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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洛洛正要發難,桌上的電話響了,是娜娜打來的,她在電話那端著急地說:「洛洛,你快告訴我,下毒怎麼才能被發現?」

  「啊?」洛洛嚇了一跳,「你給誰下毒了?給我?」

  娜娜哈哈笑出聲,「我哪敢給你下毒啊,我這不是寫宮鬥嗎,多少要有點兒下毒啦、陷害啦、胎兒致死什麼的。你快跟我說說啊,我著急。」

  洛洛笑著數落她,「你不會自己查?真懶!你們寫書的人真狠,把人寫死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我都急死啦,你快點兒。」

  洛洛想了想,說:「要是喝毒酒的話,酒灑在地上,就會刺啦刺啦冒白沫,這不就被發現了?」

  淩墨笑出了聲,「你那不是毒酒,是硫酸。」

  曾經有人說,春天是感冒和感情高發的季節,於是在明媚的春光裡,有人不小心患了感冒,有人不小心動了感情。淩墨覺得,在這個春天,自己心裡有一種情愫在滋生:從看到那堆六個雞翅的骨頭,從那滿腦袋的蝴蝶結,從那次愚人節的惡搞,一直到今天看到她在專櫃前的一切,這都讓他對她充滿了好奇。這種感覺說不清楚,也沒有必要去說清楚。

  而洛洛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覺得自己感冒了。

  淩墨堅持付了賬,洛洛便覺得更加不好意思。他提議說,晚上的風吹得舒服,遊蕩一會兒再回去,洛洛也不好拒絕。於是廣場草坪邊的秋千架上,洛洛和淩墨坐在那兒邊晃邊喝可樂。

  洛洛偏著頭看著身旁的他,「喂,我都把我的事兒說了,你也說說你自己吧。」

  「我?」淩墨笑笑,「我可沒寫過詩和散文。」

  洛洛瞪起了眼睛,「你嘲笑我?那你有什麼突出事蹟沒?」

  「我覺得迄今為止,最突出的事蹟就是小時候我老爸問我的理想是什麼,我說我的理想是追求花不完的金錢和最漂亮的美女,結果挨了打。」

  洛洛斜睨著他,壞笑著說:「你這出,我需要鄭重地吐個血。」

  淩墨唇角挑起一抹淡笑,「後來我長大了,老爸又問我同樣的問題,我回答說我的理想是成功的事業和完美的愛情,結果受到了表揚。」

  「哈哈哈!」洛洛開心地大笑,根本不管嚇到了多少路人。

  淩墨問她:「這次,我們不認識一下嗎?」

  「不。」洛洛堅決搖頭,雖然她心裡有了那麼一點兒小小的悸動,可她仍然故意忽略萌生的好感。

  淩墨不再勉強,笑著抬頭看著城市上空的一方璀璨夜色,絢爛的霓虹比星星耀眼,卻閃爍成喧鬧,像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子。而星星顯得那麼恬淡,卻也會調皮地眨眼,就好像沒有面具、活得真實的方洛洛。

  她不肯正視他們之間的小小曖昧,這沒什麼,反正彼此都留著電話號碼,以後想要見面也不是什麼難事。時間,有得是,感情,慢慢來。

  洛洛覺得自己有點兒對不起他,人家陪吃飯、陪喝酒、陪聊天,自己卻連個名字都不肯透露,是不是有點兒太矯情了?其實洛洛心裡是有些失落的,他開寶馬,穿名牌,一看就知出身極好,他和自己之間差距好大……

  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她沒有勇氣去冒險。

  這個時候,一個提著花籃的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走過來,甜甜地說:「哥哥,給姐姐買束花好嗎?」

  不等淩墨說話,洛洛搶著說:「不買,我不認識他。」

  小姑娘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和失望,還是不甘心地說:「哥哥,你好帥啊,要不你買一束送我吧。」

  淩墨笑出聲來,正要滿足小姑娘的願望。

  洛洛站起來拉著他就跑,「現在的小孩兒可真了不得,還不快走等什麼!」

  兩個人哈哈笑著回到車上,淩墨笑著說:「不過是一束花,也沒什麼了不起。或者……是你介意我把花送給別人?哪怕是個小女孩兒?」

  洛洛瞪了他一眼,「別臭美了,我是不想看你墮落。」

  淩墨回過頭笑望著她。洛洛感覺臉發燙,故意扭過頭看著車窗外。淩墨笑著發動車子,「我倒是想為一個人墮落,可惜呀——」他故意拖了個長音卻戛然而止。

  洛洛馬上發問,「可惜什麼?」

  「可惜我還沒想好要為誰墮落。」洛洛臉上稍縱即逝的失望被他看在眼裡,他笑得有些得意,問道,「你說,為什麼有時候心情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前一天還在為她生氣,第二天誤會澄清了就格外高興,這種情緒真是很奇怪。」

  洛洛秀眉微挑,「女的吧?」

  「嗯。」

  洛洛笑笑,打開車窗,任呼嘯而來的晚風吹亂髮絲,心似乎也有些亂了。果然,他的情緒也只是為別人改變而已,方洛洛,幸好你沒有自作多情。

  她歎了口氣,很肯定地說:「你這是喜歡上她了。」

  車子行到洛洛家樓下,洛洛說了再見之後,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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