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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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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冉兒姑娘說的有理。」雅利光一閃,目光炯炯得看著我,「不知姑娘可有良策。」 良策?!頭皮一陣發麻,我既不十分瞭解當前的情況,哪裡會有良策。雖然熟讀古人的兵書,但也終只是紙上談兵,不曾真正行兵打仗過,萬一用錯,豈不害了他們。 「冉兒姑娘,——」雅失望一歎,「算了,女兒家,拿的是繡花針又非寶劍,哪裡會知打仗的事。是我失禮了。」 「女兒家未必只能拿繡花針。」不服氣一咬牙,心中的那份驕傲,那容得他輕視女人的能力 「依我看來,眼前出戰只是白白折損兵力。不如先穩住敵人,迷惑他們,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迷惑敵人?」 心一沉,豁出去了, 「第一要做的,現在立刻將那些內賊連同他們親信部下全部糾出囚禁,防止軍情外泄。 第二,城樓前大量增插旌旗,召集百姓假扮作士兵搖旗呐喊,就說援軍已到。 第三,馬上紮1000個稻草人,至於用途,明日晚再告訴你。" 話語鏗鏘落地,四周一片寂靜,我惶惑不定地抬眼看他們,莫非我還是太天真。這些法子雖在古代奏過效。搬到這兒來,卻不適用? 「 冉兒姑娘,你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雅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眼中那抹光芒,燒地明亮。 「厄,什麼意思!」我一驚,小心戒備地看著他。 「在下只是佩服姑娘,這麼快就能作出應對之策。莫非出自將帥之家?」 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害得我以為。「曾讀過一些兵書,故爾略知一二,只是不知能奏效否。」 「依我知,鳳肅王一向生性多疑,若無萬分把握不會輕易出手。若見城頭援兵忽到,雖起疑心但定會先撤兵,等內賊給他消息」雪略一沉吟。 「那最是好,事不疑遲,你們先縮減鎮守其他幾個城門的士兵,到正樓,然後火速派人召集百姓會聚到城頭,記住聲勢越浩大越號。至於這些內賊,要不動聲色地將他們分開囚禁,不能讓他們彼此見面。」 「為什麼不立刻將這些內賊立刻處死?」雲飛不解地問。 心下靈機一動,我淡笑,「或許留著他們,以後會更有幫助。」他們裡面,總有幾個會是貪生怕死,總有幾個會倔強不屈,在這樣以弱敵強的情況下,若硬碰硬,決無好處。他們利用內賊傳遞軍情,我們何嘗不可反國來利用他們傳遞假軍情迷惑敵人呢。 「那紮稻草人又是為了什麼,難不成,你想用他們上場殺敵!」洛梅冷冷道。 「我知道,攻城守稱戰中,箭是很重要的武器。你們現在剩的不多了罷?」 「是不多,勉強能撐個2場戰事。」 「個中奧妙,明晚便知。」抿嘴一笑,草船借箭的典故如此經典,既然我有機會,當然要親自驗證一下,諸葛孔明的妙策了。想到這,忽覺有趣起來。 接過雅遞送的內賊名單,雪一挑眉,「好,就這麼辦!我立刻去捉拿這些人,雲飛你速去命人將鎮守他處的將官,抽出精壯士兵,調至城樓處。洛梅,你去……」 「你瘋了麼,她這隨口一說,若不奏效,殿下醒來,豈不怪罪!」洛梅臉色大變。 「殿下既將戰事託付與我,一切後果由我一人擔待!」話語落地,如石激浪。眾人見雪已下定決心,便不再多言。頃刻間,眾人散去,各司其事,只留一室靜謐。 我和雅留下,一邊照顧鳳,一邊等候消息。 播了播火盆中的炭火,讓它燃得更旺。又走到床前,見雅正給他運功療傷,鳳的面色漸漸回轉紅潤,呼吸也平穩起來,一顆吊著的心,這才漸漸放穩。 不敢打擾,便輕聲喚過那小婢女,叫她去泡壺茶來,這一日下來,滴水未盡,極是饑渴。 婢女應聲下去,不會功夫,已端了茶和點心上來。胡亂吃了些點心後,那眼皮竟漸重起來,原來這幾日趕路下來,其實已經身心體乏。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浩瀚雪地上,兩騎駿馬正廝殺的火熱,而自己偏偏被困當中,怎樣也出不去。入眼的,是刀鋒劍影,血肉橫飛;入耳的,是慘烈嘶叫,淒如鬼魅。 猛得睜開眼,原來是驚夢一場。一抹額頭,冷汗一層。回憶起夢中景象,竟然那般真實,真實到讓我心驚肉跳。 積案上火燭已經燃起,紅蠟淚滴滴流落,已經天黑了麼?站起身子,卻見那小婢女已不在房中。雅正坐在床側靠著閉目休憩,似乎費了太多功力,臉色微有青白。 輕手輕腳走過去,伸手摸摸鳳的額頭,似乎已恢復正常體溫。正欲收回手,卻見他夢得睜開眼,鳳眼裡射出的炯炯利光。下一刻,葇夷卻被一雙厚實手掌握住。萬料不到他會提早醒來,我登時慌了神,尷尬後退一步。 第三卷 烈火紅顏 兒女情長 可哪知他雖中毒未愈,相比我而言,那力氣尤大的很,被他輕輕一扯,我的身子又跌坐回床上。 鬆開緊握住我的手。他嘴角微微噙著笑,鳳眼一挑,眼神猶如一道明媚的春光,映襯在那張絕世俊美的臉上,消去了平日裡那份高高在上的霸氣邪魅,斂去了權勢相爭奪中的勾心鬥角,剩的,僅是一絲絲勾人心魄的柔情。那柔情,純粹得不摻一絲雜質。 白皙的手,溫熱的指尖,輕柔劃過我的臉頰,留戀似得來回游走。指尖滑過的痕跡,像下了烙印一般,熱辣辣地發燙。這一瞬間,不知道為何,我竟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床側,高腳雕木案台,籠了淡色薄紗的雅致燭臺安安靜靜立著,燭光在內忽高忽低,忽明忽暗。淡暖的燭光映在他如夢般的臉上,優雅地搖曳起舞,像是踏著極美的韻律在吟頌: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思君如隴水,長聞嗚咽聲。思君如明燭,煎心且銜淚…… 薄唇一張一啟,像是自嘲似的,他微微歎息「剛才,在夢裡見著你了。——原來,思念已經入骨……」 只這一句!我怔忡。 原來,被這樣需要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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