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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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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姑娘的打扮,莫非是藝閣的人!」 「不是,只是路上不慎將行李丟失,得經過的藝閣相助,贈了我套衣物!」 「我看姑娘談吐非凡,想必出身名門。」他眼中竟開始閃動好奇。 「家道中落,沒什麼可提.」 「一個女兒家要謀生可不易啊!」 我淡淡一笑,卻輕輕道。「你是這家當鋪的老闆麼?」 「正是。」 「你這個女兒家做的,為何我卻做不得。若我經營這家當鋪,自信決不比你差!」此言一出,震得她當場說不出話來。 半晌,她明亮的眼眸微微一眯,道「姑娘可否到內堂一敘。」 我正欲說好,卻見街道一側一輛馬車飛也似得急駛過來,仔細一瞧,我卻驚呼了起來,正是定兒他們的馬車。他們仿佛在躲避什麼,車夫將馬車架得飛快,直將街道兩旁的人嚇得四處躲避。 只見定兒掀開簾子,與我目光碰了個正著,立刻高喊了聲,「哥哥,我看見冉姐姐了,她在那裡。」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馬車已經沖到面前,只見從中飛快竄出一條身影,我只覺身子一藤空,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穩穩坐在馬車內。我的天哪,古人都是這麼飛來飛去的麼,若是如此,以後倒是省力了。 我驚魂未定得看這他們,卻發現定兒是一臉焦色,一幅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我抬起手臂,,正想安撫他,忽而見袖子上沾了一大片血跡,鮮紅而醒目。我只覺一陣暈眩! 「哥哥,你沒事麼?都是定兒不好,不該貪玩的!!」 原來,他受傷了!!我硬壓下心口的不適,強作鎮靜,問道,「哪裡受傷了?」 只見他緊緊捂住胸口,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也顧不得許多,忙拉開他的手,掀開他的外衣衣襟,抽了一口冷氣,那血,正汩汩流出。 「定兒, 車上可有療傷的藥。」傷得這般重, 萬不可再延誤了。我略一沉吟,忙問到。 定兒一張小臉上全是慌亂無措,見我這般問,忙掀了簾子問那車夫,「楊伯,車上可有藥?」 「有,在那個紫紅色的木盒子裡,快,先將紅色瓶子中的外傷藥給少爺敷上!!然後再讓少爺服下藍色的瓶子裡的玉雪丹。」車夫急急回到,手下卻不敢絲毫怠慢,狠狠抽了那馬兒,馬兒痛楚得嘶鳴,撒開蹄子跑的越加快了!! 也不知怎的,我雖沒看到什麼人在後面追,卻從他們肅然而凝重的面容上看出了端倪。心知, 此刻定處在萬分危險之中,一顆心也跟著上下鼓動,突突不安。雖是大白天,卻感覺四周氣氛沉沉而詭異,讓人心慌不已。 一陣亂翻後,終於找到了那藥瓶。我雖從沒給人敷過要,幸虧曾在電視裡見過類似情形,現下情況危急,哪裡顧得了許多,一咬牙,便依樣畫葫蘆。 伸出手正要將他的衣服撕開,他卻突然睜開眼, 猛地捉住我的手腕,一臉戒備。 我柔聲道「是我!我來替你敷藥!」 他眼中的戒備淡淡退去,手軟軟鬆開垂下,像是力氣用盡了似的。 我一顫,心下竟有些害怕,早上還是那樣鮮活的一條性命,此刻卻徘徊於地獄門口,人生果然禍福難料阿。 深吸了一口氣,我摒除雜念,小心翼翼地撕開裹著他胸口的層層衣衫, 卻瞧見裡面已是血肉模糊。 我不忍地別開眼,他,一定很痛吧!!「會,很痛,你忍忍罷!」 他仿佛瞧出了我的心思,一雙含雪似的冰眸竟趟出幾絲溫柔與感動,卻將他整個人柔軟羽化。我一怔,心底深處不覺一陣陣刺痛, 這樣的目光,那個人,也曾給與我過!! 忙活了一陣子,將他敷好藥,生怕粗麻料子的衣服會將他磨痛,於是扯下身上裙子的一角, 細細將他包紮好。他痛得面容扭曲,卻死死咬住下唇不吭一聲。 待服下藥,他便沉睡去。 我這才有空理會身旁的定兒。瞧他一臉惶惑不安的模樣,知他是真的被嚇道了,畢竟才是個孩子,我心下一軟,忙撫著他烏黑柔軟的發,輕聲安慰道「沒事,你哥哥不會有事的!」 定兒一雙黑水晶般的眼睛求證般地看著我,我會以堅定一笑,他這才放下心來。 「冉姐姐,你知道嗎?剛才有好多壞人再追我們!哥哥為了保護受傷!我當時好害怕,——我好害怕哥哥會出事,像爹爹一樣。 姐姐,以後我長大了,要成為很厲害的人,像鳳哥哥一樣厲害,然後就可以保護哥哥了!——姐姐,我也會保護你的!!「 聽著這純真的童言軟語,看著他這張如玉般的可愛笑臉,還有他堅定的誓言,我心下沒來由一暖。未來的事,真的很難預料,只是至少,他是這般真心誠意地許願,沒有絲毫雜質。 「嗯,定兒會做到的!!」 「姐姐,你知道麼!哥哥原本是打算直接離去的。但他擔心那幫壞蛋知道我們曾帶你一程, 會找你麻煩,所以又冒險回來找你了!!」 我一驚,原來如此!回頭看看那個睡得不甚安穩人,一時間心頭百轉千回,訥訥無語。為何有些人,外頭似火,內心卻像鐵塊般冷酷;而有些人外頭雖冰似寒雪,內裡卻溫柔如玉!老天爺阿,為何人與人的差距會這般大呢!! 馬車不遺餘力地向前飛奔,穿過鬧市,出了城門,我坐在馬車裡,替已沉睡的二人蓋好被子。自己卻不敢閉眼 ,掀開簾子一看。發覺馬車正行駛在郊外彎彎延延的小路上,兩旁樹木林立。 正猜測這是往哪去?卻遠遠發現身後塵土飛揚,似有大隊人馬在飛馳。直覺告訴我,來者不善。心中一驚,忙對那車夫道,「快,拐進林子裡,身後好似有人在追趕!」 車夫一聽,忙勒了勒韁繩,調轉方向,駕著馬車沖進了林子裡。馬車顛簸得厲害,卻將沉睡的二人驚醒。 許是地面高低起伏不平,馬車猛得一振一跳,青衣男子的豹皮面具一松, 竟掉了下來。原以為,面具下的人許是臉上受了傷留了疤,故而拿面具當上。哪知卻露出一張清濯濯,冰冷俊逸的臉來!與鳳飛城那邪狂的絕美截然不同,他的俊美多了一份剛毅,一份歷經風霜,千錘百煉後,不折不撓的剛毅。若說鳳飛城是一陣狂風,那他便是那久久佇立的高山。風狂也不羈豪放灑脫,山沉穩內斂藏而步入。 奇了,我幹麼拿他們倆做比較!!心下暗暗懊惱,我才不要將心思放在他人身上, 還是快些脫離眼前險境,前往鳳羽國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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