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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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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春秀看何志宏不聲不響地打量著房子,並沒有起疑心,以為是社區新來的工作人員工作認真,是在觀察她的生活環境,就笑著說:"怪不得我看著眼生呢。年輕人,坐。" 何志宏敷衍著笑了笑,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眼睛看著葛春秀,想怎麼下手才能讓她不至於大喊大叫驚動了鄰居。 葛春秀想給何志宏倒杯水,拿起暖瓶,發現是空的,就拿起水壺想往外走,"我燒壺水給你泡杯茶。" 何志宏連忙拉住她,做出一副很是體恤她的樣子說:"葛阿姨,您別忙了。"說著,就把葛春秀手裡的水壺拿過來,放在一邊,目光落在了陳舊的單人沙發上,上面有個很大的靠墊。何志宏眼睛一轉,忙扶著葛春秀說:"阿姨,您坐,和您聊會兒天我就走。"說著,就把葛春秀扶到了沙發邊,有點兒生硬地按著她坐下。 葛春秀以為是他善良心細,看她腿不方便,讓她坐下說話,就毫無戒備地坐下了,剛要誇他呢,何志宏就敏捷地拿起靠墊,捂在了葛春秀臉上,奮力地往下按。 葛春秀拼命掙扎,摸索著用拐杖去打何志巨集,何志巨集一腳把拐杖踢開了,死死地壓住靠墊…… 漸漸地,葛春秀不動了,何志宏心有餘悸地拿開靠墊,葛春秀的腦袋一下子就耷拉到一邊去了。 何志宏用手指試了一下葛春秀的鼻息,拍了拍手,怕就這麼走了,會讓人一眼就看出來是蓄意謀殺。一旦警方介入調查的話,肯定會一一排查是什麼人、因為什麼原因而對她下了狠手。這萬一要是把葛春秀的死和青島的遺產關聯起來就麻煩了,還不如偽造一起因為入室盜竊而催生的殺人事件呢,把疑點引到竊賊身上去。他把床邊的五斗櫥抽屜一個個抽下來扣在地上,從一個抽屜裡掉出來兩百塊錢,何志宏抓起來就塞進了口袋。一歪頭見葛春秀手上還戴了一枚金戒指,他就上去擼下來揣進口袋,還沒有直起腰呢,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 何志宏驚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再去看葛春秀家的門,冷汗就下來了,門是虛掩著的。 門外有人問:"是葛春秀阿姨家嗎?" 何志宏聽出了是馬青梅的聲音,就更是慌張了。他迅速從地上撿起一件衣服蒙在頭上,想從門口沖出去,又覺得太冒險,畢竟馬青梅跟他太熟了,萬一讓她看出端倪就壞了。何志宏困獸一樣地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猛然看見窗子是沒裝護欄的,便顧不上別的,推開窗子就往外跳。 就在何志宏跳出去的刹那,馬青梅也試探性地推了一下門,門就悄然地打開了。 樓上鄰居正把窗外的花盆往家裡搬,何志宏跳到街上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一失手,花盆落到了地上。何志宏本來就慌得要命,這咣當一聲又把他嚇得摔了一跟頭,他顧不上細看,爬起來撒腿就跑。 鄰居以為是葛春秀家進賊了,一邊大喊著一樓老葛家進賊了一邊往樓下跑。 幾個鄰居聽到喊聲也往葛春秀家跑,推開門,就見馬青梅正傻了一樣地看著坐在沙發裡耷拉著腦袋的葛春秀。 鄰居們把馬青梅當成了何志宏的同夥,不由分說地給按倒了。馬青梅這才醒過神,"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 大家誰也顧不上答理馬青梅的掙扎和叫喊,讓人擰住了她,然後就圍過來看葛春秀。一個中年女鄰居試了一下她的脈搏,說:"趕快送醫院。"就把葛春秀放到了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背上。 剩下的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扭著馬青梅往派出所去,馬青梅雲裡霧裡地掙扎辯解,說自己也是剛進門,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沒有人相信她。就這樣,馬青梅被當做入室搶劫的團夥成員,被送進了派出所。 儘管馬青梅再三跟民警解釋自己去找葛春秀的目的,民警卻堅持,要等葛春秀醒過來,把事情調查明白了才能放她走。因為入室搶劫獨居老人,並且要置受害人于死地,這起案件的性質太惡劣了。 民警從馬青梅隨身帶的行李包裡,找到了她的身份證,就要聯繫當地派出所。馬青梅一看就急了,擎著戴手銬的手,一下撲到了電話機上,"事情還沒弄明白呢,你這電話一打,我家那邊就亂套了,我要真是賊的同夥的話,會隨身帶著身份證作案嗎?我有病啊還是我傻?" 這句話提醒了民警,哪裡有隨身帶著行李和身份證作案的蠢賊呢?民警就向馬青梅點點頭說:"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等受害人醒過來就真相大白了。" 馬青梅流著淚說了好幾聲謝謝,跟民警說如果葛春秀醒了,就跟葛春秀說她是鄭書軒老人的兒媳婦,公公去世前把所有的遺產留給了葛春秀,她是來接葛春秀過去辦理繼承遺產手續的。 6 葛春秀沒有死,只是被何志宏捂昏了過去。送到醫院後不久,她就清醒了過來。 民警過來做了一下筆錄,葛春秀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下,民警問她是否認識那個男的,葛春秀搖了搖頭。 "那他怎麼知道你的名字?"葛春秀也覺得很奇怪,如果這個人是個普通的盜賊,又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呢? 接著民警告訴她,鄰居們還抓到了一個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同案犯。只是這個人不承認自己是同案犯,說是鄭書軒的兒媳婦,受鄭書軒之托來接她去青島繼承遺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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