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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卦師說道:「這位官人好沒道理,我自說自話,與你何干?」

  丁天見來人言語奇特,頗為不凡,連忙攔阻丁川,拱手抱拳行禮:「舍弟言語無狀,還望先生海涵。敝人冒昧,有一不情之請,想請這位先生同坐,敬上水酒一杯,不知可否賞臉?」

  丁天請卦師趙半仙入座,吩咐店中夥計重置酒菜,親自為趙半仙滿上一杯,說道:「先生隨意,不必拘禮。」

  對飲三杯之後,丁天問道:「有勞先生,可否為舍弟摸骨看相,占卜來日運數。」

  趙半仙仔細端詳了一番丁川,撚著自己的山羊胡說道:「閣下眉分八彩,目如朗星,天庭飽滿,鼻直口闊,鷹視狼顧,真乃威風八面之相也,生此面相可拜上將軍。」

  丁天大喜:「若真如先生所言,日後我家兄弟裂土封王,出將入相,斷不忘先生指點之德。」

  趙半仙搖頭說:「別急,在下還沒說完,尚有一些不吉的言語,只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丁天聽到這裡有些猶豫。丁川滿不在乎,說道:「但講無妨。」

  趙半仙直言道:「然而閣下之命運不濟,偏生得一身煞骨,面相雖佳,奈何骨相太凶,日後劫數重重,必不能壽,定會英年早逝。」言下之意,頗為惋惜。

  丁天聞言憂心忡忡,忙問:「敢請先生為舍弟指點生路,必有重謝。」隨即從懷中摸出兩個二十兩一錠的大銀放在桌上,說道:「今日出來得匆忙,只帶得這些許銀兩,稍後回家再有重金相酬。」言畢淚如雨下。丁天一直迷信,實在是擔心兄弟有個三長兩短。

  丁川對兄長說道:「哥哥何必如此,生死之事自有天意。只憑著這先生的一番言語,也未必當得真。若是真的命數已絕,就是咱們傾家蕩產也是回天無力。假如使些銀錢就能不死,那這世上的不死之人未免太多。」

  趙半仙對丁川肅然起敬,說道:「閣下了身知命,遠遠強似那些個凡夫俗子。世人常說命運、命運,卻不知命運為何物。命有命格,運有運數,就如同這杯中酒,杯就是命,杯中的酒就是運,運可變,命不可改,然而氣數運數之多寡,也始終是在本命的格局之內。閣下命格太奇,對沖對煞,其實也未必近年就死,只是必然不會超過八年之限。」

  丁川笑道:「先生過譽了,原來我尚有七八年陽壽,這已經是很幸運了,如果庸庸碌碌地就算再活上七八十年,也是乏味。」

  丁天歎道:「七八年如何夠?再過七八年,我兄弟也才二十六七歲,不到六十便不算得享天年,何幸之有?我娶妻多年,不曾有後,丁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全指望舍弟。求先生務必指點一二。」

  趙半仙不答,滿飲一杯,對丁天說道:「時辰不早,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耽。另有一言相勸員外,此後一年之中,員外切記不可出家門半步,否則大難將至。在下這就告辭了。」說罷也不取桌上的銀兩,飄然下樓,口中念念有詞:「天道福禍有定數,陰陽兩儀四象懸,先去之人不自知,等你問時卻不問……」

  丁天丁川聽他口中所言,似有隱意,連忙追下樓去,但見酒樓外人潮似海,哪裡還尋得見趙半仙的蹤影。二人茫然四顧,若有所失。

  第五話 鎮宅寶劍

  從廟會歸家之後,兄弟二人謹守趙半仙的指點,丁天從此就不出門,靜在家中度日,好在家財殷富,不愁生計。

  丁川也擔心兄長有甚閃失,於是暫時放棄了從軍的念頭,只在家中習武練拳,守護兄長,武藝大有進步。

  然而此後諸事順遂,並無什麼災禍。過了九個多月,在酒樓上同趙半仙的一番談話,也就慢慢淡忘了。

  這日丁川約了三五個教頭去城外比拳,丁天自在家中,到得晚間睡覺之時,丁天得一異夢。

  夢中有人叩門,丁天聞聲開門,見有一個身穿長袍、頭戴異冠的年輕書生立于門外。

  書生一見丁天,納頭便拜,連呼:「員外救我。」

  丁天最是心善,見這書生儀錶非俗,心中更有好感,於是問道:「這位秀才,休要驚慌,不知你是何人,遇到什麼危難,又想讓我如何救你?你且細細道來。只要丁某力所能及,必不負君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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