去掉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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